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楊修途聽過這世上最美妙的嬌蠻話了,他的水心終于肯見他了,左腳拌右腳,楊修途到了林水心身邊。
“姐,我來扶你。”林立先過來了林水心身邊,看他姐這麽大着肚子回來京都,林立就知道楊修途對他姐不好!
“福蛋,你最要緊的是春闱,趕緊忙你的去。”林水心趕林立,楊修途在一邊小心地伸出手,顫抖地不敢碰林水心的肚子,卻被一隻小手抓住,貼在了肚子上。
“他喜歡你,都踢我了。”林水心這是頭一回感覺到。她肚子裏這個真跟師父錢郎中說的那樣皮實,也老實,這一路上一點沒讓她難受。
隋菜花一個勁兒地說多虧了梅子,這一路上照應林水心。梅子笑着說一家人不用說這個,也不敢說她是半道上才跟着林水心的,怕林水心再挨說。
敬業就圍着林三叔和三嬸轉,哄得林三叔和三嬸直樂呵。
女人多,這飯做起來就快,林水心想給燒火,隋菜花不用她,“你一邊待着去。”
“娘,鄉下女人在地裏幹着活就生孩子,我這才哪到哪,不就燒個火嗎?”林水心跟在她娘身後嚷嚷。
林水心懷這個孩子,别的真沒有什麽,就是嗓門變高了,動不動就嚷。
隋菜花不是攔着閨女兒幹這點活,是看不得楊修途跟在水心身後,那個如臨大敵的樣兒,“那你等着回村種地吧。”
“姐,娘是嫌你後頭杵那人礙事。”林立點明,他姐原諒了楊修途,他可不原諒。
“福蛋你跟姐過來。”林水心不燒火了,扯了林立到外頭說話,楊修途在後面,看得心跟着一上一下的,覺着林水心步子邁的太大了,一點不穩當。
吃完了飯,隋菜花把兩人叫到了一屋,問他們準備住哪。
“娘,這旁邊的宅子我買下來了,娘是過來人,跟娘住一起,我也能放心。”楊修途連猶豫都沒猶豫,他早就打算好了。
“旁邊是你買的?也好。”隋菜花說呢,那家人家住的好好的,有天卻歡天喜地往外搬,說是有人花了兩倍的銀子買了他們的宅子,當時她還想着哪裏來的冤大頭,沒承想是楊修途。
兩人回到自己的宅子,這裏跟林家差不多大,林水心卻有些不知說什麽好,兩間屋子都塞得滿滿當當,“楊修途,這都是你……買的?”
楊修途悶着頭在點火,他沒幹過這活,剛有點火苗子就往裏放一堆柴,結果壓成了火星子,再就滅了,他還把個風箱拉的“呼啦呼啦”響。
“你起開,我來。”林水心看着好笑,捅捅楊修途,楊修途還是悶着頭不說話,“楊修途?”
楊修途猛地站起來,緊緊把林水心抱進懷裏,他一直告訴自己忍着,可現在隻有他和林水心,他實在是忍不住了,“林水心,我隻準你離開這一回。我錯了,你怎麽罰我都好,但不準你一人離開。”楊修途第一次兇林水心,身體都在發顫。
“好,可你也最好記住了,不準再着别人的道,要不然……”林水心看着楊修途這張臉,到底還是沒舍得把後面的話說出口,罷了,讓他好受點吧。
楊老爺這緊趕慢趕,終于在林水心回京都前,蓋起了新院子,可人家沒回楊府。
飯桌子上,楊夫人就開始了:“老爺,你看明白那一家子了吧,就沒有一個講理的人,兒子也被他們攥在手裏了。”
對于兒子和林水心住到了林家旁邊,楊老爺也是不滿的。他都跟楊修途說了,夫人不會再爲難水心,這怎麽還是不依不饒,不過當着楊夫人,楊老爺說:“你懂個什麽,這院子剛蓋好,能住人?是我讓他别帶水心回來的,你别聽風就是雨的。”
“好,我不說了,反正在你們眼裏都是林水心好,壞人是我。”楊夫人這個心啊,反正是越來越難受。
楊謹蘭偷偷摸摸來看林水心,還不敢叫她娘知道。
“嫂子!”
“謹蘭,你咋這時候來,天都黑了,明天我就去鋪子了,到時候再看不是一樣?”林水心看着圍着自己轉了兩圈,就站在前面,直盯盯看着自己肚子的楊謹蘭。
“那能一樣,我是來看我侄子的。嫂子,我能摸不?”楊謹蘭上上下下把林水心的肚子端詳了個遍,手往前伸,可又不敢放到林水心的肚子上。
這兄妹倆是一樣的毛病,她這是肚子又不是豆腐,不會用點勁就捏碎了,林水心抓起楊謹蘭的手“砰”放上,吓得楊修途心都差點跳了出來。
“楊謹蘭,你那手是鐵做的,沒輕沒重。”不舍得說林水心,楊修途就說自己妹妹。
楊謹蘭當沒聽見,輕輕拍了拍林水心的肚子,把買的一些小玩意兒遞給林水心,“嫂子,我這是剛知道,打明兒開始,我就給我侄子尋摸些好玩意攢着。”過足了手瘾,她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林水心拉着楊謹蘭去到那間滿滿當當的屋子,叫她自己看,楊謹蘭掃了一眼:“嫂子,你放心吧,我肯定買跟這些不重樣的。”楊謹蘭以爲林水心是怕她買重了。
林水心覺着這樣下去,這孩子生出來準得給慣壞。她是怕買重樣?她是說太多了,可這兄妹倆都不覺得。
聽林水心說又開起了十幾家鋪子,楊謹蘭也興奮,“嫂子,看來我們的脂粉不是京都第一,要成爲西燕第一了。”
臨走時,楊謹蘭磕磕巴巴把心底裏的話說了:“嫂子,你和我哥就在這裏……住吧,你娘……有經驗,對我侄子好。嘴長在别人身上,讓他們說去。”
楊謹蘭是沒辦法才這麽說的,她爹是沒問題,可她娘,她看着比以前更恨林水心了。雖然嘴上是答應了她爹的話,可不是真心的,而她爹那人呢,雖然說得挺硬氣,可隻要她娘一哭,準得心軟,她怕到時候弄得嫂子心情不好。
林水心感激楊謹蘭這麽爲她着想,說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