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兩?那是還有你陪老子,現在你跟老子斷了,得陪我銀子娶新婆娘。要不然我就去趙家,讓趙大人知道知道,你趙鎖兒早就是個破爛貨。别以爲我不知道,你那個好娘在給你找人家,呸!”施大貴說着,拿出腰間的殺豬刀,铮亮,他用手試着刀鋒。
“施大貴,你想……幹啥?”趙鎖兒吓得臉煞白,這施大貴不會是想殺了她吧。
“幹啥?五百兩。”施大貴把殺豬刀往趙鎖兒臉上放。
“這是五百兩,拿着滾!”
趙鎖兒被施大貴的殺豬刀,吓得緊閉眼睛,聽到個男人說話,才睜開,看到施大貴拿着個錢袋子,頭也不回走了,再一看,救她的是趙天來。
“謝謝你,堂哥。”趙鎖兒拍着胸脯,看來這趙天來,并不像她娘說的那樣壞。
“謝我?堂妹,你說我把這事告訴叔叔,你會是什麽下場。”趙天來獰笑着,本來他還想騙騙趙鎖兒這個蠢女人,不過她膽子這麽小,吓吓她更省事。
“堂哥,求求你,别,隻要你不說,叫我做什麽都行。”趙鎖兒苦苦哀求。
“堂妹,你把堂哥想成什麽人了,我隻是想問你幾句話。”趙天來又成了一副無害樣。
趙鎖兒都糊塗了,問自己幾句話,趙天來用這麽大費周章?
“你想知道什麽?”趙鎖兒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你哥他什麽時候回趙家?”
“你問他?他壓根不想回趙家。”趙鎖兒脫口而出,可又有些愁,林祥不回來,她的好日子就不穩啊。
趙天來還以爲林祥是在打算,怎麽風光地回趙家,讓京都人都知道他是趙容升的兒子,原來不是?
“那他給誰做事?”趙天來看來,林祥不像是一事無成的。
“給林水心看宅子。”趙鎖兒說起這個,對林祥有幾分怒其不争,當門子有什麽好的,她哥還有瘾!
“你撒謊。”趙天來不信林祥是這麽簡單的身份。
“他親口說的,這還能有假?”趙鎖兒瞪着眼睛,眼神一點不閃爍。
趙天來暫且信了趙鎖兒的,叫她以後有林祥的消息都告訴他,還說趙家要是到他手裏,會分家産給她,還會讓她風風光光嫁個大官。
“這是五百兩。”趙天來又拿出一袋銀子。
趙鎖兒眼睛都不會轉了,娘哩,這趙天來出手真闊綽。不跟她娘似的,天天就給她畫大餅,說林祥回來,她娘兩就能怎樣,人家趙天來這可是真金白銀。
趙鎖兒親熱地叫趙天來“哥”,她覺着趙天來比她那個光有骨氣的親哥強多了,骨氣又不能當飯吃。
陳喜娘發現閨女穿的用的,都好上了一大截,還以爲是趙容升背後偷偷給趙鎖兒銀子花,她就沒管。她不知道,但凡她跟趙鎖兒提點什麽事,趙鎖兒轉頭就告訴了趙天來。
有的忙,日子就過得快,林水心要生了!
這回穩婆早請好了,又是在家裏,林水心連疼都沒感覺出來,閨女就生出來了,比她說的卸貨都輕松。
“恭喜楊少爺,是個千金。”三個穩婆出來笑嘻嘻地說。
“生了?”楊修途還等着林水心罵他,他好咬牙聽着呢,可這就生了,讓福喜一人給了五十兩,他掀開簾子進去了,楊夫人和隋菜花也跟了進去,隻楊老爺和林有年還在外面等着。
屋裏暖融融的,林水心頭上出了一層薄汗,看楊修途進來,努了努嘴,讓他看閨女。
“你咋沒罵我就生了。”楊修途就記着生太平時挨的罵了,這麽問林水心。
“你閨女不叫我疼,我罵你做什麽?”林水心本來攢着勁呢,隻要一疼就狠狠罵楊修途,誰叫閨女是他盼的,可她壓根就沒機會罵。
太平看他娘一眼,就去看妹妹了,楊夫人和隋菜花都圍着團圓呢,這回名兒是楊修途起的。
“一看就是美人胚子,你看看這嘴,這眉,親家,我看着像水心。”楊夫人樂呵呵的跟隋菜花說。
“我看像修途。”隋菜花跟楊夫人兩個你捧我一句,我捧你一句。
太平努力地看,這麽皺巴巴的妹妹,奶和姥是哪裏看出來長得好看的,反正他是看不出來。
“老媳婦兒。”太平蔫啦吧唧地說,這麽小,這麽老,不說長樂姐姐,就是九兒,都比她好看多了。
“楊太平,出去洗洗眼睛。”楊修途把太平提溜開,才幾歲,眼神就不好,除了跟他搶媳婦,一個頂兩,還有個啥用。
林水心招招手,叫太平過去,說他小時候也是這樣,長開就好了。
太平點點頭,娘說的他信。
團圓比太平,還讓林水心省心,她連手都不用伸,事事楊修途都做了。本來林水心還以爲楊修途又會跟對太平一樣,讓團圓在一邊長,可這回可是兩樣了。
太平小時候吃口奶,楊修途那眼熱的,可這回人家心寬了,團圓吃完這邊,他立馬給換到另一邊,吃完了,抱起團圓,拍完奶嗝,就抱着搖,倒是把林水心放一邊了。
也不說把團圓放小床裏了,都說閨女是當爹的上輩子的小情人,林水心可算是明白了,合着人家楊修途,不是不喜歡孩子,是不喜歡兒子。
隋菜花才三天,就回去了,楊修途抱着團圓,誰也不給,而且換尿戒子,拍奶嗝,哄睡,修途都一人看了,哪裏用得着她。
“娘,爹眼裏隻是團圓。”太平不是跟妹妹搶爹,就是有點不舒服。他爹對他說的最多的就是,讓他在一旁慢慢長,這怎麽到團圓就這樣呢。
“太平有娘呢,娘最喜歡太平了。”林水心剜了楊修途一眼,看他這個爹心偏的,偏疼也沒有這麽偏疼的。
“娘,你還是疼團圓吧,她小呢。”太平揉揉有點紅的眼睛。
林水心抱緊太平,太平可會心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