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心覺着楊修途說的對,不過兩柱香的功夫都過去了,楊修途還沒畫好她的眉?他比自己似乎更适合當脂粉鋪子的東家。
“可以了,楊修途。”
楊修途有些戀戀不舍地畫完了最後一筆,林水心一蹦就站了起來,“對了,婉月什麽時候可以到京都?”
“他們剛能到覃州府,再等一等,婉月不會有事的。”楊修途說得不怎麽專心,還看着林水心的眉呢,總覺着還可以畫的更好點,又想讓林水心坐下。
“楊修途,你要是再要重畫,以後我都不用你畫了。”林水心警告他。
每天早上都要翻來覆去好幾遍,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更何況被楊修途擺弄來擺弄去的自己。
楊修途有些遺憾,轉而想吳功名的事。魏姨娘手裏的信件,婉月,再加上東夷得來的消息,這次應該可以扳倒吳功名了。
皇宮。
柳茹素還以爲吳钰兒上回的話就是找理由,沒想到吳钰兒說她爹有主意了。
“姐姐,我爹說了,現在就差幾個功夫好的,這回一定能讓林水心徹底消失。這也是姐姐盼望的吧?”吳钰兒笑吟吟地。
“武功好的,哪裏找?”柳茹素問。
“姐姐,其實宮中的侍衛是最合适的,隻是要讓他們聽話,就得姐姐來。我一個妃子,侍衛是不會聽我的話的。我爹說了,要是姐姐有人,他這回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會讓林水心再礙不到姐姐的眼。”吳钰兒瞄着柳茹素的臉色說。
“你先回去吧,跟你爹說,讓他等等。”柳茹素壓抑着心裏的激動,語氣平常。
吳钰兒也不傻,自己能成爲吳妃,不就是因爲柳茹素要對付林水心嗎,以爲裝着這樣自己就猜不透她柳茹素的心思了?
“姐姐,你可快着點,以免夜長夢多。”吳钰兒被侍女扶着起來,走之前提醒柳茹素。
說從長計議的是她,說夜長夢多的也是她吳钰兒,不過柳茹素沒功夫計較這些。
吳钰兒的意思柳茹素懂,是要殺了林水心,可這話正中她的下懷。
“娘娘,吳妃都走了。”木槿出去叫侍女進來撤下吳钰兒用的東西。
現在木槿是柳茹素身邊的大紅人,柳茹素跟吳钰兒說話,身邊站的總是她。
“芍藥,你怎麽這麽慢騰騰的,給我滾出去!”進來收拾的是芍藥,柳茹素看見她就煩。芍藥手下加快,端着東西出去了。
柳茹素在後面又叫木槿,木槿睨了往外走的芍藥一眼:“看到了吧,娘娘真是一刻都離不得我!”
芍藥繼續往外走,被往裏進的木槿一下掀翻了手裏的托盤,就被另幾個侍女拖到一邊收拾去了。
“娘娘,什麽事?”木槿小碎步到了柳茹素跟前,這是她第一次當着柳茹素使這些手段,怕柳茹素怪她心狠手辣。
恰恰相反,就是看了木槿剛才對芍藥做的事,柳茹素才要把這事交給木槿做。她下決心了,這宮中的侍衛都是禁衛軍,聽的都是林樹的話,所以幹脆就從林樹身上下手。
林樹的家在京都的西邊,家裏隻有她娘、水蓮還有兩個孩子。這裏住的都是當兵的家屬,從沒有人家裏出過事情,可現在,林樹家門口圍滿了人。
“求求你,幫我把林樹叫回來吧。”林樹他娘坐在地上,朝着鄰居磕頭,剛才家裏來人,把媳婦兒和兩個孫子都抓走了。
“大娘,他在哪當差,你總得說清楚吧。”鄰居也可憐林樹他娘。
她是聽到這老太太的哭天搶地來的,事情她知道了,可這老太太根本就說不清兒子在哪。
林樹他娘哪裏知道林樹在哪當差,她隻知道林樹是個官兒,隻是不停的磕頭,鄰居這婦人也幫不上她。
“娘,你這是怎麽了?”林樹進門見到他娘坐在院子裏哭,有個婦人在安慰她,水蓮和兩個兒子卻沒見到。
“林樹,有人闖進家裏抓走了水蓮和孩子,我攔不住啊,你快去救他們吧。”林樹他娘強撐着一口氣說完,就昏了過去。
林樹心裏一揪,水蓮和孩子被抓了?他先将娘擡進屋裏,又讓鄰居幫着請個郎中,就要出去找。
卻在這時,宮裏來人說皇後要見他,林樹恨不能一個人掰成兩個用,最終他還是把公事放在了頭裏。
“娘娘找我來是爲何事?”林樹想着趕緊辦好差,然後就趕緊回去找妻兒。
“林大人,聽說你與林水心是一個村的?”林樹在朝堂上爲林水心說話,柳茹素早就知道了,問這話隻是試探林立。
“是的。”林樹面露焦急,不知娘娘找他來說這個做什麽?
“林大人不要急,你的家人沒事。隻要你做好了這件事,他們就會回家了。”柳茹素示意木槿把信給林立。
木槿來到林樹身邊,上下看了他兩眼,“林大人,拿着吧。”
柳茹素相信林樹知道該怎麽選,燕靖卓提過這人幾回,每次都說他重情重義,而且他想繼續當官,也沒得選!
林樹三日後和刀老八的人,埋伏在林水心去脂粉鋪子的路上,林樹負責馬車裏的林水心加上楊修途,刀老八的人負責車夫和暗中保護林水心的人。
刀老八這回也親自來了,外面的人都被殺了,他掀開簾布,就看到林水心胸口一攤血,腦袋都耷拉了。
“楊修途不在。”林樹殺氣逼人地在擦匕首。
瓶子在外面扭斷了兩人的脖子,也學着刀老八掀開簾布,“血啊,死人了!”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連滾帶爬轉身跑了。
擦幹淨匕首上的血,林樹收起來就走。
“有人來了!”外面刀老八的手下喊,刀老八一試林水心确實沒了鼻息,确定她死了,馬上出了馬車。
一看是楊修途帶着人來了,刀老八就要駕着馬車離開,可不知從哪裏傳出一聲口哨,馬就是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