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就怕跟人吵，那樣的，你讓着她做什麽？不過明天水心準得給你道歉來。”林有年叫隋菜花别鬧心。
真叫林有年說着了，林水心第二天就帶着團圓來了林家，團圓一下就撲進隋菜花懷裏，“姥，團圓想你了，你給團圓做啥好吃的沒？”
隋菜花抱着團圓，去看林水心。
“娘”，林水心喊隋菜花。
“唉。”就這一聲娘，在隋菜花心裏，那事就過去了。
團圓抱着隋菜花撒了一會嬌，就鬧着隋菜花帶她出去玩。九兒去了李夫人那，這家裏沒人能陪她玩。
隋菜花領着團圓就出去了。她照着林有年說的，小孩子間的事，她不摻和，但要是哪個大人再當面說團圓，那她就要好好把事情弄清楚，該翻臉就翻臉，别抹不開面子。
幾天後，顧大娘帶着二嫚來了林家，說她真沒說團圓是偷，是林水心誤會了，接着話鋒一轉，說二嫚被林水心那天的架勢吓着了，連收驚帶看病，花了五兩。
“五兩啊，她爹娘一月加起來，也賺不到五兩。”顧大娘身上穿着件補丁摞補丁，還開了口子的衣服。
他們這一片就沒人穿這樣的，而顧大娘平時也不穿這樣的，隋菜花想想林二嬸的話，就知道她是來跟自己家要銀子的。
“咋地，你這意思是水心把二嫚吓病的，該我家出銀子？”隋菜花硬着心腸，她很少跟人吵，還怪不習慣的。
“菜花，你說到哪兒去了，啥銀子不銀子的。不過你閨女實在太厲害了，你說咱們處的多好，我能說團圓是偷？”顧大娘就是來要銀子的，可她要讓隋菜花主動給她。
“你左一句二嫚是我家水心吓病的，又一句我閨女厲害，你倒說說她說什麽了？”隋菜花怼顧大娘。
顧大娘就說了，因爲林水心說二嫚騙團圓糖，其他孩子不跟二嫚玩，有的還罵她，說個不停，十個隋菜花都沒有她一人話多，隋菜花被堵得上不來話，“你……你……”
“大娘，想要多少，你就說句痛快話，要不幹脆把我家作坊給你吧。”林水心回來了，笑盈盈看着顧大娘說。
“奶，我怕。”二嫚抓着顧大娘衣襟，渾身都打起了哆嗦。
“二嫚，别怕，你嬸子不吃人。林家閨女，看你這話說的，大娘可沒有這個意思，我這人從不占人便宜。”顧大娘經常做這種事，被林水心這麽說，人家臉不紅不白，反正就一臉委屈樣兒。
“那大娘你到底是個啥意思？我家團圓也又是吐，又是咳嗽的，瘦了五斤，就因爲你說她是偷，我還想找大娘說說理呢？”不就是拿孩子說事，林水心也會。
“團圓，快過來姥看看。”隋菜花圍着團圓看來看去，越看越覺着瘦了。
顧大娘看這母女兩一搭一唱，她擰了二嫚一把，二嫚就哭了起來，說因爲她受驚，爹娘累死累活一個月，都是白忙了，她奶白天黑夜的做針線活，眼睛都熬紅了。
“嬸子，你就放過我跟我奶吧。”二嫚一個小閨女這麽說，真是讓人心疼。
“水心，要不……”隋菜花心又軟了。
“姥，我餓了。”團圓拖着隋菜花進了屋。
最好說話的走了，顧大娘給二嫚擦着眼淚，對林水心說：“林家閨女，做人得有菩薩心腸。”
顧大娘眼尖，隻要看着誰家有點好東西，她就記在心裏，哪家日子過得好，她更是有數。
找着機會，她就讓二嫚和那家的孩子玩，然後就會說二嫚被搶了東西，三兩句話，她就能說得那些人主動給她東西，遇上林水心這樣的，是第一回。
“娘，你這又是幹啥？”顧大娘的兒子媳婦來了。
他們在飯館裏幹的好好的，可有個男人去說，她娘在家裏撒潑訛人，說他們要是不管，就讓他們好看，不一會，女東家水蓮又說，她的飯館不要心術不正的。
兩人趕緊說，顧大娘做的事，他們不知道，水蓮就先讓他們回家來解決這事。
“你倆咋回來了？”顧大娘問媳婦兒柳芝。
“娘，這個你别管，我就想問問你，來人家家裏是幹啥？”家裏時不時多些東西，柳芝問，顧大娘就說是她做活賺銀子買的，再不就是她給人幫忙，人家給的。
今天柳芝算是明白了，是顧大娘到人家家裏，硬要的，還帶着閨女！
“二嫚被她吓吓着了，我不得找她算賬？”兒子媳婦都來了，顧大娘氣勢更足了。
“娘，你咋能這樣，日子得靠自己的雙手過，不能上門要人家的，二嫚，跟娘走。”柳芝拉着二嫚的手。
顧大娘拉着二嫚的另一隻手不放，“你撒開，老實人吃虧，二嫚，别跟你娘走。她家開着作坊，叫她手指縫漏點給咱們怎麽了？再說，不是她，二嫚也不會受驚。”
柳芝根本不聽顧大娘這些歪理，給林水心賠了不是，然後帶着閨女就走，顧大娘也被她兒子拖走了。
隋菜花在裏面聽着，連連搖頭，看來她以後真應該學會分好人壞人，這種人不能可憐。還手指縫漏點，自己家銀子又不是大風刮來的。
自打那起，顧大娘老實了，她根本就不知道個林水心，連林立是誰也不知道，回家後，聽柳芝說了，吓出一身冷汗，又聽柳芝說面館的活也差點因爲她做的事，人家不叫幹，顧大娘除了老實，也就能老實了。
團圓可愛來林家這條街上玩了，在楊府，就她一個，街上也沒人跟她玩。
“給團圓生個妹妹吧。”楊修途聽着林水心這麽說，一把壓倒了她。
“要是兒子呢？”林水心推開他，就楊修途這樣，若不然不管，若不然就是太慣，她哪敢再生。
“那就給太平，叫他兩個一起長。”楊修途又是那話。
跟她想的一樣，林水心朝裏躺，不看楊修途，“你自己生閨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