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不姓梁,隻是一個普通的村婦,并不是甚公主。”林水心說。原來她的生母身份如此尊貴。
“你爹呢,是不是姓春?”梁崇不信他會認錯。
“我爹姓林,村裏都是姓林的。”林水心說的當然是林有年。
梁崇一時有些拿不準了,國師溫聲說:“皇上,當年長公主他們很可能是隐姓埋名,所以改姓很正常。是不是公主的骨肉,滴血認親最準。”
“國師說得對,把仁乾叫來。”關鍵時刻還是應該讓國師在身邊,這時候這不就說到了點子上。梁崇可對自己的身體要緊着,所以讓人去請梁仁乾來。
梁仁乾萬萬沒想到父皇竟然把林水心找來了,不過一瞬間就收起了疑惑:“父皇,你叫兒臣來是……”
“仁乾,你在東夷見的人就是她吧?”
“是。”
“快,跟她滴血認親一下,國師說,有了她的血,丹藥的效果就能翻倍。”梁仁乾隻要想到更好的丹藥,就感到渾身充滿了活力。
林水心這下明白了,這東夷皇上大費周章把自己綁來又認親,圖的是什麽,合着是她的血,用來煉丹藥。看這梁崇五十多歲,卻是滿面紅光,看着不比年輕人遜色,原來是服丹藥。
梁仁乾和林水心兩人的血滴入一個碗裏,慢慢開始融合,雖然沒有完全融合,但可以證明林水心是有皇室血統的。
“國師,她合适嗎?”梁崇很激動。
“皇上,她正合适。”國師謙和地回答。
梁仁乾走到林水心身邊,在她耳邊說了句要她小心國師。不用梁仁乾提醒,林水心也看出來了,這國師沒安好心,雖然看起來謙和有禮。
“舅舅,這是做什麽?”林水心上前親熱地挽着梁崇的手。
梁崇很受用地拍拍林水心的手,慈愛地說:“舅舅管理這東夷,整日裏操勞需要補身體,隻需要你的一兩滴血,放心你不會有事的。”
“舅舅,你不是有好幾個兒子嗎,怎麽非要用我的血,是他們都不肯?”林水心裝作糊塗地問。正要走出去的梁仁乾,聽到這話一個趔趄,這個林水心是真狠啊,這話就敢直接說出口。
“不是,是國師說的必須用有血緣的女子的血,而舅舅沒有閨女。放心舅舅會補償你的,金子、首飾還是綢緞,你想要什麽,舅舅都會給你。我這就封你做公主,東夷長公主梁……”梁崇停頓住了,他還不知道林水心叫啥名呢。
“父皇,她叫林水心。”梁仁乾看好戲地說。他“賣”林水心一回,就當是對她方才那話的報複。
“那你日後就是梁水心公主,等舅舅吃了丹藥,馬上就封你。”梁崇保證。
這要是那些兒子包括梁仁乾,問梁崇爲什麽用他們的血,梁崇又要猜忌了,可林水心問,他竟然這麽耐心回答,連梁仁乾都沒想到。
梁崇見了林水心,是把她當成了妹妹梁知圓,以前梁知圓也會這樣跟他問事情,所以梁崇此時才會這麽耐心。
“皇上,讓我帶公主去取血吧。”國師打破了這“溫情”的氣氛。
梁崇把林水心推到國師面前,讓她跟國師走,可林水心又不傻,“舅舅,我不想離開你,想多陪你說說話,國師需要我幾滴血,在這裏取就是。”林水心撸起袖子,露出了那隻帶胎記的手臂。
見到這胎記,梁崇眼睛就紅了,他跟妹妹胸口上都有,原來妹妹又印在了閨女胳膊上,于是長歎一口氣,說:“國師,就在這裏取吧。”
國師動作一頓。梁崇一直都聽他的話,沒想到這回竟然聽了林水心的,不過他有的是機會,點點頭,取了林水心五滴血就離開了宮中。
梁崇趕緊讓太醫來,給林水心看看怎麽補身體,噓寒問暖,看得梁仁乾都有些吃味。不過是幾滴血,用得着這樣?光太醫就讓最老資曆的三位都來了。
雖然三位太醫說林水心沒事,梁崇還是拿出了那根千年老參,取了一根須給林水心炖烏雞,太醫攔都沒攔住。
林水心在這東夷皇宮每天就是圍着梁崇轉,他可是自己的靠山,隻有他高興了,自己才能安全。
三日後,國師送來了三顆丹藥,梁崇立時就吃了一顆,吃完後整個人都變得有些狂躁興奮,過了一會才恢複,而他自覺着比前兩天精神大好。
“國師,這丹藥真是太好了,再多煉些。”梁崇恨不能這丹藥可以當飯吃,那樣他就可以永遠年輕,精力旺盛。
林水心看出來了,這梁崇因爲服用丹藥,内裏虧損嚴重,隻有個精壯的外表。不過這話她是不敢說的,别看梁崇對她很好,林水心清醒着呢,梁崇是爲了她的血。
“皇上,要是能取出公主的血,立即放進丹藥裏,效果還會好,請皇上允許公主到臣的府上去。”國師又一次提出了這個請求。
一邊是更好的丹藥,一邊是林水心會讨他歡心,孰輕孰重梁崇當然清楚。“那水心你就跟國師走吧,不過國師取完公主的血後,要把她送回宮中陪朕。”
林水心就知道會是這樣,不過她早就防着國師這一手,抓着梁崇的手搖晃,一副小女兒的嬌态,對爹娘她都沒有這樣呢。
“舅舅,何不讓國師住到宮裏來,這樣國師能及時取到我的血,舅舅也能服上熱乎乎的丹藥,聽說那樣的丹藥才好呢。”
“對啊,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國師,你就搬到宮裏來住吧。”梁崇又一次聽了林水心的話。
國師點點頭,林水心,你以爲留在這宮裏就安全了?那就走着瞧。
國師搬進了宮裏,一次比一次要的血多一點,梁崇覺着自己越來越年輕了,林水心卻是越來越撐不住了。
楊修途日夜兼程,終于是到了覃州府,梅子還奇怪呢,水心不是已經回京都了嗎,這是跟楊修途錯開了?
從宅子到脂粉鋪子,楊修途又找到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