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心怕不等太平喝上奶,她就肥出油來了,而楊修途這回卻站在了她娘那邊,天天就一句“娘也是爲了你好,你圓潤了我更喜歡。”
誰管他喜不喜歡,林水心看不下去自己這樣。
“你給我老老實實躺着坐月子,旁的你别想了。去鋪子,一步不走,讓人連你帶轎子一起擡進鋪子,你進的去嗎?”隋菜花才不信林水心的鬼話。她是真被閨女氣到了,将士是重要,可她外孫子也重要啊,憑啥用她外孫子冒險?
林水心焉了,還有二十多天,這要她怎麽過啊。
“至于張榜,福蛋他自己長的腳,不用你幫他看。”
因爲契丹來犯,皇上無心管會試,所以今天才張榜。
楊老爺憋了一天,就想跟楊夫人說說大孫子,他覺着楊夫人是想問又拉不下臉來。
“夫人,他長得跟修途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楊老爺裝作不留神說的。
楊夫人還端着呢,愛搭不理地問“哪個他”,然後就豎起了耳朵,想聽楊老爺接着說。可楊老爺偏偏這時候吊她胃口,人家不說了,就不信她能忍得住不去看。
楊夫人這心裏很貓爪子撓似的,還真是忍不住,第二天就來了林家這片兒。
“唉,你不是菜花的親家嗎,來看孫子?水心總說你這個婆婆寬厚,她才能回娘家坐月子。”一個婦人攔着楊夫人說,不跟她那親家似的,就怕外孫子和自己家這邊親,光準閨女回來,不準領孩子。
楊夫人幹巴巴說婆媳就是處出來的,她沒想到林水心會這麽說。
這婦人拉着她說個沒完:“她親家,水心生的孩子是真會長,專随水心好的地方,我見過的孩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就沒見過這麽會長的。”
像林水心?可老爺明明說十成十随了修途,不行,她要好好看看,楊夫人甩開婦人,來了林水心家。
隋菜花去街上買豬腳了,讓林有年守着林水心和孩子。林有年在院子裏抽煙袋,見到楊夫人點點頭,就讓她進去了。楊夫人對林水心做的那些事,林有年一點不知道。
楊夫人進門就奔着孩子去,她想着要是有一點不像楊修途,她就……楊夫人眼珠都轉不動了。
“娘,我讓楊修途回去,可他攢下的事情多,還沒抽出空來。”林水心小心地說,蒜瓣不是說楊夫人是覺着她搶了楊修途,才不待見她嗎,那她就把楊修途“還”給楊夫人。
要是沒有太平,林水心這話,楊夫人也不愛聽。怎麽我的兒子還得你逼着,他才肯回家見我?可現在楊夫人眼裏隻有太平,林水心的就是怨她,她都能點頭應下,更何況是這話。
楊夫人覺着剛才的婦人簡直是睜眼說瞎話,老爺說得才對,這孩子簡直是跟修途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百分百是修途的種,看來之前外頭那些話都不可信,林水心和那個姓蔣的一點事沒有,怪不得修途跟他一起收糧食呢。
“叫什麽名?”楊夫人對林水心終于是好聲好氣了。
“太平,大名等爹娘你們取。”林水心叫楊修途起,他懶得起,說是大名小名一樣就成。
“這名字就成,不用取了。”不愧是母子,都是一樣的意思。
楊夫人想抱太平。
“娘,你隻管抱,他輕易不哭,最多哼唧兩聲。”林水心讓楊夫人抱就是。
楊夫人輕輕抱起太平,這分量看來吃得挺好,楊夫人更高興了,細細地看太平的眉眼,跟楊修途小時候比照,越比越覺着太像了。
“水心啊,娘前陣子那些不中聽的話,你别放在心上,是娘錯了。”楊夫人似乎一下子就轉過彎來了,她其實就是在跟林水心較勁,看誰在楊修途心裏分量重。
“娘,不怪你。不怕娘笑話,太平才這麽丁點大,我現在一想他将來要圍個女人轉,我這心裏就不得勁兒。”
隋菜花早就回來了,聽了一會兒屋裏兩人的話。罷了,既然楊夫人認錯了,閨女給她台階下是對的。
隋菜花跟林有年一起挑飽滿的黃豆,好給閨女炖豬腳。
楊夫人坐了一上午,就是看太平,她自己覺着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真不想起身。
“娘,你在這裏吃吧。”林水心留楊夫人,她看出來楊夫人還沒稀罕夠太平。
“不了,娘還有點事要做。”既然林水心給了她台階下,楊夫人也想拿出個态度來,那個細細不能再留了。
就看一眼,楊夫人瞅着太平告訴自己,雖然這一上午,太平連眼都沒睜,可楊夫人就是怎麽看怎麽喜歡。
一步三回頭,隋菜花留楊夫人,她也沒留下。
回了楊府,楊夫人就叫蒜瓣把細細叫出來,說給她二百兩,叫她走人。
“夫人,你再讓我跟少爺睡一回,我肯定能懷上的,上回我們……根本就沒成事。”細細一咬牙,說了實話。
楊夫人問她時,她說成了,其實是騙楊夫人。細細本來以爲把林水心氣走了,楊修途就會要她,到時她再懷就是,可惜楊修途連楊府都不回來。
沒成事,沒成事讓她供了那麽久?還再來一回,再來一回,她的大孫子就真沒了。這個女人真是一句實話沒有,楊夫人一點也看不上細細了。
細細看楊夫人不叫她留下,就又說了另一件事。一聽這件事,楊夫人先留下了細細,等着修途和林水心回來再處理她。
晚上,楊夫人就等着楊老爺問呢,楊老爺看楊夫人這樣,就知道她去見了孫子,“怎麽樣,夫人,我一點沒騙你吧,你還覺着水心……”
“老爺,人家水心都不提這茬了,怎麽你還提。我有個事跟老爺說,本來我想把細細趕走,你猜她怎麽說的?”楊夫人賣起了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