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人查了,是想着有消息再跟你說。”楊修途不光查柳澤然,也跟林立說了年延有入朝爲官,很可能是爲柳澤然報仇的。
“爲柳澤然報仇,所以他那麽對付你和我姐?楊修途,你還說事事爲我姐撐起來,這到頭來,又是因爲你,連累了我姐。”林立有些生氣。
反正林立對自己就沒有滿意的時候,楊修途也不跟林立争,隻說對付年延有,他需要林立幫忙。
對付年延有,林立一直對付着,隻是年延有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聽說了嗎,又要打仗了!”
“打仗?沒聽說契丹人又來了啊,這又是打誰?”
一聽說打仗,所有人心裏就是一哆嗦,打一回仗,就要緊起褲腰帶一陣子,沒人願意打仗。
不過,這仗是真要打了,大軍已經集結,這回是西燕出兵打契丹。
“福蛋,你覺着這仗打得打不得?”林家,林水心也在問林立這個。
“姐,打得打不得都得打。我覺着赢是肯定能赢,就看能赢成啥樣。”林立稍稍給他姐說了些。
攻打契丹,最難的是找到那些契丹的軍隊。
“林立,聽說這回林樹隻是副将?”楊修途在酒樓裏聽到的消息更多。
說起這個,林立也有些不懂皇上的用意。明明林樹在戰功上,遠遠高過譚望生,可皇上偏偏叫譚望生當了将軍。
“是這樣,将軍是譚望生,是年延有提的這個人,皇上一聽就同意了。”林立皺着眉頭說。
“譚望生,他是誰?”皇上不叫林樹帶兵,林水心還能理解,可叫林樹當個副将,林水心就看不透皇上的用意了,而且她總覺着林樹當副将,是被他們拖累的。
這個譚望生,以前也是楊将軍的副将,後來被另一位将軍招入麾下,再後來就跟年延有一樣是在毫州,調回京都才不久,從來沒有帶兵打過仗。
“大軍啥時候離京?”林水心聽林立這麽說那個譚望生,覺着應該叫林樹小心他。
“明天。”林立說。
“楊修途!”林水心去看楊修途,楊修途說他立刻去跟林樹說。
大軍走後,林水心來水蓮的飯館看她。
水蓮的飯館,生意一如既往地好,可水蓮就開了這一間飯館。在她心裏,她就願意過着簡單安穩的日子,不想整天爲了生意忙。
“水蓮,你家裏還好吧。”林水心看水蓮,跟平時是一樣的。
“哎,咋說呢,林樹一走,跟心裏壓着塊大石頭一樣,我倒沒什麽,就是我娘這年紀大了,又躺炕上了。”水蓮跟林水心說。
水蓮自己倒是習慣了,逼着自己習慣的。第一回林樹帶兵去打仗時,她白天黑夜啥事都幹不了,就想着林樹吃啥住啥,萬一那刀不長眼,那她跟婆婆可怎麽拉扯大孩子,現在她當林樹是出了遠門,不往壞處想。
“大娘要緊不,我認識個郎中,要不給她看看?”這天底下就沒有解不開的結,林樹他娘當初那麽說林水心,這後來也解開了心結,隋菜花出殡的時候,她也去吊唁過。
“她這是心病,過兩天自己就好,不用看郎中。水心你今天咋這麽有空?”
林水心這樣,就像對不起她似的,可林樹打仗能跟林水心有啥關系,水蓮笑自己瞎想,看忙不過來,去招呼客人了。
“嗯……今天是不忙。”林水心連忙說,覺着自己熱心過頭了。
既然水蓮說了家裏沒事,她站在飯館裏也幫不上什麽忙,林水心就去找了楊修途。
楊修途這裏,倒是終于查出了柳澤然跟年延有的交集。
柳澤然小的時候,因爲是庶出,被他爹的正妻趕出過柳家,住的地方就是旺村,年延有走出來的那個村子。
隻是柳澤然那時小,隻有三四歲,不到十歲又被接回了柳家,所以那村裏的人才認不出他了。十八歲後,柳澤然每年都會回旺村,應該就是那時,他幫了年延有。
“柳澤然住的地方,就是年延有住的那院子,那個老家奴在柳澤然住的時候,他就在那裏。”楊修途慢慢跟林水心說。
可惜那個老家奴不識字還耳聾,啥都問不出來。
“那綠扳指呢,柳澤然是從哪裏來的?”查出來的事,證明了他們的懷疑是對的,可怎麽沒有一點關于綠扳指的消息。
“那個綠扳指不是柳家的,應該是柳澤然自己的東西。”楊修途的人把柳家的人問遍了,沒人知道綠扳指的事。
“也或許綠扳指是年延有給柳澤然的,若不然我埋的綠扳指,怎麽會被人找出來。”楊修途覺着這樣能說通不少事情。
他埋綠扳指的時候就一個人,他也從沒對人說過綠扳指的事,按說它不該被找出來的。
“年延有給的?可柳澤然是他的恩人,他現在還在爲柳澤然報仇,會把那個害人的綠扳指給柳澤然?還有,按你說的,難道年延有能感知到綠扳指,不然爲什麽,他能找到呢?”林水心說出了那些說不通的地方。
“他不知道綠扳指會害人呢。還有,他怎麽願意承認是自己害了柳澤然,把過錯推到别人身上,比如我們,這樣他才能心安理得報仇。”楊修途很懂得這種人的想法。
“真相到底是怎樣的,應該隻有年延有自己知道。”楊修途覺着有些事,光靠查查不出來。
兩人把這些事情串起來,心情都有些沉重。
他們終于找到了年延有和柳澤然的交集,而隻是個副将的林樹,卻處處被将軍譚望生針對。
譚望生急于立戰功,到了邊地,稍作休整,就要率大軍進入契丹的地盤。
“将軍,這樣太冒險了吧。”林樹恭敬地對将軍譚望生說。
“林副将,皇上叫我當這個将軍,就是說要聽我的,我說得沒錯吧。”譚望生笑着問林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