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逼你?你剛到京都時,是誰給了你事情做?我逼你,就該讓你扛一輩子大包。”趙天來像是在控訴趙地來的忘恩負義。
“天來,你跟羅掌櫃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有一天把我當哥?”趙地來嘴角挂着一絲苦笑。
他剛到趙天來的糧鋪時,被楊修途找過,要是他能讓趙天來賣不成魏家糧,會給他好處,趙地來拒絕了。他知道弟弟對他有恨,隻要趙天來做的不過分,他願意承受趙天來的怨氣。
可趙天來呢,竟然想栽贓他,到時不說在趙天來的糧鋪,他待不下去,就是其他人的鋪子,誰還會雇他一個手腳不幹淨的人?要是趙天來再一個狠心,他興許就進牢裏了。
“天來,哥還有一家子要養,要是哥就一個人,你怎麽對哥,哥都會受着,我知道,你覺着爹娘對我比對你好,是哥……”
趙天來臉色一僵,随即眼睛一眯,狠話就說了出來:“你給我閉嘴!趙地來,你以爲跟了魏文博那個蠢貨,有了魏家糧,這糧鋪就能開起來,走着瞧。”
他會讓趙地來知道,在這京都做生意,什麽是最重要的,得背後有人!
門外,魏文博正聽得過瘾呢,可聽到趙天來罵自己蠢貨,魏文博一腳踢開門,“咋地,趙天來,你占着我的掌櫃,是想發他工錢?”
趙天來擡腿就走,走到魏文博身邊時,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大人不會放過你的”。
魏文博一點沒帶怕,可等着趙天來走了,他立馬離開了京都,還是在魏家的地盤安全,糧鋪他就交給了趙地來。
以前,摻了其他糧食的魏家糧,都有那麽些人買,如今可是真真正正的魏家糧,所以糧鋪生意很好。
魏家糧鋪生意好,趙天來的糧鋪就生意差了。人人都知道,他賣的不是魏家糧了,可價還是本來那個價,誰還買他的糧。
狠話,趙天來都對趙地來放出去了,生意又不好,他就找了一些地痞去魏家糧鋪鬧事。
可那些人連糧鋪都進不去,就被不知道哪裏出來的人,揍趴下了,找了一撥又一撥人,都被揍趴下。
趙天來再找那些地痞,已經沒人敢去魏家糧鋪鬧事了,從一百兩漲到五百兩都沒用。
沒辦法,趙天來來了東街,刀老八一聽他的來意,就說這兒沒人能做得了這事。
就是這個趙天來,害得蔣有适的糧鋪,在京都快開不下去。趙天來的糧鋪要是關門,刀老八巴不得呢,會幫他,他刀老八可是蔣有适的爹!
刀老八都想叫人砸了趙天來的糧鋪,是蔣有适說這生意場上,那樣沒意思,他要在生意上赢過趙天來,刀老八才沒動手。
找人砸鋪子也行不通,趙天來就搞些小伎倆。他的糧鋪就缺斤少兩,他也讓人去魏家糧鋪買糧食,也是說缺斤少兩。
可沒一會兒,那人就灰頭土臉地回來了,被買糧的人,認出他是來春糧鋪的,而且都沒用魏家糧鋪的夥計說話,那些人就一人一句把他罵出來了。
“你以爲這是你們來春糧鋪,不是缺斤短兩,就是摻着賣?”
“就是,人家魏家糧鋪,最講誠信了,秤都是高高的,缺斤兩,也不知道找個好點的借口。”這個人之前在來春糧鋪買糧,被坑過,回去找,說是他記錯了。
自打那起,他去買糧,回回都少個一星半點,就沒有一回夠秤的。要不是魏家糧好,他早就不去了。
現在吃了真正的魏家糧,他才知道“來春”糧鋪的魏家糧根本就不正宗。
那人邊說邊看着趙天來黑沉的臉色。
“說他摻着賣。”趙天來覺着天下糧鋪都是一般黑的。
“東家,人家沒摻,那些買魏家糧的都知道,咱家糧食才是摻着賣的。”這人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趙天來說他不會辦事。
“你是吃幹飯的,這點事幹不好,還想讓我升你當掌櫃?”趙天來就不信了,魏家糧鋪是銅牆鐵壁,一點問題都沒有。
不坑蒙拐騙,糧價還便宜,能有啥賺頭!
當然有賺頭,魏文博實實在在的賺到了更多銀子,而且年延有也放過了他,他簡直是樂開了花。
“半斤,少爺我看人準吧。”魏文博翹着二郎腿,嘴對着壺嘴喝了一口茶。
“少爺你看人真是準,那賬房在魏家多少年了,老爺都沒看出他有問題,少爺一下就揪出了他的狐狸尾巴。少爺,你給趙地來一成利,太值了。”半斤拍魏文博的馬屁。
趙地來除了工錢,還要魏文博一成的利,剛開始魏文博也肉疼,可這第一個月的銀子一到手,他就知道太值了,而且魏家糧的名聲好了。
名聲當然好了,林水心都來了魏家糧鋪買糧。林家吃的糧,大多是她姐來的時候拿的,比不上魏家糧。
至于馬家糧,林家人知道了是十兩一斤,他們再不肯吃了,說那吃的不是糧,是銀錠子。
也不差銀子,林水心當然希望家裏人能吃得好,吃得舒心。
“林姑娘。”蘭花熱情地喊。
糧鋪生意好,她娘的病又好了,四個孩子都跟着她娘,她也來了糧鋪做事。
兩個人,就有兩份工錢,就能爲孩子多攢點。
“這糧鋪是……”林水心想起來了,蘭花嫁的男人就叫趙地來,這糧鋪的掌櫃也叫趙地來。
“我男人是掌櫃,林姑娘要買什麽,我給你拿。”蘭花笑着說。
趙地來也過來了,“林姑娘,幫我謝謝楊東家。”
趙地來,林水心是頭回見,身上有生意人的精明,可看着挺實誠,跟趙天來完全就是兩樣人。
林水心回去就和楊修途說了趙地來的話,“楊修途,你幫過趙地來?”
楊修途說不算幫,“你去了他的糧鋪?”
“嗯,我去買糧,我要是不買,爹和二叔三叔肯定是不舍得買的。”林水心說。
“多買點。”楊修途往林家拿東西,從來就怕不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