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急,咱們這麽去趙家,沒用。”楊修途很冷靜。
“還别急,等着人家把孩子養大了,再去,那他還能認林祥和迎春這對爹娘?迎春叫他兩個想去吧,我陪你去。”都說孩子是母親身上掉下的肉,林水心可算是知道了,當爹的根本不理解當娘的心。
“我跟你去。”楊修途看攔不了林水心,隻能跟着去。有他在,林水心在趙家起碼吃不了虧。
一見到陳喜娘,迎春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就往她身上撲,“你還我兒子來!”
“你兒子,你兒子到趙家要,他姓趙?”陳喜娘閃開迎春,眼睜睜看着迎春倒在地上。
“娘,我兒子在哪!”林祥扶起迎春,吼陳喜娘。
被兒子這麽喊,陳喜娘心裏不舒服,“我咋知道,你的兒子,你跟我要不着。”
“就是你抱走的,我看見了。娘,你還給我吧,我給你跪下了。”迎春硬撐着一口氣,滿臉是淚地甩開林祥,端端正正跪好,腦袋就往地上砸。
迎春後悔啊,爲了叫陳喜娘看得起,而告訴她自己生了兒子。
“我可受不起你這個,你這是折我的壽,有話就說,别來這套。”陳喜娘不緊不慢地說。
“你說你看見我抱走了孩子,我還說你是把孩子藏起來,來趙家要,摸黑我家呢,不能你說啥就是啥!”陳喜娘說着,還看了眼林水心。
當時,林祥家裏可是除了迎春,一個人都沒有。
“你敢叫我們搜嗎?”陳喜娘那意思,林水心看明白了,是說迎春和林祥是她找來的,看來趙鎖兒嫁了個二品官,陳喜娘更有底氣了。
“搜?一個二品官的家,是你林水心一句話就可以搜的?照你這樣,是不是誰找個由子,都可以來搜,這是把我趙家當你家花園了?”陳喜娘睇了林水心一眼,她就是宰相的姐姐,趙家也不是她說搜就能搜的。
“娘,這是咋了?這麽多人。”趙鎖兒回來了,身邊三個丫鬟伺候着,穿金帶銀,比在趙家時,可是風光多了。
陳喜娘就說,迎春和林水心說她偷了林祥的兒子,人家要搜呢。
“搜?搜出來,怕是還得來個滴血認親吧。”趙鎖兒被三個丫鬟扶着坐下,“照你們這樣,上門就要搜,這京都不是要亂了套?要搜,先得答應條件。”
趙鎖兒一派官夫人的架勢,哪裏還有一點被李明蘭幾句話,就吓得鑽腋窩逃跑的膽小。
看來楊修途是對的,自從到了趙家,他們就處于下風,陳喜娘應該早做好了準備,等着他們找上門來。
“你想怎樣?”林水心問趙鎖兒,她有種預感,趙鎖兒的話是沖着她來的。
“怎樣?要是想搜,就拿出你京都三間脂粉鋪子來。找到了鋪子還歸你,找不到……”趙鎖兒拖長了音。她哥不是一心一意要給林水心當下人嗎,她倒要看看,林水心舍不舍得爲她哥出三間鋪子。
“迎春,我們走。”林祥拉迎春。
“東家。”迎春祈求林水心,她知道這樣,對不起林水心,可萬一兒子在這裏呢。
“林水心,我哥連趙家都不回,可是一心一意爲你做事,你不會連區區幾家鋪子都舍不得吧?”趙鎖兒這嫁了年延有,好像蠢都跟着沒了。
“你娘可是說了,孩子不在趙家,難道趙家的事,你比你娘都清楚?”林水心沒被趙鎖兒激的亂了方寸。
“你們不走,不就是覺着孩子在這兒嗎。哥,你看見了吧,林水心根本就不幫你。”趙鎖兒這番話,連陳喜娘都驚着了,閨女太厲害了。
“東家,我求求你,答應吧。”迎春已經魔怔了,就想找出兒子來。
現在這樣,要是不答應,迎春肯定會恨自己的,林水心知道。
“我……我答應。”林水心說,不過結果她已經猜到了。
迎春拉着林祥就往裏沖,兒子,娘來了,你等着娘!
一間沒有,兩間沒有……都沒有,迎春整個人都崩潰了,要不是身旁有林祥,她連站都站不住。
“林祥,怎麽會沒有呢,你認真找了?”迎春要瘋了,她明明看着陳喜娘抱走兒子的,不在趙家,能在哪裏?
林水心和楊修途沒找。
“東家,沒……沒有。”林祥簡直沒臉面對林水心,三間鋪子,這就沒了。他跟迎春一樣急,可她真不該那麽求林水心。
“有的,林祥,我們再去找。”迎春拉着林祥要再進去。肯定是陳喜娘藏得好,兒子就在趙家,母子連心,她感覺得到。
“咋地,還想再搜一遍,真把這裏當自己家了,還是覺着你兒子不值三間鋪子,想賴賬?”趙鎖兒挖苦迎春。
瘋女人,真是不嫌丢人!
“我……”迎春受不了昏了過去,林祥抱着她就走,林水心和楊修途也要走。
“林水心,明天我叫人去收鋪子,是任由我挑吧?”趙鎖兒顯得高高在上。
“當然是随你挑。”林水心不是那種輸不起的人,頭都不回,跟楊修途走了。
出了趙家,楊修途問手下,有沒有看到有人抱着孩子離開,手下說沒有,除了剛才的林祥和迎春,趙家沒人離開。
“看來,孩子不在趙家。”林水心歎了口氣,她不心疼脂粉鋪子,心疼的是孩子。
“鎖兒,你可真厲害。”人都走了,陳喜娘誇閨女,真是沒想到啊,孩子保住了,還多了三間鋪子。
“娘,這算什麽。以後再有這事,你就叫人找我,我是你閨女,肯定會幫你。像今天這事,你光跟她們你一句我一句的有啥用,你得講究個方法。你看,我這麽一說,林水心她隻有吃虧的份。”趙鎖兒得意地說給陳喜娘聽。
以前趙鎖兒覺着,她娘吃過的鹽,比她走過的路都多,如今一看,也不過如此。
“娘聽你的。”陳喜娘頭回覺着趙鎖兒比她有主見。
趙鎖兒的主見,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