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這是嫌自己來得不是時候?林水心看出了梁仁乾對楊謹蘭的興趣,她不着痕迹地擋住楊謹蘭,問梁仁乾有什麽事。
“聽說林姑娘的賬房先生失蹤了?”梁仁乾收回楊謹蘭身上的視線,直視着林水心。
梁仁乾知道溫生在哪裏!
溫生失蹤後,楊修途派人找遍了能找的地方,也沒消息,林水心很傷心,雖然她不認溫生這個哥,但她也不想溫生出事。
“他在哪裏?”莫非是東夷?
林水心叫梁仁乾去裏面說話,楊謹蘭拽着林水心不撒手,不想叫她跟那個無理的男人待在一起。
“沒事的,謹蘭,倒是你,以後見到他,不,以後你不要見他。”林水心很嚴厲。梁仁乾這種人,一旦對一個女人有興趣,就不會輕易罷手。
“嫂子,你說什麽呢。”楊謹蘭嬌羞地去招呼客人了。
裏面,梁仁乾耐心等着林水心,等林水心進來,他就單刀直入,說溫生在東夷皇宮,他可以救溫生出來。
“條件呢?”林水心可不相信梁仁乾會那麽好心。
“鹽,一千斤鹽,這對林姑娘來說不難吧。”
“東夷可以直接跟西燕買鹽,爲什麽要我買?”鹽場是朝廷的,林水心去哪裏一下子弄這麽多鹽。
“林姑娘要是想溫生回來,就照我說的辦,不然就當我沒說,我給林姑娘三天時間。”梁仁乾覺着一千斤鹽換那個溫生,對林水心來說,很劃算了。
梁仁乾走時看了楊謹蘭好幾眼,怎麽宮裏就沒有這麽有趣的姑娘呢。
林水心立馬又回了楊府,楊修途還在家裏跟太平大眼瞪小眼,爺倆鬥氣呢。
“楊修途,你過來。”林水心拉了楊修途就走。
太平看着他爹對他得意地一瞥,一頭鑽進了楊夫人懷裏。
楊夫人搜腸刮肚,想找句話安慰太平,最後隻解氣地說了個“該”,叫你不跟奶親。
看林水心一點開玩笑的心思沒有,楊修途嚴肅了表情,問她出什麽事了,林水心就把梁仁乾的要求說了,“楊修途,你說他是不是騙我的?”
“不會,溫生應該在東夷。答應他的條件,這事我跟皇上說。”楊修途替林水心決定。
如今西燕的鹽很充足,而東夷應該是缺鹽,梁仁乾不說,楊修途也猜到了這點。
也不知道楊修途怎麽跟皇上說的,反正兩天後,一千斤鹽就有了,林水心去了梁仁乾住的客棧。她是甯肯多走幾步路,也不想讓梁仁乾再出現在她的脂粉鋪子。
“一手人,一手鹽。”林水心不想跟梁仁乾廢話。
“可以,人我會帶來。”梁仁乾看出來了,林水心處處防着自己。
怕他對楊謹蘭做什麽?梁仁乾在心裏嗤笑,他對楊謹蘭還沒那麽大興趣,不過林水心再這麽防着他,可就不一定了。
梁仁乾沒有耽擱,回了東夷皇宮,跟梁崇說林水心想用鹽換回溫生。
“他是梁生,林水心怎麽知道梁生在這裏?你去西燕了?”梁崇神色晦暗不明。
“父皇,兒臣是去西燕了。鹽礦又塌了兩座,不能再挖下去。不過,不是兒臣找的林水心,是她找的我,說想用鹽換回溫生。”梁仁乾小心地說。
梁崇比以前更喜怒無常了,而且對他的猜忌更深,所以梁仁乾這個太子,對着梁崇,是既要顯得有才幹,還要是孝順的兒臣。
“林水心怎麽知道梁生在東夷?”林水心不聽梁崇的,她就不是公主梁水心了,隻有順着梁崇的人,在他眼裏才有價值。
“父皇,林水心說是不認溫生,可溫生畢竟是她哥哥,背後肯定是讓人照顧着他的,興許是有人看到了什麽。她這人心腸很軟,楊修途他娘都把人送到了楊修途床上,還把她趕出了楊府,她也還是當着楊家媳婦兒。”
心腸軟?梁仁乾這話,梁崇可是不信,林水心要是心腸軟,當初怎麽不把自己的血,都給自己這個親舅舅?
“父皇,那你看這事……”梁仁乾說的救溫生,是叫梁崇放溫生回去。
“用他換鹽吧,跟他說,我這舅舅還會接他回來的。”梁崇終于松了口,梁仁乾說得對,那些鹽礦不能挖了。
梁仁乾又一次見識到了他爹的僞善。
“你可以離開了。”梁仁乾來了溫生的寝宮。
聽侍衛說,他離開後,溫生一步都沒離開寝宮,梁崇給他的東西,他一樣不要。
“你見了林水心?”溫生突然生出了這種不好的預感,該不會林水心答應了他的什麽條件,他才放自己走,那樣溫生甯肯留在這裏。
“你想離開,不就是想讓我找林水心救你?”梁仁乾嗤笑,這個溫生不會以爲就憑他一句對這裏不敢興趣,他就會得罪父皇,放他離開吧。
“你!”溫生知道是自己天真了。他真以爲梁仁乾幾日不見,是在想辦法放他離開,沒想到他把主意打到了林水心身上。
“怎麽,你又不想走了?放心,林水心沒事,她也不會代替你來到這裏。是父皇讓你離開的,噢,父皇說他還會接你回來的,梁生。”梁仁乾看着溫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有種扭曲的高興。
皇位是他梁仁乾的,誰搶,他就讓誰死。
溫生被林水心用一千斤鹽換回了西燕。
“東家,我給你添麻煩了。”溫生覺得自己很沒用,說是守着林水心,可卻讓林水心救了他兩次。
一次是林水心的血,這次肯定是林水心求了人。
“回來就好。”林水心有時想着自己就叫溫生一聲“哥”吧,可想起隋菜花他們,她又開不了口。
楊修途問溫生是怎麽去的東夷,溫生說他從兵服廠出來,之後的事就不記得了,醒來時他就在東夷了,又把梁崇跟他說的話說了。
“他叫你梁生?”林水心問,果然梁崇對她和溫生都是一樣的,都是讓他們改姓梁。
兩年後。
太平跟小溜球似的,天天這裏那裏的,隻是不再跟他爹搶他娘了,他爹說了男子漢得自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