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趙容升把年延有說得太好,說鎖兒嫁給他就是享福,結果呢,福是享了,可把自己享到了死牢裏。
“你這是怪我?要怪你怪左相林立去,要不是他查出這三十萬兩的事,鎖兒肯定好好的。”趙容升不怪年延有,都推到了林立身上。
趙鎖兒進了死牢,年延有有愧,趙容升還等着他給自己好處呢。
陳喜娘覺着趙容升說的對,她直接就找去了李明蘭的脂粉鋪子。
“林家人都給我滾出來,我閨女礙着你們哪了,你們把她整進死牢裏,你們林家有一個算一個都是黑心肝的,叫我兒子給你們家當牛做馬不夠,還要我閨女死。”陳喜娘拿出了罵街的架勢,就堵在脂粉鋪子門口,叫人進不來出不去。
趙家的家丁來了四五個,都站在她身後。
林水心正好在這裏,就跟李明蘭兩人一起出來了。
看林水心也在,陳喜娘拿出了更多的氣勢,今天她就要林水心和李明蘭好好丢丢臉面。
來買脂粉的夫人對着陳喜娘指指點點,閨女出了這樣的事,還來怪林家人,簡直是不明事理。
“要你閨女死的是律法,你找到我們頭上,真是笑話。”林水心對陳喜娘說。
憑陳喜娘的嘴,要是她有理,把她的理擺出來,一人一口唾沫,都得淹了她和李明蘭,可看看這周圍,有一個人幫着她說話的嗎,哪個不是對她指指點點。
陳喜娘當然也知道是這樣,抽泣着說:“律法?我閨女從小跟着我讨生活,她懂個啥律法,不過是那些人上趕着給右相家送,她就收了。不說我閨女,就說你這脂粉鋪子,要不是因爲你弟弟是左相,這些人買你的脂粉?你這也是變相收了銀子,照你說的,律法也該讓你死才對!”
“我們買脂粉,是因爲五女脂粉好,可不是你說的這樣。”不等林水心開口,周圍人就先反駁陳喜娘。
陳喜娘沒想到這些人都站在林水心一邊,林水心什麽事都沒有,她倒被人說個沒完。
“你們是看不得我閨女嫁得好,過得好!”陳喜娘咬牙說道。
“看不得她好,她好就是進死牢,要是這叫好,你用得着來這裏?”李明蘭冷笑着挖苦陳喜娘。
“你最沒資格說話,這裏頭最看不得鎖兒好的就是你李明蘭,當初……”陳喜娘住了嘴,那事說出來,不好。
“咋了,說不出口了,我來替你說!當初你上趕着叫你閨女給我男人做小,就跟那些人上趕着給你閨女送銀子一個道理,可惜我家沒收她,而你閨女收了人家的銀子。”李明蘭說話直。
她直接把陳喜娘和趙鎖兒做過的事說出來,周圍的人更是瞧不起陳喜娘了。
“你,你這是血口噴人,誰要是說過那話,不得好死。”陳喜娘想着反正她沒直接說,而且聽過那話的隋菜花又死了,沒人能證明。
“不得好死?你閨女現在就是個不得好死,那你這話……”林水心說。
周圍人一聽,是這麽一碼事,這陳喜娘肯定就是說了。
陳喜娘本來是想說她沒說,這回好,倒成了她這個當娘的,在咒趙鎖兒,氣得叫家丁砸鋪子,可出來一幫子男人,比家丁都多,比家丁都高都壯實,一腳就把家丁踢出老遠。
“你們等着,早晚我也找出你們家不幹淨的地方,到時叫你們兩個都進去蹲大獄。”陳喜娘一看要吃虧,趕緊跑了。
既然在脂粉鋪子鬧不行,陳喜娘就找來了林家。
家裏就林二嬸一個,這下陳喜娘不怕了。
“大家都來看看啊,就是這姓林的,把我閨女誣陷進了死牢。”陳喜娘說得模糊不清。這裏的人,應該不清楚閨女的事。
在林家門前有幾個婦人,還真被陳喜娘嚷嚷進來了。
“咋回事?”顧大娘最想看林家的熱鬧,叫陳喜娘接着往下說。
陳喜娘還沒說,林二嬸先瞪着她說:“我真是不懂你這個當娘的,閨女都要死了,還來找我家麻煩。我要是你,要不然舍了命,去替閨女頂罪,要不然就一頭撞死,去黃泉路上陪閨女,叫她不孤單。”
“你别來這套,誰說我閨女就是個死了?隻要能證明林立不是個好玩意,那我閨女自然就可以沒事。”陳喜娘是被林二嬸逼着說出的這話,不過一想,自己這話完全對。
她就從林家人身上,開始找林立的問題。陳喜娘就不信,林家人身上能幹幹淨淨。
“那你就證明去,不過不該給我們林家人看,你該證明給那大理寺的大人看。”林二嬸一點不怕。
“不過我倒是第一次知道,那犯了錯,還是觸犯了律法的人,家裏人能這麽理直氣壯,你能說說我家福……林立到底有啥錯嗎?”隻有當着自家人,才應該叫福蛋,當着陳喜娘,林二嬸才不叫“福蛋”呢。
“有什麽錯處,我閨女不過是要了人家給的東西,就該死?我就不信别人給的東西,你們林家沒要。”陳喜娘硬氣地說。
“三十萬兩,叫人家給的東西?我們鄉下人沒見識,還真不知道這叫給的,我們就知道一手一腳賺銀子,這樣花着安心。”林二嬸話說的嘎嘣脆。
“原來她就是那個女人的娘啊,她那叫貪吧。”
“這是那個趙鎖兒的娘,那她有什麽臉來林家找事。”
“這是有毛病吧。她那樣的閨女就該直接砍了!聽聽她說的不清不楚,她這當娘的竟然認爲貪三十萬兩沒錯?看來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周圍的婦人七嘴八舌地說。她們是不知道這個是趙鎖兒的娘,但趙鎖兒做的事,她們是知道的。
這自古以來,貪官貪的都是他們這些普通人的銀子,所以她們比剛才那些夫人更生氣。
陳喜娘看着又跟剛才那樣,她也不說了,叫家丁直接砸,把林家砸個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