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當年她真的相信家裏揭不開鍋,所以她進了宰相府,費盡心機爬上了吳功名的床,結果回家發現一大家子吃香的喝辣的,還用她拿回家的銀子,起了大房子,一口氣娶進了三房弟媳婦,魏豆兒想起這些,心就寒到了底。
“姐,這家的媳婦兒是姓林吧?”魏豆兒的妹妹根本不在乎她的冷臉。
“你問這個做什麽?”魏豆兒瞪了妹妹一眼,她還知道林水心的事?
“姐,外頭都說她有相好的。”魏豆兒的妹妹靠近她耳邊說,還朝她擠擠眼睛。
魏豆兒天天待在楊府裏,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事,就問妹妹是怎麽回事情。她妹妹說外頭都是這麽傳,說那男人來頭不小,是蔣家糧鋪的東家。
“姐,那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魏豆兒的妹妹說完,就說要回家帶孫子,拿眼睛一直瞅魏豆兒。
魏豆兒看在她帶來的消息份上,給了她五兩,她妹妹滿意的走了。
想了想,魏豆兒去找了細細那個女人,“林水心要被趕出楊府了”,扔下這句話,魏豆兒就離開了,這個細細要是不想一直刷馬桶,就知道該怎麽辦。
細細半信半疑,不過也上了幾分心,能不刷馬桶,她當然不想刷。
楊夫人去夫人圈裏,帶了一肚子氣回府,坐下來喝了兩杯茶都沒消氣,那一個個的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水心不守婦道。
一個楊夫人挺要好的夫人,也叫她讓水心注意着點,“銀子沒有賺完的時候,可這名聲臭了就找不回來了,水心通情達理,肯定明白你是爲她好。”
這話可真是說到了楊夫人的心坎裏,水心興許是不知道這些話,那自己就應該給她提個醒。
飯桌上,林水心剛端起飯碗來,楊夫人就問了:“水心啊,你都跟啥人做生意,還有男人?”
林水心還沒說話,楊修途先開口了:“娘,外頭那些閑話你也信,還拿來問水心?”
“娘說啥了,娘關心水心一句都不行?”楊夫人心裏不太舒服。都說是有了媳婦忘了娘,修途這是連話都不讓她說了?
因爲楊修途的話,楊夫人對林水心真有點不滿了。
“娘,回頭我說楊修途,你别氣,隻是到底怎麽了?”林水心打圓場,剛才楊夫人那話,她聽出來了是想好心給她提個醒兒。
“算了,我可不敢說了。”楊夫人有些陰陽怪氣的放下筷子,竟是連飯都不吃了。
林水心一頭霧水,楊夫人這是怎麽了,她看楊修途,楊修途讓她不用管,楊老爺也說沒事。
回了院子,林水心就抓着楊修途問到底出什麽事了,楊修途就說了,林水心覺着很好笑,自己和蔣有适好上了,楊夫人還信了?
“這下好,娘本來可能就是聽了那些話,心裏不舒服,想給我提個醒兒,你倒好,這樣頂撞娘,娘該記恨我了,楊修途你可真會幫倒忙。”林水心半真半假地埋怨楊修途。
楊夫人一直對她很好,平時給楊謹蘭買什麽,肯定有她的一份,林水心其實沒把剛才的事放心上。
可楊夫人越想越委屈,自己對水心怎麽樣,難道兒子看不見,還要她怎樣!她一門心思地想楊修途怎麽會那麽說她,越想越覺着肯定是林水心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平時說了她什麽壞話。
楊夫人是不肯吃虧的個性,想着林水心你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府裏不是有個細細嗎?
想起細細來,楊夫人讓蒜瓣領着她去看細細,細細在努力地刷馬桶呢,讓楊夫人覺着細細一看就是個聽話的。畢竟當初林水心那麽難爲她,她也不聲不響受着。
“蒜瓣,你叫她不用做了,帶她來見我。”在楊夫人眼裏,跟林水心不對付的,現在都成好人了。
細細圍着圍裙,擦着臉上的汗,老實地站在楊夫人面前,“夫人,你有什麽要吩咐奴婢的?”
一旁的蒜瓣不屑地撇撇嘴,這細細可真會裝,平時幹活最對付的就是她,剛才卻那麽賣力,現在又這麽老實,想騙夫人,想的美!
“别叫奴婢,細細啊,你來這個家裏也夠久了,以後你就不用幹那髒活了,就給修途送飯。蒜瓣,你帶她去酒樓。”楊夫人越看這細細越滿意,看看這身段,應該是能生兒子的,哪天找個郎中給她瞧瞧。
蒜瓣話都說不利索了,看看外面,太陽也沒打西邊出來啊,“夫人,這……這不好吧。”
“有啥不好的。按我說的辦。把人送到少爺跟前兒去。”楊夫人認準了的道兒,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她就是想給林水心找點不痛快,讓她知道修途不是她一個人的,他還有娘!
蒜瓣和細細來了心途酒樓,底下的人都沸騰了:“這姑娘還在楊府,這是怎麽個意思?”
“你沒聽說外頭那些話,看來楊家是受不了林水心了,是想讓她收斂點。”
“我看不止,這是想趕林水心離開楊家。”
在這些話裏,細細腰肢款擺地上了二樓,她就是要讓人都看到她來酒樓了。
“蒜瓣,你領她來做什麽?”福喜看着蒜瓣。
蒜瓣爲難地說是夫人讓她領來的,還讓她送到少爺跟前兒。福喜不放人進去,少夫人好不容易願意陪少爺來酒樓,他要是放這個細細進去,少爺肯定得收拾他。
“你就跟夫人說,你送進去了,夫人還能知道?”福喜給蒜瓣出主意。
蒜瓣斜了眼細細,不是還有個她嗎。
“福喜,怎麽了?”林水心聽着外頭的動靜,出來一看竟然是細細。
“少夫人,夫人讓我給少爺送飯,你看我也不知道你在,就拿了一份。”細細一臉的爲難。
娘讓她來的?林水心說不清心裏是個什麽滋味,反正不太舒服,不過她不想讓細細看了笑話去:“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