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修途砸過,燒過,甚至放進打鐵的爐子裏燒都沒用,玉扳指還是好好的,後來他就找了個地方埋了,地方楊修途記得。
“我去找找。”楊修途也希望,皇上手上的不是柳澤然那個玉扳指。
事情往往就是你越想怎樣,越沒法怎樣,楊修途連夜去找玉扳指,沒找到。
“也許它自己飛了。”玉扳指那麽詭異,楊修途覺着可能。
比起飛了,兩個人都知道,更可能的就是燕靖卓手上的玉扳指就是那個。
“楊修途,該怎麽辦。”林水心倒在楊修途身上。
“有我呢。”楊修途也覺着棘手,那個玉扳指到底是怎樣的東西,他們不清楚。
綠扳指的事先放在一邊,林水心得先幫那三個婦人。
兵服廠的五條人命,林水心說管,可那是朝廷的兵服廠,她哪裏管得,想了想,她将事情告訴了林立。
“姐,這事我來管,你告訴楊修途,叫他什麽都别做。”林立很嚴肅,還是不叫他姐夫。
兵服廠出了這麽大的事,可并沒有官員說,看來是官員想瞞下來。
朝堂上。
林立提了這事,“皇上,有人在兵服廠附近挖出了五具屍體,衣服上有兵服廠的名字。”
屍體,是牛大花給指路挖出來的,若不然哪這麽容易找到。
“怎麽回事?左相你沒查查?”燕靖卓眼神掃過年延有,兵服廠可是他管的。
“皇上,這事我本想讓吏部查,可兵服廠進不去,說是要有右相的手谕才能進入。”林立恭敬地說。
“右相?”
兵服廠需要有年延有的手谕才能進,燕靖卓知道,可兵服廠出了這樣的事情,年延有不知道?
“皇上,這事臣不知,興許是兵服廠的官員瞞報,也興許是那些死人根本就不是兵服廠的,臣會徹查清楚。”年延有絲毫不慌亂。
“皇上,這事該大理寺來查。”林立說。
“難道左相是對我有懷疑?”年延有問。
“右相說的哪裏話,我是怕右相出事。畢竟五條人命都沒了。”林立爲年延有着想。
“左相說得對,這事就由李愛卿查。”燕靖卓聽了林立的。
“皇上,那還用右相的手谕才能進嗎?”大理寺卿李大人,李明蘭她爹沉聲問。
“右相?”燕靖卓對年延有有了一絲不滿,有他的手谕才能進,那聖旨呢。
“皇上,是臣的疏忽。”年延有沒想到,林立和李大人會在這時候擺自己一道。
兵服廠終于進了外人。這裏前面是兵服廠,後面就是這些人連同他們的家人住的地方,除了有年延有的手谕,沒人能離開這裏,吃的用的會有人送進來,怪不得出了事,沒人知道。
這就是一個牢籠,人人自危,面對着大理寺的人,都不敢說話。
鄒平城,也就是當初去林水心的兵服廠的那個官員,額頭都是冷汗,那五個人竟然死了,怪不得他們的家人都被帶走了。
“李大人,那五個人不是兵服廠的。”鄒平城知道該怎麽說對自己最有利,自然一口否決。
“把所有人都叫出來。”李大人睇了鄒平城一眼。那五個人身上的衣服就是兵服廠的,況且這裏管理的這麽嚴,根本就沒人能冒充兵服廠裏的人。
照着花名冊,一個一個查,李大人就跟鄒平城在一旁看着。
鄒平城知道再這麽查下去,就包不住了。
果然,一會之後官員說少了五個人。
“鄒大人,這是怎麽回事?”李大人嚴厲地問。
鄒平城擦擦額頭的汗,“大人,這……他們回家探親去了,對,是探親。”鄒平城長籲一口氣。
“探親?他們的父母妻兒都在這裏,探的哪門子親?鄒大人,看來在這裏沒法讓你說實話,來人,帶鄒大人去大理寺。”
五條人命,不明不白沒了,不是他鄒平城一句“探親”就可以糊弄的。
進了大理寺,不死也要脫層皮,而鄒平城哪樣都不想,“你……你大膽,沒有右相的手谕,沒人能離開。”
“右相的手谕?記下來,鄒大人的意思是聖旨沒右相的手谕管用,鄒大人,你是這個意思吧?”李大人笑着問。
鄒平城閉緊了嘴,再說下去,他這條命就沒了。
看到鄒大人被抓,有個人終于站了出來,“大人,那五個人都是被鄒大人叫出去的,當初收兵服廠時,那五個人都說過要跟着林姑娘離開,還頂撞了李大人。”
他是孤家寡人一個,剛才不說,是怕這些來查案的就是走個過場,既然是真查,他就要說出來。
李大人等的就是敢站出來說的人,終于叫他等到了,将這人跟鄒平城一起帶回了大理寺。
剛用一點邢,鄒平城就挨不住了,說那些人是被年延有的人帶走的,後來他們的家人也被帶走了,“大人,人真不是我殺的。我根本一次都沒離開過兵服廠,出入都有記錄,大人可以叫人去查。”
鄒平城鼻涕一把淚一把,還“哎呦哎呦”直叫喚,他這人最怕疼,一看見大理寺的刑具就吓破了膽子。
林立找他姐問五個人的情況,林水心對兵服廠了解不多,叫他去問溫生,溫生說失蹤的就是死了的五個人。
“他們都是掌握着兵服技術的,左相。”溫生聽說那些人死了後,很後悔。早知道他就說他們都不懂做兵服,帶他們離開就好了。
“左相,查出來是誰幹的了嗎?”
溫生都想過,那時候他要是跟他們一起被帶走就好了,也許那五個人也不會死。
“這事,錯不在我姐,也錯不在你。他們的死,也不是你一人能改變的。”林立看得很通透。
他聽李明蘭的爹說了,那兵服廠能把人生生逼瘋,其實最害人的不是哪個人,是那個兵服廠,而兵服廠是誰叫那麽管的,是……
林立逼着自己不要繼續想下去。
有了鄒平城的證詞,就能好好逼逼年延有了,可林立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