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又是怎麽了?”趙容升耐着心問,這個陳喜娘,動不動就要死要活。
陳喜娘連哭帶嚎,把家丁不聽她的說了,“趙天來是趙少爺,那祥兒算個什麽?”
“沒完了是吧,你要說就好好說,想嚎給我滾出趙家!”趙容升粗聲吼。
陳喜娘立馬收聲了,趙容升這回說的是真的,她聽得出來。
還知道收斂,趙容升又軟了口氣,叫她管好後宅就行,“天來的事,你别管,這家早晚是趙祥的。”
趙容升有自己的打算,而且他叫趙天來做的一些事,趙天來說出去,也會影響到他,所以趙天來不能攆走。
“老爺你可要說話算話。”陳喜娘乖順地說。
安撫住了陳喜娘,趙容升找了趙天來,叫他隻管放心做事,“我說過你嬸嬸了,她一個婦道人家,頭發長見識短,又剛來趙家,難免想讓人都聽她的,你别往心裏去。以後有些事,别叫她看見,就什麽事都沒了。”
“叔叔,這事錯在我,那幾個家丁我也收拾了。”趙天來恭敬地說。
其實,趙天來以爲趙容升會慢慢收回他手裏的權利,可并沒有,讓趙天來一時也看不懂趙容升了。
“你做得很好,聽說你在讓人查她?”趙容升話鋒一轉,問。
趙天來暗暗一驚,趙容升竟然知道了!
“叔……叔叔”。趙天來聽不出趙容升是不是在發怒。
“叔叔不是怪你,說說吧,你查到了什麽,趙鎖兒是不是我閨女?”趙容升其實也有些懷疑,他當年抛下陳喜娘的時候,并不知道她又有了身孕,而且比起林祥,趙鎖兒實在是太蠢了些。
趙天來松了口氣,看來趙容升也不相信陳喜娘那個女人,就把查到的說了。
“明天,你叫那個男人來家裏。”趙容升平靜地對趙天來說。
第二天,趙容升叫陳喜娘哪也别去,而他也沒有出門。陳喜娘眼皮直跳,直覺得是有事沖着她來了。
“叔叔,他就是那個人。”趙天來帶了一個人來趙家。
這人不高,看着斯斯文文,像是陳喜娘喜歡的類型,不過挺窩囊的,哪能跟他比,趙容升看了男人一眼,就這麽想。
“老爺,這人是……”陳喜娘一頭霧水,這架勢像三堂會審,可這個男人是誰?
趙明月蔑視地看陳喜娘,這女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娘,你這是做什麽了!”趙鎖兒竟然立刻怪起了陳喜娘。
“說說吧,你是誰?”趙容升問這個男人,看陳喜娘的樣子,真像不認識這個男人一樣。
這個男人說的簡直是驢唇不對馬嘴,一會說他跟陳喜娘是在村裏認識的,一會又說是在臨河縣認識的,前頭說是陳喜娘勾搭的他,後頭又說是他把陳喜娘灌醉的。
“陳喜娘的閨女是你的?”趙容升聽不下去了,趙天來這是從哪裏找來的這麽個人。
“我可沒說這話,是他叫我說的。”這個男人一指趙天來,推得一幹二淨。
趙天來沒想到這個他辛辛苦苦找的人,之前說的那麽真,讓他一點漏洞都找不出來,可現在卻又說得這麽假。
“老爺,我根本就不認識他,我跟他更沒有過龌龊的事!”陳喜娘看明白了,氣得渾身發抖,她這輩子就一個男人,就是趙容升!
“老爺,趙天來這是懷疑鎖兒不是你的親骨肉,不對,他不敢,是不是趙容升你也有這個懷疑?好你個趙容升,竟然這麽懷疑我,我陳喜娘要是對不起你一次,不用你趕,我自己就帶着趙鎖兒滾!”陳喜娘很硬氣,她是有些事情心虛,但這事情上,她一點也不虛。
趙容升自己娶了旁的女人,就以爲她陳喜娘也熬不住?這麽多年,她一個人帶着趙鎖兒,受過很多苦,陳喜娘知道自己變刻薄了,勢利了,但另找個男人,她絕沒有。
“說,你跟她到底有沒有過事情!”被陳喜娘這麽說,趙容升臉上有些挂不住。
要是陳喜娘真跟這個男人一點事沒有,那就是趙天來用心險惡,虧自己還許諾不會虧待他,還想着叫他當林祥的幫手,多多少少分給他些家産,可他呢!趙容升瞪趙天來的這一眼,有了狠毒。
“我……都是他叫我說的,我都不認識她。”這個男人又都推給了趙天來。
“老爺,你幹脆跟鎖兒也來個滴血認親吧,省得我這麽被人敗壞名聲。”這事,陳喜娘不會輕易算了,今天就要叫這裏的人都看看,趙鎖兒是誰的種。
“我信你,喜娘。”趙容升深情款款地說。
陳喜娘卻拿來根針,一下把閨女拽到身邊,紮破了她的手指,趙鎖兒“嗷”一嗓子,被她娘一瞪,沒敢拔高聲音。
“老爺,該你了。”陳喜娘臉上無悲無喜,心已經被趙容升傷透了,他竟然懷疑趙鎖兒不是他閨女。
趙容升其實已經信了陳喜娘,但看陳喜娘執意如此,滴了一滴血在碗裏,兩滴血完全融合。
“老爺,鎖兒到底是不是你的親骨肉!”陳喜娘聲音很輕,卻壓在每一個人身上。連趙明月都沒想到陳喜娘能硬氣到這地步,連他爹的面子也不給。
“是我的閨女。”趙容升此時有點被陳喜娘牽着鼻子走,他剛要讓趙天來認下這事,就聽陳喜娘“砰”一聲把碗摔在了地上。
“既然老爺認鎖兒,那我就看看老爺怎麽還我一個清白。”陳喜娘說完,就坐到了椅子上。
趙鎖兒都被她娘吓傻了,一動不敢動,陳喜娘抓着她的手拍拍:“鎖兒不怕,你爹會爲咱娘兩個做主的。”
“天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趙容升對趙天來舉起了“刀”,今天這事,要好好給陳喜娘個說法。
“叔叔,我……”趙天來閉了閉眼,想着怎麽說對自己最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