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我跟他有姻緣?”林水心也不問方長煙怎麽猜出她說的是誰。她就怕脂粉鋪子開不成,還惹了一身臊。
是說得沒商量,她要到外地開脂粉鋪子,不想見楊修途,但林水心也明白自己的心,她壓根就離不開楊修途,她隻是現在有些擰巴。
“是血桃花。”方長煙手裏轉着一串銅錢。
就是林水心不懂這些,也知道帶“血”是不祥的,怪不得蔣有适離她遠遠的,那自己是可以放心和蔣有适合夥了。
“噢,方長煙你不覺着自己今天生意格外差嗎,你那鏡片子掉了。”林水心起身進了醫館,這方長煙騙人都這麽糊弄,瞪着兩大眼珠子,誰找這樣的半瞎子算命。
方長煙就覺着今天太陽刺左眼,而且這銅錢的眼兒都看得格外清楚。他想起來了,昨晚上長生給他把鏡片子拆下來了。
“楊修途,這就是我壞别人姻緣的報應。”方長煙不消看,就知道這回面前的人是誰,愛慘了一個女人就是這樣,被丢下也會默默守着她。
“她問什麽了?”楊修途可沒心思聽方長煙的抱怨。
方長煙沒有賣關子,“她來問蔣有适能不能信,怕某個人傷心呗,唉,你不進去?”
看着楊修途有些落寞的身影,方長煙覺着真該讓林水心看看。
當楊老爺回去告訴他林水心要離開京都,去開脂粉鋪子,楊修途恨不能把整個楊府拆了,不過細細進過的院子和屋子,他已經叫人推倒,他現在住心途酒樓。
找上方長煙,讓他對蔣有适說他有血桃花,再找上蔣有适,讓他老實跟林水心合夥,還讓各地酒樓的掌櫃都找好了能用來賣脂粉的鋪子。能想到的,楊修途都提前爲林水心做好了。
林水心來,是跟師父錢郎中說,她要離開京都開脂粉鋪子,錢郎中瞄了眼她的肚子,這回倒是沒有發脾氣,“小心着點,你有了。”
林水心一時間也說不清心裏是個什麽滋味,摸着肚子,真是造化弄人,原來自己已經有了孩子, 問錢郎中,“師父,那我……”
“放心,他皮實着,你有事他也不會有事。”錢郎中已經聽楊修途說了師妹幹出的荒唐事,這下有的師妹後悔的。
不過林水心的這個肚子也奇怪,愣是到了現在,他才看出來。錢郎中讓徒弟把手給他,嗯,好事,徒弟的寒涼也好了。
林水心有些猶豫要不要離開。
“想開鋪子隻管去開,我說沒事就沒事,别前怕狼後怕虎的。”錢郎中不願看林水心放不開手腳的樣兒,更不想看她因爲肚子,沒出息地回到楊府。
被錢郎中這麽說,林水心那點顧慮都沒了,下決心她要把脂粉鋪子開遍西燕。
蔣有适的手下不懂,老爺明明是讓少爺對付林水心和楊修途,少爺這怎麽跟林水心合夥做生意了?
“少爺,這要是讓老爺知道……”手下小心地提醒蔣有适。
“你去告訴我爹吧。”蔣有适也不攔着他。楊修途找上他那刻,蔣有适就知道他跟他爹兩個綁起來都不是楊修途的對手。
蔣有适這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是他明擺着知道自己沒戲。有人說楊修途就會圍着女人轉,那隻能說那些人眼瘸。
“少爺,我不敢。”蔣有适的手下覺着他興許是在用手段對付林水心和楊修途,隻是自己看不透就是了。
第二天,林水心跟蔣有适說願意跟他合夥,蔣有适當場就拿出了契書。
“蔣有适,你就這麽自信我會答應你?”林水心接過契書看了眼,覺着沒問題,簽字。
我是知道你逃不出你男人楊修途的手掌心,蔣有适心想着,卻回答:“我是日盼夜盼跟林姑娘能合作,當然要事先做好準備。”
自從知道林水心是血桃花,又被楊修途找上門,知道自己跟楊修途根本沒法比,蔣有适對林水心就真的什麽意思都沒了,見着林水心,總有句“她男人是楊修途”,在他腦子裏轉悠。
與蔣有适簽了契書,林水心就開始爲離開做準備,先去了脂粉鋪子,楊謹蘭見了她眼淚汪汪的:“嫂子,我幫你說我娘了,可沒用。”
楊謹蘭哭過鬧過,甚至學着撒潑,罵那個細細臭不要臉,就希望她娘能醒,可她娘反而是對細細更上心,好吃好喝養着她,還要廚子按着她的口味做,就差打塊闆将細細供起來了。
“謹蘭,不怪你,我來是跟你說,我要離開京都去開脂粉鋪子,你跟隋笙和明蘭好好管着鋪子。”林水心給楊謹蘭擦眼淚,對她不好的是楊夫人,林水心不會因此怪謹蘭。
“嫂子,你要離開,我哥知道嗎,因爲我娘?嫂子你給我兩天,我肯定讓我娘把那個細細攆走,接你回去。”楊謹蘭就覺着不能讓林水心這麽離開,立馬就要回楊府。
林水心攔下她,跟她說自己是想把四女脂粉賣向全西燕,“謹蘭,我跟你哥不會斷的,我的事他都知道。”雖然不見楊修途,可林水心就是知道,她做的事楊修途都知道。
楊謹蘭看勸不住,也不哭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爲嫂子守好脂粉鋪子,而且打定主意,就算細細真生出孩子來,她也不會認,隻有林水心生的才是她的侄子。
隋笙和李明蘭那裏,林水心也挨個兒去說了,兩人都聽說了一些事情,覺着林水心太不容易了,總有人往她潑髒水,别的她們也幫不了,唯一能幫她的,就是看好鋪子。
林水心還找了妙青,把鋪子的鑰匙給了她,讓她找姑娘,自己有事要離開。
“水心,你的事我聽方長煙說了,都怪他那張破嘴,等你回來,這脂粉鋪子我肯定給你開好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妙青也覺着唯一能幫林水心的,就是開好鋪子。
對着隋菜花,林水心犯了難,該怎麽跟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