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林樹的家,五個副将都來了。
“别叫我将軍了,咱們現在是同級,還有以後說話都注意點,特别是你曾鐵,别動不動就嚷,多用你脖子上的東西想想。”林樹還有心情開玩笑。
這比他想的回家種地輕多了,不過是官降三級。
曾鐵憨厚地摸摸腦袋,他這人叫他動刀行,叫他動腦子……他甯肯動刀。
“我以後連個嚷的人都找不到了。”曾鐵歎了口氣,他也不是跟誰都嚷嚷的。
“咋了?”林樹問他們五個。
除了曾鐵之外的四個人,都被調去了别的地方,還都是京都之外的地方。
“今天不醉不歸!”林樹就想出了這句能說的。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更何況是這軍中,皇上隻怕是早就想這樣做了,隻是這次找到了機會而已。
那些将士,都是楊老将軍帶出的,打過無數的勝仗,最難打的仗都是那些将士打下來的,這軍不能動,能動的就是他們這些當官的。
功成身退的楊老将軍,其實也是不得不退啊。
六人喝得酩酊大醉。
對于林樹官降三級,他娘和水蓮都沒當回事。本來她們也不清楚林樹當的官多大,如今看着林樹的俸祿沒少,光官小了,那帶兵打仗的差事就落不到他的頭上,他娘和水蓮還覺着這是個好事情呢。
外頭的人都說譚望生這個将軍厲害,打的契丹給西燕稱臣,關鍵是将士們一點傷亡都沒有。
“以前覺着林将軍就夠厲害的,原來這譚将軍是被埋沒了,要是早叫他當将軍,也許不光契丹,連東夷也得給咱們進貢。”
“所以說當今皇上聖明,慧眼識珠啊。”
“林将軍給譚将軍當副将不冤。”
“說啥呢,隻有個譚将軍,還哪裏有林将軍。”
心途酒樓一樓的食客在大談特談,二樓的一個單間,坐着林水心、楊修途和林樹三人。
“大樹哥,對不起。”林水心上來就道歉。
要不是年延有知道林樹跟他們有關系,林樹也不會被官降三級。
這事,林立跟林水心說的時候,林水心怪他不幫着林樹保住官位,可她心裏頭最怪的是自己和楊修途,林樹是被他們連累的。
“對不起啥,這事不怪你和楊修途。”林樹教林水心,“這官場上的勾心鬥角,你以後知道就當不知道,别叫楊修途告訴我,這要是叫有心人知道,對你們不利。”
林樹反過來爲他們着想,林水心這心裏很不好受。林樹越這樣,她越覺着對不起他,想着該怎樣補償他,“大樹哥,你……”
“你娘怎麽說?”楊修途打斷了林水心的話,她那些話,說了不如不說。
林樹說他娘根本不在意他官降三級,他的俸祿又沒少,她娘還覺着這樣可以少擔心呢。
“這樣就好,大樹哥,我看你家院子有點小,要不然……”林水心想幫林樹。
“孩子也挺好?”楊修途又生硬地打斷了林水心的話。
林水心很詫異地看着楊修途,他這是不叫自己說?
林樹說都挺好,沒事他就走了。
等林樹一走,林水心就朝着楊修途嚷嚷了起來,“咋地楊修途,你覺着不應該幫大樹哥?我告訴你,比起他幫咱們的忙,那一間飯館根本算不上什麽,三間也該給人家,你攔着我是什麽意思,你說說!”
“我不是攔着你幫他家,而是你在這個節骨眼上幫他家,這不是幫。”楊修途看林水心炸毛了,就小心地說。
其實心裏,楊修途是有點嫉妒林樹的,幫過他們的,又不止一個林樹,咋林水心單單對林樹的事情這麽上心。
“這個節骨眼咋了?難道皇上還能再降大樹哥的官,還是年延有還能再搞出事對付大樹哥?”林水心不信楊修途的話。
楊修途就把林樹的處境分析給她聽。林樹想的那些,楊修途也想到了,他請林樹,是爲了叫林水心心裏好過。
“你是說皇上根本就不信大樹哥,有沒有這次的事,他這個将軍都當不久,那……”林水心倒是沒想到是這樣,她就以爲林樹降官,單單是因爲這次的事。
“皇上不信的不是林樹,誰當大軍的将軍,他都不會信,現在兵權在譚望生手裏,他以爲自己赢了,其實他是最糟的一個。”
那兵權,誰拿到手裏都是個麻煩,所以林樹才每回打了勝仗,第一件事就是交出兵權,這個林樹懂,楊修途也懂。
“那咱們也得幫大樹哥,事情是因咱們而起,你說現在不幫,那啥時候幫,對付了年延有以後,那得等到啥時候?”林水心就要立即幫林樹,她等不了了,覺着欠林樹的太多了。
以前好些事情,林樹都可以不管,可他冒着風險幫了她,而且是一點回報都不求。
楊修途哪知道啥時候,不過他清楚林水心是想幫林樹買個大院子,可這個幫法,太過了,一個弄不好,反而會是幫的倒忙。
“楊修途,你是不是小心眼了?”林水心瞪着楊修途,他要真是那樣想她和林樹,林水心可就要……
楊修途說不是,把自己的擔心說了,說與其給林樹家買大院子,不如幫幫林樹的兩個孩子,教他們點手藝。
這話,林水心是不太滿意的,可她也知道,楊修途的擔心是對的,也隻能先聽他的。
這一切都怪年延有,想起年延有,林水心就恨得牙根癢癢,他對付自己和楊修途,就對付呗,可連他們身邊的人都不放過,太狠了!
年延有因爲向皇上舉薦了譚望生,叫譚望生平步青雲成了将軍,他家裏的人又多了。
林立一直在找機會對付年延有,叫他翻不了身,這下他終于找到了。
“左相,你查的這些,朕會好好看。”
三十萬兩,年延有是真敢收。
皇上的怒氣,林立覺着有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