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叫個嫡出,隋菜花都不懂,問過閨女才知道。嫡出就是家裏有妻有妾,正妻生的。一聽這個家庭,隋菜花就搖頭。
“娘,她們說你就聽着,一句話不說,她們就知道你是個啥意思了。”林水心給她娘出主意。
這個隋菜花能做到,再有媒婆來,她就眼皮都不擡,隻管忙自己的事。那些媒婆說到沒話說,就隻能走了。
隋菜花忙起來,太平天天就是楊夫人一人的,她是看不夠的看。林水心都懷疑,難道是太平臉上有朵花,隻有楊夫人才能見到?
這個稀罕勁兒,比她娘都過。
楊夫人就是打心眼裏喜歡太平,覺着看着他,什麽煩心事都沒有了。夫人圈,她是連應付都不願去應付了,搞的其他夫人都背後說,好像就她有孫子似的。
每回來,楊夫人都要拿點軟糯的糕點,就是酥的掉渣的那種,弄的碎碎的,喂到太平嘴邊。隻有這時候,太平才會睜眼看楊夫人,爲了口吃的。第一回時,楊夫人都高興得哭出了聲。
“老爺,我們是不是也該找人去說說?”李夫人怕這麽好的林立被别人搶了先。
李大人卻是不着急,“現在去?不着忙。林立剛成了狀元,那些人就找媒人上門,不吃閉門羹,也沒得到想要的結果。”
林立成了狀元,李大人一直看他變沒變,看來看去,林立隻是比以前更謙遜了。聽說那林家就是踏實的人家,這種人家必然不會讓兒子攀高枝,也不會憑着媒人幾句話,就爲兒子應下一門親事的。
“那要是林家萬一看上了哪家呢?”李夫人是覺着凡事不都有個萬一嗎,到時候他們哭都找不到地方,而且她就明蘭一個閨女,是一定要爲閨女找個最好的人家的,而在李夫人心裏,這最好的人家就屬林家莫屬。
“那你過幾天找林水心去,這回就直接挑明了說。”李大人也隻是從林立身上,想林家是什麽人,還是該見見林家人的。
“爹娘,你們說啥呢。娘,你說我給太平買點啥好?”李明蘭回來了。她這都想好幾天了,她和林水心的感情擺着呢,總覺着普通了拿不出手。
李夫人和李老爺對看一眼,看來上門的機會有了。李夫人拉着閨女手:“沒啥,就是說狀元郎林立。”
“娘我不跟你說了。”李明蘭不知怎麽就有點羞。
外面人也在說林立這個狀元郎,李明蘭都有點不太敢聽,就總覺着人家說的好像跟她有關似的,可明明她就在脂粉鋪子碰見過林立一回,連話都沒說過。
看閨女這樣,李夫人更覺着一定要跟林家訂下這樁好親事。
不光說親的,有另一些人也打上了林家的主意。
“娘,我們來看看你,聽說林立中了狀元,你咋不跟我們說呢,我們好歹也是他的哥嫂不是?”大堂嫂和二堂嫂一起來的,手裏還提了點禮。
看她?這可真是稀奇,以前可不見她們來看自己一眼,恐怕後面那句才是關鍵吧。
“我都見不着你們面,怎麽說?再說,福蛋他娘都不當個事,一天都沒停地做豆腐,你們可倒好,這是面館又關門了?”林三嬸真是後悔把這三家帶來,開這個面館,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這生意能好才怪。
“娘,鋪子少開一天死不了人,可這大喜事可不是天天有的。”大堂嫂說話也沒個忌諱。
林三嬸皺皺眉,以前大媳婦是實誠,現在實誠沒了,用這個嘴跟她耍心眼,林三嬸可就不愛聽了。
“你們兩個到底是要幹啥,趕緊說,家裏這一堆事呢。”林三嬸直接趕她們。
二堂嫂來到林三嬸身邊,“娘你有什麽活,讓我來。”說着就挽起袖子,一副要幫着幹的架勢。
林三嬸不用她,就問她們要幹啥,兩個堂嫂看不說不行了,就說想請林立吃頓飯。
請林立,這節骨眼上,林三嬸覺着他們肯定是有花花腸子,也沒問隋菜花,就說不用請林立,他很忙,根本就不回來,她也見不到人。
“娘,是有人想見他,而且……而且我們銀子都收了。”大堂嫂看不說實話不行,就一股腦說了。
“啥,收了銀子?我可告訴你們,福蛋跟你們沒有一文錢的關系,你們收了誰的,趕緊給人退回去。”林三嬸臉色都變了,那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事,可不能發生在林立身上,那天他們都是跟大哥大嫂保證過的。
“三嬸,怎麽了?”她娘終于松口,林水心不用再整天躺着。太平有楊夫人,她就過來這邊看看,是不是又有媒婆來煩她娘,卻看到兩個堂嫂都在。
“水心,你來的正好,你說說是不是我娘不通情理。這送上門的銀子,哪有往外推的,人家隻不過想認識林立。”大堂嫂也不會看臉色,二堂嫂一直瞪她,她也不停嘴。
二堂嫂知道壞了,這林水心更是不好說話,她想走,可被林水心攔下了:“二堂嫂,别急着走,都說說收了人家多少啊。”
“二百兩。”大堂嫂覺着都是人家硬塞的,不收是傻子。
“我……我就收了一百兩。”二堂嫂有心眼,往少了說。
“三百兩,這銀子可來得真容易。誰給的,都給我送回去,不然别怪我翻臉不認人。林立中狀元,不是給你們收銀子用的。”林水心瞪着大堂嫂和二堂嫂。
肯定是有人在面館說林立是狀元的事,他們就顯擺跟林立是一家人,所以才被有心人塞了銀子。
“中狀元的是林立,林水心你憑啥說這個話?你管不到我們。”大堂嫂不信,嫁出去的閨女能給弟弟做主。
“我管不到你們?那我可以管鋪子吧,你們要還想幹下去,就都把銀子還回去。”天底下可沒有那種好事,開着她林水心找的鋪子,還想用林立的身份賺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