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春,你來給她擦。”林水心叫來了白春。
白春嘴裏喊着“大妹子”,倒出一點漣脂,拍在石榴臉上,“好了。”
“這就完事了?”石榴覺着這太快了吧。
不得不說這漣脂用起來比其他的脂粉方便,要是這個賣菜的臉上真能看出變化,小姐們是很願意用的。
“好了石榴,你出去賣菜吧,對了,青蔥給我留上兩把,明天到這時候再來就行。”林水心說。
石榴趕緊出來了,挑出最好的兩把蔥給林水心留着,繼續賣菜。不一會兒,石榴臉上出了汗,她用袖子一抹。
“嫂子,她這有點埋汰吧?”連楊謹蘭都有些懷疑。她不是不自信她們的漣脂,是這天氣渾身一動就有些出汗,這石榴總是汗津津的,漣脂不等起作用,可能就被抹沒了。
“試試吧,還是你有更好的法子?”林水心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楊謹蘭有更好的辦法,就不會等着林水心回京都拿主意了,唉,那就在石榴臉上試試吧。反正除了漣脂,其他的脂粉很受歡迎,就是這麽好的漣脂,沒人買她覺着惋惜。
雖然李明蘭還沒跟林水心說她想開分号,但她在林水心去覃州府的這段時間,已經找好了鋪子,今天她就是來問這個事情的。
在這四個合夥人裏,李明蘭覺着自己是最沒資格的,她就告訴了林水心一些消息,其他的真是沒幫上忙。要是她開間分号,把官夫人小姐的生意在明面上做起來,那她這個合夥人才算是稱職。
“明蘭,你這步子跨的太大了,該雇誰,怎麽賣脂粉,怎麽跟那些小姐說話你都考慮了嗎?賣脂粉,向你剛才那種語氣肯定是不行的。”林水心給李明蘭一一指出來。
李明蘭這才發現她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就想着鋪子開起來,那些官家夫人小姐就會蜂擁而至,卻連鋪子裏的姑娘都沒找呢,不過這鋪子她還是想開。
“明蘭,你是連定金都交了吧?”楊謹蘭覺着自己肯定是一猜一個準兒。李明蘭就跟剛開始來脂粉鋪子的她一樣,想的太容易了。
“當然。”李明蘭從不用她爹的官壓人,買鋪子交定金不是應該的嗎,本來她還想直接買下來呢。
這李明蘭還有的學呢,不然準要摔跟頭,不過林水心也沒有讓她在乎那三瓜兩棗的,說了她也不會聽。
“明天,你帶我去看看鋪子吧,要是地段好,先裝着就開始招人也行。”林水心想先給李明蘭找的鋪子把把關。
李明蘭被說的有點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聽林水心願意去看鋪子,又有了精神。
“水心姐,明天我去楊府接你。”李明蘭覺着林水心看到那地段,保準會說好,至于姑娘,先用府裏的丫鬟頂上就行。
李明蘭是真想把脂粉鋪子開好的,林水心不是說要先學怎麽賣脂粉嗎,她立時就學起來。看了半天,她發現就是笑臉迎人,說好聽話就行,說丫鬟寶兒:“你好好學着,回去你就教府裏的丫鬟。”
“小姐,我學着呢。”寶兒也覺着這事情李明蘭自己做不來,小姐脾氣大,而且最煩捧着人說話。
這半天下來,寶兒聽的是頭昏腦脹,坐上馬車都坐在一旁念念叨叨,李明蘭覺着寶兒學得不錯。回了府裏,就從丫鬟裏找了幾個嘴巧的讓寶兒教,一直教到半宿。
第二天,李明蘭早早就來了楊府,楊夫人不明白這一個兩個的,怎麽都急成這樣,先是謹蘭,今天又是李明蘭,還都忙着找水心。
“蒜瓣,你去叫少夫人吧。”綠女死了,楊夫人就将蒜瓣給了林水心用,不過蒜瓣是不跟着林水心出府的。
林水心已經起來了,隻是還被楊修途纏着呢,人家說胳膊疼,一個人去酒樓做不了事情,需要她陪着。
“那你在我身上使勁的時候,你那胳膊怎麽就沒事呢?”林水心毫不留情地揭穿了楊修途。她是發現了,她越不好意思說這些事,楊修途越想從她身上占更多便宜。
楊修途沒想到林水心能大膽地說這個,正想着該怎麽把人拐去酒樓裏,就聽到蒜瓣在外面叫少夫人,林水心“嗖”一下就起來了,被子直接掀在楊修途臉上。太丢人了,娘竟然讓人來叫她起來。
來到廳堂,林水心看見李明蘭還奇怪呢,“明蘭,你這……”
“水心姐,我們不是約好了去看鋪子嗎?”李明蘭平時跟楊夫人是能聊幾句的,這回來兩句話不到,就問林水心怎麽還沒有出來,她都想沖進林水心院子裏了。
“這個點,我們能進的去鋪子?”林水心懷疑,哪家鋪主能去的這麽早。
“我有鑰匙。”李明蘭讓寶兒拿出來,寶兒一機靈,半天才聽清李明蘭要她做什麽。昨天她累到半夜,剛才在邊上站着都差點睡着了。
林水心隻能跟李明蘭去看鋪子。等楊修途上了桌子,才發現林水心不見了。
“娘,不是你叫水心嗎,她人呢?”
“是李明蘭找她,天天一個個都跟火燒了屁股一樣,都急着找水心,你也算上一個。”楊夫人是心疼林水心天天有忙不完的事情,所以拉着個臉。
無故挨訓的楊修途,他找自己媳婦,這反而有錯了?
“娘,我要不找水心,你孫子怎麽來?沒孫子,你能願意?”楊修途隻是開玩笑,卻不知道有天會一語成谶,讓他差點失去了林水心……
李明蘭找的脂粉鋪子,在主街尾拐角的地方,靠着一家賭坊,賭了一夜的男人紅着眼睛,搓着臉從裏面出來。
“明蘭,你要在這裏開脂粉鋪子?”林水心做夢都沒想到李明蘭會選在這地方。
“這主街上其他鋪子都有人了,就剩這一家。”李明蘭說着打開門。這裏以前是個布店,聽店主說生意可好了,隻是他有事要離開京都,才忍痛賣鋪子。
李明蘭是被人當成冤大頭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