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沒意見,就是林祥有,“東家,我就算了吧。”他跟其他人身份不同,林水心對他有恩,他不能當合夥人。
“林掌櫃,沒有你做脂粉,我們賣什麽,要論貢獻,你比我們可都大,你最當得起這個合夥人。”李明蘭快人快語。
“脂粉不是我做的。”林祥老實地說。
當初楊謹蘭和李明蘭等人,林水心也是費了一番口舌,才叫她們收下一成,看來林祥也是如此。
“林祥,我林水心做生意,别人給我用心做,我就不會虧待了他,你跟隋笙是一樣的,我是怕你被别家挖走。給你這一成,是買我自己安心。”林水心說的就是當初對隋笙的那套說辭。
作坊在林祥的管理下,從沒鬧出事來,他還找到了謝方,林祥這管人管事的本事就不是一般人有的。
“東家,我林祥要是做出那種事,還能算人?我……我收。”林祥想着,大不了他就更加用心給林水心做事。
就是趙家有金山,他都不會回去,他就和迎春給林水心看好作坊。
“既然你也有了一成,你就别叫我嫂子東家了,哪有東家還叫另一個東家東家的。”楊謹蘭這話說得人頭暈,林祥一想,才知道是叫他别喊林水心東家。
喊林姑娘,林祥覺着别扭,想了半天,林祥說他還叫林水心東家,他叫習慣了。
“算了,咱們來說說五女脂粉怎樣可以更好。”林水心認真地看着五個合夥人。
對于這,五個人倒是都有些主意,爲了五女脂粉更上一層樓,大家是有啥說啥。
“姐,如今咱們的脂粉算是西燕第一了吧。”商量得差不多了,李明蘭有些自豪地說。
是有個官夫人的一番話,李明蘭才有這想法的。
照那個官夫人的說法,她念舊,買東西就愛買同一家的。她來了京都,哪哪都不習慣,就一樣,脂粉她習慣,她在本來的地方,用的也是四女脂粉。
“她說,要是沒有咱家的四女脂粉,她真想自己回去,啥金窩銀窩都不如自己家草窩。”李明蘭一字不差地把官夫人的話說了一遍。
“嫂子,要是這樣,那咱們改名,不會……”這“四女”脂粉的招牌好不容易立起來了,再改,不就得重新再來一遍?
“怕啥,隻要咱的脂粉好上再加好,五女脂粉的名号能更響。”李明蘭很有信心。
林水心說,這是最後一回改名,會讓鋪子裏的姑娘先說明了,而且是所有的脂粉鋪子都一起改名,跟心途酒樓一樣。
兩個月後,全西燕都知道了“五女”脂粉,而專賣謝家脂粉的“五女”脂粉鋪子,也開在了京都。
謝方來,先背着手,把這間脂粉鋪轉了個遍,哪哪都跟他爹娘想要的一樣,這就行了,而且脂粉上還印着他的名兒呢。
謝方覺着他這輩子,最大的福氣,就是遇到了林水心。
“林姑娘謝謝你,幫我們謝家完成了一件大事,我以後就更能專心做脂粉了。”謝方眼圈有些紅。
“我要的就是你謝方這句話。”要不然,林水心也不會在京都開起這第五家“五女”脂粉。
幸好是之前四家各有特色,楊謹蘭那間,專做商人的生意;李明蘭的是官家的;隋笙是梳妝的;而妙青的是雅緻,除了脂粉,還有茶,有琴,有花,凡是女人喜歡的,妙青那裏都有。
全西燕的脂粉鋪子都改了名,自然也包括覃州府的。
有人找上了婉月,“婉月,聽說以前白脂軒的妙青也成了東家,咋就讓你還是個掌櫃呢?”總有這樣的人好“打抱不平”。
“夫人,你還要别的嗎?”婉月像是沒聽出她話中的意思,隻把這個夫人要的東西裝了起來。
林水心幫她抱了妹妹的仇,又叫她一家可以在莊子裏過太平日子,她就感激林水心了。
至于東家,婉月沒想過自己也當。
這夫人覺着婉月是在裝糊塗,又打聽婉月一月賺多少銀子,家裏是哪的,有幾口人,東打聽西打聽的,就是不肯走。
“婉月,過來。”是鄭冉。
一見是巡撫夫人,那個夫人灰溜溜地走了,心裏想着婉月,連爲自己争的心都沒有,怪不得林水心不把她當回事呢,真可憐!
婉月過來跟鄭冉說話。鄭冉問她,剛才那人是不是要她争個東家當,婉月點點頭。
“婉月,别聽她的,她天天鼓動别人争,自己卻被小妾擠的成了個妾。”鄭冉認識這個夫人。
“我還以爲,她是哪家脂粉鋪子的呢?”婉月說。
“哪啊,她就是見不得有人好,就想讓人都倒黴,她才高興。誰過得好,她就去誰家裏鼓動。生意好的,她就去鼓動人家的掌櫃。”鄭冉說着翻了個白眼。
這人也撺掇她要看緊了巡撫,說是外頭的莺莺燕燕,有很多都想上巡撫的床呢。
“我給他生了兩個兒子,要是哪個願意做老媽子,那就盡管往老爺身上撲。對了,你就是你家老媽子吧。”鄭冉三兩句,就說得那個夫人差點背過氣去。
鄭冉嫁給巡撫這麽多年,明白巡撫真不是那種好女色的,有時候鄭冉都忍不住想,他當初怎麽就娶了她鄭冉呢。爲了她,巡撫也沒再升官,一直做着巡撫。
隻有想起這事,鄭冉才會想起鄭家來,她爹真是沒騙她,給她找了個好男人。
逢年過節的,鄭冉會去看鄭博然,鄭博然有時也會去看她,日子這樣,鄭冉很滿足了。
“瞧我這記性。”鄭冉怎麽就忘了呢,她來,是爲了林水心的信,有給婉月的。她跟林水心有時,會有些這種來往的。
婉月看了信後,心裏很暖,林水心說,給她漲二十兩,這就是她跟的東家,從沒忘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