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心給蘇旺添了個小閨女,一子一女湊成了個“好”,差點去了半條命,徹底堵住了苗二鳳的嘴。
“姐,你生閨女,咋沒跟我說,我也懂些醫,有個親人在身邊,你心裏也有底不是。”林水心聽得,都爲她姐出了一身汗,聽姐夫說的,她姐真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聽你姐夫瞎說,他那嘴一點的事,都能說成天破了。姐沒事,而且你這麽忙,哪有那個時間。”麥穗都兩歲了,蘇旺還提這茬,林木心狠擰了蘇旺一下。
林水心看着她姐一擰一轉圈,姐夫一哆嗦,真解氣,楊修途就沒有這麽個讓她解氣的地方。
楊修途抱着閨女,一步三颠,感覺着被林水心瞪,他轉回身,“你歇着,我哄她就行。”瞧瞧那點出息,好像自己要跟他搶閨女似的。
“麥穗,到姨這裏來。”林水心朝麥穗說。
麥穗吧嗒吧嗒過來了,忽閃着大眼睛叫“姨”,林水心的心都要化了,她有幾片金葉子,就給了麥穗一片。
“水心,你這是做什麽?”林木心一把奪過去還給水心。
“姐,這是給麥穗的。”林水心知道叫她姐來京都,她姐準不肯。她姐就認準待在臨河縣,給她跟福蛋留個退路了。
“給麥穗也不行。照你這樣,姐是不是要傾家蕩産,送太平和團圓一人一片金葉子?”林木心很生氣,水心竟然給麥穗金葉子。她守着自己那一畝三分地,日子過得挺好,水心幹啥覺着她留在村裏,就是受苦呢。
“姨,我有金葉子的。”太平拿出脖子上的金葉子。
“姐,這金葉子打了孔,就隻能戴,你看你也拿了那麽多東西。”林水心可是看到了,她姐是樣樣都拿了點,還都是她喜歡的,沒道理光她姐爲她付出。
林木心這回也沒說不過林水心,給麥穗把金葉子挂脖子上。麥穗看到太平脖子上的,可稀罕了,現在她也有了,高興了。
林水心還以爲就她姐一家會來,沒想到馬學才也來了,說了幾句恭喜的話,就說有事情要跟楊修途說。
“放下團圓。”林水心看楊修途要抱着閨女跟馬學才談,就瞪他,談事情抱着閨女像什麽樣子。
楊修途腳定下不動了,那就不談了。
“楊東家,是要緊事。”馬學才急啊,他要是有一丁點辦法,也不找楊修途,可這都火上房了。
楊修途這回利索放下團圓,跟馬學才走了。
“他親成這樣?”蘇旺那時就夠過了,林木心看着這楊修途比蘇旺還過。
“可不是,團圓簡直就是爲他一人生的,要不然娘也不會三天不到,就被他氣走。”林水心數落楊修途。
林木心也數落起蘇旺,也是慣麥穗慣的沒樣,讓麥穗在他脖子上騎大馬。
林家女人嫁的都是這種男人,唉!
“說說吧,到底出什麽事了?”楊修途問馬學才,最好他是有要緊事。
馬學才趕緊說了。
“你是說魏家不賣給糧鋪糧食了?”楊修途嚴肅起來。這些年來,馬家糧鋪一直是賣魏家糧。
“一點不賣了,我是磨破了嘴皮子,魏家就一句不賣,還說要想讓魏家再賣糧給糧鋪,就要你親自去。”馬學才是一肚子窩囊氣,魏家這譜可擺的夠大。
“那魏家糧食賣給誰了?”楊修途知道魏家糧食不愁賣,隻要他放出風聲說有糧,大把的人舉着銀子送去魏家。
也是因爲這樣,馬學才拿魏文博沒招,誰叫魏家的糧是真的好,有句話說“吃了魏家糧,再吃别的,人甯肯餓死。”當然這話大了,但也說明魏家糧底氣足。
“一個叫趙天來的。”馬學才說,這個趙天來的糧鋪,就專開在馬家糧鋪附近,别人都是以姓來命名,隻有他的糧鋪叫“來春”。
“是他?”楊修途叫馬學才回去,先賣普通糧食,但要跟買糧的人說明白了,這不是魏家糧。馬學才說他就是這麽做的。
坑人的事,馬學才不做。
至于魏家,楊修途說他會去的。
隻是等了快一個月,馬學才還沒等來楊修途的消息,要不是知道打不過楊修途,他真想打上門去,問問楊修途什麽時候去魏家。
“姐,你這出月子了?”李明蘭看着林水心氣色不錯,不過還沒滿一個月吧。李明蘭當時被她娘綁在床上,可是足足兩個月,胖了也有二十斤。
“該做月子的是他楊修途。”林水心在家裏氣都氣飽了。
團圓的事楊修途都包了,那她就趕緊給楊修途騰地方,叫他一人守着閨女吧。
“姐,你吃醋了?都這樣,你得想,這樣也省心不是。”李明蘭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說。林立别看跟她沒啥話說,但對着九兒,可耐心了,九兒一句他一句,她都失落習慣了。
林水心不想說這個,問李明蘭鋪子怎麽樣,李明蘭說京都又有人新開了脂粉鋪子,“姓謝,叫謝圓,脂粉一般,不過有些官夫人很愛買他的脂粉。”
謝圓?不就是謝方的那個堂哥,他把脂粉鋪子開到了京都,還有官夫人買他的脂粉?林水心叫李明蘭說說怎麽回事。
李明蘭說,那謝圓的脂粉,有些邪乎,抹在臉上,容光煥發,但一洗去脂粉,臉是蠟黃的,像氣色都被脂粉吸走了。就是這樣,有些場合,那些官夫人爲了比下其他人去,還就愛用謝圓的脂粉,之後再用回她們的四女脂粉。
“明蘭,他做他的,咱們做咱們的生意,别自亂陣腳。”林水心不怕謝圓,聽李明蘭這麽說,她敢肯定謝圓的脂粉生意做不長。
“水心,我給團圓做了點東西。”是細細來了。
楊府,細細是沒臉去的,聽說林水心來了脂粉鋪子,她才把自己的一點心意拿出來,是一些自己編的彩繩,纏在手腕上,綁頭發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