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沒有院子,表嫂買一個,廖家住不開。”喬紅玉也算是舍下臉面了,不過說的是“買”。
林水心服了,這個喬紅玉跟隋棉花,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都淨想着好事。
“沒有,我要是有,能叫我爹和我二嬸三嬸兩家都擠在一個院子裏?”林水心扔下喬紅玉就走。
喬紅玉大小是個小姐,還從來沒被人這麽扔下過,覺着丢了臉面,一路罵着林水心不是玩意,回了廖家。
“去找林水心了?”隋棉花看着二媳婦這樣,林水心肯定是沒幫她。
“娘,我回娘家了。”喬紅玉笑的有些不太自然。林水心不幫忙,她就不能得罪隋棉花這個婆婆。
回娘家?隋棉花也不管喬紅玉是不是真回了娘家,隻把話說了。
這事,兩個人一起幹最好。
“娘,你是說書玉能直接當官?”喬紅玉不太信,别等到時候壞人做了,卻沒好處。
“他是這麽說的。不過這事,别叫你爹知道,明天你跟我去林家住的那地方。”隋棉花這坐在家裏,就是想這個。
“娘,不會出事吧。”喬紅玉很謹慎。
“出啥事?那大街上說三道四的多了去,還能抓咱們?這可是爲書玉好。他好了,跟着享福的是你。娘年紀大了,到時候好不都是你跟書玉的?”隋棉花全是爲兒子和媳婦考慮。
喬紅玉一想也對,造謠的多了去,到時候傳開,哪能查出誰先傳的。
第二天,喬紅玉和隋棉花兩人,穿的跟那一片的婦人差不多,就出門了。
到了林家住的那條街,專往人多的地方鑽,說林立給自己家親戚弄了個秀才當,可那人都大字不識一個。
隋棉花還把臉弄得又紅又腫,說是用了林水心的脂粉才變成這樣,又說林家做的豆腐也不知加了啥東西,她們全家吃了都拉肚子,連起都起不來,不光她們家,有好幾家都這樣。
“還有林水心的酒樓,吃死過人的,而且她的酒樓,是把人家的東家生生逼死了,然後奪過去的。”
隋棉花和喬紅玉一人去了一堆人裏,就說這些話。
也有人不信,住在他們這裏的,哪能用的起脂粉,吃得起酒樓。
“我家親戚帶我去的,我又跟林家人無冤無仇,還能給他家潑髒水?也就是咱們在這裏不知道,外頭誰不知道她家是這樣,你們愛信不信。”隋棉花說着就起身要走。
“等等,你再說說,他們不信我信。”顧大娘就愛聽人編排林家,不管真假,她都當真的,她抓着隋棉花的手不叫她走。
隋棉花被顧大娘這種人拉着手,真想一把甩開,可爲了弄臭林水心和林立的名聲,忍住了,還拍着顧大娘的手:“老姐姐,我這人從不說假話……”
隋棉花一通說。
顧大娘越聽越氣,“這還沒天理了,放心,我會叫人都知道林家人的真面目。”
憑着顧大娘這張嘴,再加上有心人的幫助,這些事越傳越兇……
年延有要的就是這樣,現在滿京都傳遍了,他覺着時候到了。
“皇上,秀才雖說不是官,可要是人人都學左相,那最後選出的能是有用的官?”年延有倒成了一心爲西燕好。
這話,要是對着以前的燕靖卓,年延有肯定不敢說。林立一個左相,出手叫親戚中秀才,太假了,可現在的燕靖卓信了。
“右相說得對。以後哪個官員有問題,右相直接處理就是,處理不了的,就跟朕說。朕絕不會讓任何人壞了朕的江山社稷。”燕靖卓眼神渾濁。
他一個月就上一兩次朝,平時就叫蓮白把年延有叫來批奏折,其他的官員,包括林立和燕謹烨,燕靖卓都是不見的。
“皇上,那左相的姐姐呢?”年延有把外頭說林水心的那些話也說了。
“她?”燕靖卓想了片刻,還是叫年延有别動林水心。
皇上咋對林水心,比對林立這個左相都手軟,年延有真是不明白。
“右相,朕叫你做的那件事怎麽樣了?”燕靖卓沉聲問。
那五個契丹女人,其中一個給燕靖卓生了兒子,到現在已經三歲了,深得燕靖卓喜愛,燕靖卓想要立他做太子,廢了燕謹烨的太子之位。
“皇上,禮部的官員已經都準備好了,隻等着吉日到。”年延有說。
這廢儲立儲的事,燕靖卓也是交給年延有辦的。
現在這朝堂上,真成了右爲尊,官員大都在年延有這邊,除了林立和李大人少數幾個。不過李大人這個大理寺卿,已經是個空官了。
官員,年延有說沒問題的,就是沒問題,他說有問題的,就是有問題,根本就不用經過大理寺查。
往常,右相出來就退朝了,可今天,左相又被皇上叫去了。
“左相,朕最恨的是什麽?”燕靖卓有些後悔,當初叫林立做太傅,若不然他也不用給林立安上這麽一個罪名。
“皇上,是舞弊。”外頭那些話,林立也知道,隻是他沒想到皇上竟然信了。
“朕記得左相當年也被人說過舞弊,是你姐姐爲你洗脫了罪名。如今,左相自己也舞弊?”燕靖卓臉色陰晴不定。
“皇上,臣沒有。那個人不說多有文采,可絕不是目不識丁,他跟臣也沒關系,這是臣查出來的。”林立早就查了廖書金,他姐也跟他說了廖書金的娘是他娘的妹妹,可見傳這些話的人,對他家的事很了解。
“考了十幾次都沒中,就這回中了?”燕靖卓就看到了這句。
“皇上,臣沒幫他。”林立一點不慌亂。
“那就是有官員覺着左相想叫他中秀才。”
皇上這就是非叫他承認他跟這事有關,林立神情有些嚴肅,“皇上,臣有疏忽,臣願受罰。”
“那好,朕有個事情交給左相去做。”燕靖卓等的就是林立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