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咋了,你婆婆又給你臉色看了?”白春跟井珍珠關系最要好,上前關心地問。
“這日子沒法過了,我婆婆叫我把賺的銀子拿出來,貼補廖書玉一家。我自己賺的銀子,養着我男人不夠,憑啥還得養别人的男人,哪有這樣的道理。”井珍珠覺着,滿西燕就找不出第二個隋棉花這樣的婆婆。
就因爲她是村裏的,就不把她當人看,她來了林水心的脂粉鋪子後,更是動不動就對她冷嘲熱諷。這些她都忍着,可這回,她忍不了了。
林水心也在,剛才沒出聲,現在開口了:“珍珠,你男人是不是叫廖書金?”
林水心咋知道的?井珍珠使勁眨眼睛,把眼裏的淚眨回去,一提隋棉花那些話,她就想掉眼淚,“東家,你認識我男人?”
還真叫她猜着了,林水心抽了抽嘴角,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顔如玉嗎,這取名字時,應該就想要兩個兒子考功名。”
井珍珠“噗嗤”一聲笑了,聽林水心這麽一分析,可不就是這樣嗎。
“好了,别哭喪着臉,哭也沒啥用,你越哭,她越認爲你好欺負。”林水心說的“她”就是指隋棉花。
“東家說得對,哭沒用,珍珠你應該想想自己今後的日子該咋過,我看你幹脆分出去算了。”白春和井珍珠這也算是實在親戚,就爲她出主意。
不光是爲井珍珠,白春更是爲井好女好。井珍珠分出去,就不會回娘家要東西要糧了,她要的那些東西,十回有十回是用在了婆家人身上。
“分家?”井珍珠是委屈,也不喜歡隋棉花,可從沒有想過分家。
連林水心也沒想到,白春能給井珍珠出這個主意,詫異地看着她。
“東家,你有更好的主意?”白春被林水心這麽看,就問。
林水心搖搖頭,這事她就是聽着,不會幫忙出主意的,要不然隋棉花肯定得來找她算賬。
“白春,可我分出去住哪,這京都的地方都可貴了。”井珍珠考慮了一會問,買個院子還不如住在廖家出銀子劃算。
“珍珠,你不會回村住?村裏起個房子又用不了多少銀子,這事,你自己想想吧。”主意,白春出了,剩下的就是看井珍珠自己了。
回村住?井珍珠她爹娘,當初把她嫁進廖家,就是覺着把閨女嫁給京都人臉上有光,分家,井珍珠得先回去問問她爹娘的意思。
半個月後,聽白春說井珍珠要回村住了。
“東家,她今天搬家。”白春很高興井珍珠能想明白。
她話音剛落,就有人進來了,進來就沖着林水心嚷:“林水心,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終于叫我碰上你了。”
林水心就知道井珍珠要分家,隋棉花會怪到她頭上,還真叫她猜着了。
“别以爲你弟弟是左相,你就能管别人的家事。當初,你娘最親的就是我,可你呢,卻撺掇珍珠分家,你咋對得起你娘!”隋棉花可真是謊話張嘴就來。
當初數她最能欺負隋菜花,隋菜花能親她?
“小姨,我娘對你那麽好,你眼睜睜看着我娘被趕出家,你這個妹妹,做的可是太像樣了。”林水心就差直接罵隋棉花是白眼狼了。
“林水心,你别扯沒用的,我就問你憑啥撺掇珍珠分家?”隋棉花就抓着這事不放。
“你咋知道是我出的主意,井珍珠說的?”林水心問。
白春一直想說是她給井珍珠出的主意,可林水心使眼色,不叫她說。
林水心是明白,白春承認沒用,隋棉花會說是她叫白春承認的。
“這事還用珍珠說嗎,我閉着眼睛都知道是你使的壞。”除了林水心,隋棉花想不到第二個人了,有别的人,她也不信。
以前,井珍珠多聽話,自打來了林水心的脂粉鋪子,整個人就變了樣,一點不把她這個婆婆放在眼裏,天天跟她對着來。
“然後呢,你想咋樣?我這是脂粉鋪子,不是吵架的地方。”林水心可不想跟隋棉花吵個沒完。
咋樣?隋棉花覺着林水心這是在笑話她,不敢把她咋樣。
“你先說說你叫他倆住哪了,我再說。”隋棉花眼睛一轉,氣焰又落了。
她之前咋就沒想到呢,要是大兒子跟井珍珠搬出去住的好,她還能跟着沾光呢。雖然井珍珠說了他們是回村住,可隋棉花不信。
大兒子最看不上的就是村裏,能回村住?那麽說,肯定是怕被她找到。
“我這呢,是招姑娘,可不養姑娘的一家子。”林水心還能不清楚隋棉花的想法,真是啥好事,都敢往自己家頭上安。
“你是啥意思?”隋棉花有點糊塗,誰說姑娘的一家子了。
“井珍珠住哪我根本不管,我沒有京都的大院子給不相幹的人住。”林水心直白地說。
隋棉花更氣了,林水心這是在跟她繞圈子呢,那她就不客氣了,“林水心,等着吧,我會叫京都人都清楚你幹的這些肮髒事,也會叫他們都知道,你弟弟林立……”
隋棉花不敢說了,林水心的眼神跟要吃人似的,轉身她就走,一路上直唠叨,“咋地,大官的姐姐就可以這麽欺負人?我偏要說,林立身爲左相叫他姐收銀子,若不然林水心能開這麽多脂粉鋪子?”
一路說,隋棉花總覺着有人跟着她,可她轉頭,身後又沒人,吓得隋棉花一路小跑回了家。
等廖昌興回來,隋棉花就叫他想辦法收拾一下林水心。
“收拾她?我沒那本事,幹脆咱倆和離,你自己收拾去,隋棉花你别想把咱們這個家拖進渾水裏。”廖昌興想想楊修途,他就啥也不敢對林水心做。
井珍珠是跟廖書金回村了,她跟廖書金就明擺着說了,他娘跟她,廖書金隻能選一頭,廖書金選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