其實,林水心有了懷疑的人,就是她那個小姨隋棉花和她那個二表嫂喬紅玉,一老一少兩個女人正好對得上,最關鍵的是楊修途說隋棉花的二兒子廖書玉當官了。
雖然隻是個牢頭,沒有功名也能當,可他偏偏這時候當上,也太湊巧了。
林水心想叫井珍珠帶着李嬸子回趟廖家認認看,是不是她兩個先造謠的。
她先去找了李嬸子,李嬸子熱心腸,同意去,林水心又去找井珍珠,井珍珠覺着不可能,廖書金怎麽說也是隋棉花的親兒子,她能往自己兒子身上潑髒水?
“珍珠,你就說是回去看看你婆婆,至于李嬸子,你就說她是村裏的,想跟着你來京都給人洗衣服。不是她們更好。”林水心勸井珍珠。
廖家,林水心自己是不稀得去的。
井珍珠聽了林水心的,提上一點東西,她就帶着李嬸子來了廖家,隋棉花和喬紅玉都在家。
“娘,我來看看你。”井珍珠把東西給隋棉花。
隋棉花連接都不接,“放那吧。”
“大嫂,我還當你跟大哥忘了娘呢。你們說分家就分家,你知道娘多傷心,天天就盼着你們回來看看她。娘要是知道你們住哪,早去看你們過得好不好了。你和大哥太不像話了。”喬紅玉搶在隋棉花前頭說了一堆風涼話。
井珍珠被說得差點擡不起頭,是她這個做媳婦的不對,“娘,我們忙。”
“忙,是怕大哥中了秀才,娘纏上你們吧?”喬紅玉以前跟井珍珠這個大嫂,處的挺好,可這次,話很逼人,說得井珍珠越來越擡不起頭。
喬紅玉是怕井珍珠和廖書金回來,畢竟隻有她和廖書玉的話,廖家一切都是他們兩個的。
李嬸子剛開始是偷偷打量兩人,看隋棉花和喬紅玉沒認出她,就放心大膽地看。
“大嫂,你這咋還帶着人?”喬紅玉問井珍珠。
就是她兩個!李嬸子使勁握了下井珍珠的手。
井珍珠剛才擡不起頭,現在她不僅擡了頭,眼神還恨不能吃了隋棉花和喬紅玉。
“娘,原來外頭那些話,是你跟紅玉說的。書金可是你親兒子啊,虎毒不食子,娘你咋能造書金的謠!”井珍珠氣得直喘,大聲說。
她還以爲是林水心瞎懷疑,可原來,林水心沒懷疑錯人。
喬紅玉慌了,大嫂竟然知道了。
隋棉花心裏也慌,可她“啪”一拍桌子,“造的啥謠,你給娘說清楚,别上來就給娘安罪名。”
“就是說書金大字不識,秀才是靠關系得來的。”井珍珠說着,渾身都發抖,恨的,到這時候了,隋棉花還裝傻。
“你有啥證據,擺出來。書金可是我養大的,我能那樣對親兒子?你别想栽贓在我頭上,叫書金不認我這個娘。”隋棉花狠瞪着井珍珠,好像她是在挑撥離間。
“娘,她……”井珍珠想說李嬸子都認出她們了,可這樣一來,肯定會叫李嬸子惹上麻煩,她忍住氣,帶着李嬸子離開了廖家。
“娘,咋辦,大嫂肯定會跟林水心說的。”井珍珠一走,喬紅玉就問隋棉花,林水心可是很難對付的。
“怕林水心幹啥,她還能管着誰當官?要是她那個左相弟弟管這種事,咱更有得說,到時候叫他左相都當不成,說不準就是書玉的,你不是說書玉要升官了,有信兒沒?”隋棉花倒是敢想,連廖書玉當左相都敢說。
“娘,書玉說快了。”聽隋棉花這麽說,喬紅玉把心放回了肚子裏。
廖書玉天天請人,同僚他請,比他高的官,他也請,别說真有用,已經有好幾個人答應幫他,叫他等信兒。
井珍珠回去就跟林水心道歉,“東家,叫你猜着了,真是書金他娘幹的。”
井珍珠覺着太對不起林水心了,本來就因爲廖書金中秀才,叫林水心的弟弟被人說,這回倒好,那些謠言還是廖書金他娘造的。
“珍珠,她是她,你是你,我叫你帶着李嬸子去認認是不是她們,可不是要你怨自己,我也不是要把她們的錯算在你頭上。你在脂粉鋪子該咋幹咋幹。”林水心看出來,井珍珠是覺着對不住她。
“東家,我肯定好好幹。”有林水心這句話,井珍珠心裏就踏實了。
她其實也知道林水心不會把事怪到她的頭上,林水心不是那樣的人。
林水心知道了真是隋棉花和喬紅玉搞出來的事,就好辦了,廖書玉不是當個小官嗎,想叫他當不下去,太容易了。
廖書玉剛過晌午就回了家,沒穿官服,而且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書玉,你這是咋了?”喬紅玉趕緊扶着廖書玉,難道林水心這麽快,就叫人打了書玉?
“你是瞎,看不出來我是跟人打架了?”廖書玉的火氣都朝着喬紅玉來了。
這幾天,他就覺着不對勁,那些本來叫他等信兒的人照吃他的飯,可是再也不提叫他等信兒了,他一問,人家就打哈哈。
廖書玉今天又請客,結果就打起來了。其中有個人喝多了,說廖書玉你别以爲我們不知道,你是踩着你哥當的官,你這樣的我最瞧不上,我甯肯幫隻狗,也不幫你,狗還是對我搖尾巴呢,你呢,到時候被你咬一口。
說他不如狗,廖書玉哪裏受得了,而且他也喝了不少,當時就跟那人打在了一起。那個人練過,打廖書玉一個書生,三拳兩腳就把他打在了地上。
“那你就這麽回來了,不會出事?”喬紅玉聽廖書玉這麽說,眼皮直跳,她怕廖書玉不光被打,還會丢官。
“出啥事,王大人都收了我五十兩,再說那麽多人都看到我被打,會幫我說話的。趕緊,給我找點藥上一下。”廖書玉呲牙咧嘴地說。
就這樣,廖書玉在家裏養起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