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方貫财,你還記得我叫你做什麽嗎?”年延有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
“叫春風樓壓心途酒樓一頭。”方貫财記得清清的。
“好,很好。”年延有聲音很輕,他想對付的不是酒樓,而是酒樓後面的人!
看來,要走另一步了……
楊修途派出去查年延有的手下回來了。年延有是個孤兒,住在一個叫旺村的小村子,家裏就剩一個老家奴。村裏人都提起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大善人,說年延有能讀上書,走仕途就是他幫的,可那個大善人,自打年延有成了秀才,就再沒出現。
“年延有說他有女人孩子,我的手下本來想找到他們打聽點消息,可年延有把他們藏的太好了,沒找到。”楊修途跟林水心說。
年延有身上能查出的事情太少了,叫他有些不安。
“時間上和柳澤然對得上,很有可能是他。”林水心是這樣覺着,可一切隻是推測。
“你說,要叫福蛋小心年延有嗎?”林水心問楊修途的意思,跟年延有接觸最多的就是林立了。
“可别,要叫林立知道,他肯定得對付年延有。你該知道,你那弟弟,把你當寶貝疙瘩,要有人欺負他行,欺負你,哪怕是一根頭發絲,都不行。”這麽些年了,林立還是不待見楊修途,他連聲姐夫都沒撈到。
“一點不能說?總得讓他防着點。”林水心說。
隻是還沒等林水心說,禍事就到了頭上……
“皇上,如今雖是太平盛世,可東夷和契丹不得不防。”禦書房中,年延有說。
“右相覺着該怎麽防?”燕靖卓也是有這個擔憂的。
“皇上,臣覺着該收回林姑娘的兵服廠。他們最觊觎我們西燕的就是兵服盔甲,臣覺着最穩妥的是兵服廠由朝廷來管,派重兵把守。”
年延有說的正對燕靖卓的心思。
從邊關傳回的消息來看,東夷和契丹都在養兵,特别是東夷,一邊買着西燕的鹽,一邊也跟契丹交好,梁仁乾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右相所言,正是朕所憂。”
年延有松了口氣,他知道自己賭赢了。
第二日,林水心和楊修途被召進宮,聽皇上說要收回兵服廠,林水心說兵服廠本來就是朝廷的,如今朝廷收回去,理所應當。
一擡頭,林水心眼睛被一抹綠光晃了一下……
等林水心來到兵服廠,見到辦這件事的官員竟然是年延有,才知道事情不是那麽簡單。
“啥,朝廷要收回兵服廠,那林姑娘呢。要是她走,我也走,我跟着林姑娘。”一個監工站出來說,他就是掌握兵服技術的五人之一。
“我也跟着林姑娘。”
“還有我。”
一時間,竟然有好幾個人都這麽說。
在林水心的兵服廠一是自在,二是上回爲将士們做棉兵服的事,讓他們都願意跟着林水心幹。
“你們要清楚,你們的工錢是朝廷出的,不是她林水心,兵服盔甲也是爲朝廷做的,不是爲她林水心。”年延有旁邊的一個官員高高在上的說,還瞟了眼林水心。
他是朝廷兵服廠的,就是因爲有林水心的兵服廠,他們才被人笑,他當然更希望這個兵服廠由他來管。
底下的人聽着這個官員這麽說,都不做聲。
“林姑娘,這就是你交給朝廷的兵服廠?這樣讓我們怎麽跟皇上交代。”年延有問林水心。
這是在對她施壓。林水心用手往下壓,底下沒人再說話,都看着林水心,他們聽林水心的。
管着兵服的那個官員看着林水心,他倒要聽聽,林水心會怎麽說。
“大家這麽爲我林水心想,我感激大家,不過,剛才那位大人說得對,兵服廠是朝廷的,不是我林水心的。大家别忘了做兵服是爲了誰,不是我林水心,是西燕的将士。有了大家做出的兵服,西燕的将士就能多打勝仗,少受傷。”林水心這話一出,底下的人紛紛點頭,林水心說的在理。
“那林姑娘,你不會有事吧?”底下有人擔心的問。
“我能有什麽事,這兵服廠收回,不是因爲在我林水心手上,年大人你說是吧?”林水心笑着問年延有。
連年延有也佩服林水心說的話。
“當然,皇上說過林姑娘是有大功勞的。”年延有也笑對着林水心說。
“既然林姑娘這麽說,那咱們就聽林姑娘的吧。”底下一個年長的說。
“好,聽林姑娘的。”一片附和。
“那就都跟我走。”管兵服的官員大聲說。這些人該給他們好好長長記性,是爲誰效力的。
所有人都被帶走,除了溫生。
幾天後,兵服廠收歸朝廷的事,燕靖卓才在朝堂上說,林立才知道他姐的兵服廠被收回了。
“姐,我要是早知道,我就……”林立住了口,他一定會爲他姐說話。可這是皇命,他說了,又有什麽用!
“福蛋,你覺着年延有這人怎麽樣?”林水心還是想叫林立小心年延有。
林立一下子就想到了聽到的話,兵服廠的事,皇上就是交給年延有做的,“姐,他就交給我來對付。”
“福蛋,你是左相,隻要你好,咱們這整個家就不會出事。要是你對付了年延有,自己也出事,那咱們就是逃,還能逃出西燕?”林水心可沒有錯過林立眼中的狠厲。
林立有些哭笑不得,“姐,你以爲我要殺了他?”林立要是對付年延有,就不會叫任何人抓住他的把柄。
“福蛋,姐不知道你想怎麽做,也猜不透。可你要記住,你不能光爲我想,你得多爲明蘭和九兒想。那明蘭肚子裏又有了,你别總叫她回娘家,他肚子裏是你的孩子,不是李家的。”林水心看着林立對李明蘭有些冷。
這要是楊修途能把他的膩歪勁,分給林立一點,就好了。
九兒聽到這話,就唱:“小白菜啊,地裏黃啊,閨女九兒,沒爹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