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啊,這位是……宰相府的魏姨娘,她來是有事要同你說。”楊夫人也弄不懂這位魏姨娘,從來兩家就沒有走動,她有什麽能找林水心說的?
“我想跟公主一個人談。”魏姨娘說。
“我已經不是公主了。”又是一個拿她公主的身份說事的,可惜來遲了。
這讓魏姨娘有了絲猶豫,林水心已經不是公主了,告訴她那些事情還能有用嗎?不過想想她嫁的可是國舅爺,魏姨娘還是決定說。
“是關于肖明孝被殺的事,林姑娘想知道吧?”
林水心當然想知道,不過吳功名的女人來告訴她這個,她是抱着幾分懷疑的,“當然,你想在哪裏說?”
這是楊府,魏姨娘哪知道該在哪裏談,她隻是要說給林水心一人聽罷了。楊修途狠握了林水心的手一下,林水心一頓,楊修途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句話。魏姨娘都看在眼裏。
兩人來到了書房,魏姨娘開門見山說她是吳钰兒和吳瑩瑩的娘,楊修途剛才跟林水心說的也是這魏姨娘的來曆。
魏姨娘又說她知道吳瑩瑩和林水心之前的糾葛,但她不怪林水心,然後才說吳功名見過鄭經,而想讓肖明孝死的就是鄭經。
林水心不清楚這魏姨娘說的有幾分真幾分假,她不是應該恨自己嗎,畢竟就算她不知道吳瑩瑩是自己害的,也應該知道是自己送吳瑩瑩進大牢的。
“林姑娘也許不相信我的話,實話說吧,我知道瑩瑩是咎由自取,我不恨林姑娘,但恨他吳功名。他既然能讓瑩瑩從牢裏出來,卻輕易将她送了人,我兩個閨女,都成了他穩固地位的工具!”魏姨娘眼裏湧起了恨意。
她是有心計,讓兩個閨女嫁的好,可瑩瑩死了,她要報仇!
這些話林水心不會傻到去信,“你想讓我對付宰相?我和宰相可無冤無仇,恐怕我辦不到。”
“無冤無仇你的賬房先生去殺吳功名?”魏姨娘不信林水心的話。
“再說,以吳功名的心胸,就是你不對付他,他也會對付你,林姑娘如今的境遇我想有一多半都是拜他所賜。”魏姨娘本來還想說吳功名和柳茹素的交易,想想還是沒說出口,還不是時候。
“我話說完了,想怎麽做全看林姑娘你了。”魏姨娘施施然站起身,她相信林水心會幫助她達成所願的。
瑩瑩是她最得意的女兒,相比钰兒,瑩瑩最像她,瑩瑩落得那樣的下場都是吳功名害的,魏姨娘要讓吳功名倒台!
魏姨娘剛走,楊修途就進來了,見林水心撐着頭,心疼地過去蹲在她面前:“她說了什麽,你都不用心煩。”
林水心緩緩擡起頭,看着這個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她說是鄭經殺的肖明孝,用的是刀老八的人。”心裏想的卻是,溫生中毒那次,是去殺吳功名,楊修途必然是知道的,可他并沒有告訴自己,這個男人總用自己的方式保護她。
林水心想問出口,可一時又啞了口,楊修途看進眼裏,一想就明白了林水心這番反應是爲什麽。
“是吳功名殺了你親生父母,溫生中毒就是去找他報仇了。”魏姨娘既然能知道吳功名隐秘的事,那就可能不止一件,溫生殺吳功名她也許也知道。
說完,楊修途就等着承受林水心的怒氣,他又一次瞞了她。
“楊修途,你真是好傻,你是不是又想自己對付他?”林水心也蹲下來。
楊修途呆了半天,手足無措地說:“我隻是覺着還……還不是時候。”
話說開後,兩人就開始商量魏姨娘的話是否可信,“她說鄭經在漫香居,是那個東家。”
楊修途一直在暗中監視漫香居,明白魏姨娘說的是誰……
鄭經可是得意了,現在官員首選的就是漫香居,也沒有肖明孝壓在他頭上,林水心還連公主都當不成了,鄭經相信就是有那些豆腐做的玩意,心途酒樓也會跟她的脂粉鋪子一樣關門。
正得意着,就有幾個人闖進來,堂而皇之地抓了鄭經就走。
“你們是誰,還有沒有王法了,唔……嗚嗚。”鄭經嘴裏立時被塞了布,消失在漫香居……
面前這兩人就是化成灰,鄭經也認識,林水心和楊修途!
“鄭經,你以爲換了張臉就安全了?”面前的鄭經,除了眼裏同樣的陰毒,林水心覺着就是走在大街上碰見,她也是認不出鄭經的。
“我不知道什麽鄭經,我是李正,我想你們認錯人了。我有戶籍。”鄭經身上的手松開了,他拿出戶籍書,這可是官府蓋了大印的,他是土生土長的京都人。
“打,打到他想起來自己是誰爲止。”林水心冷聲說,那雙眼睛就是鄭經的,她不會認錯。
一頓拳打腳踢,鄭經被打趴在地上。
“你是讓誰殺肖明孝的?”林水心過去踩在他身上,問。
“肖明孝明明是你殺的!”鄭經大聲吼,眼裏卻閃過一絲詫異,心裏也生起不安,林水心怎麽知道是他殺了肖明孝,難道是宰相想要過河拆橋?先讓他殺了肖明孝嫁禍給林水心,又告訴了林水心人是他殺的?
師父錢郎中又教了林水心一個穴位,聽說可以讓人生不如死,也沒人可以試,正好林水心用在鄭經的身上試試。
一針下去,鄭經額頭冷汗直冒,可硬是咬緊牙關忍着,林水心又将針紮深了一點,然後又轉了一圈,鄭經整個人都濕淋淋的,像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又走進了鬼門關裏。
“林水心,我要是死了,就沒人能證明你的清白了。”鄭經嘴唇青白,突然大笑着說。
楊修途讓人斷了鄭經的手腳,連下巴都給他脫了臼,鄭經趴在地上,口水不受控制地往外流。
鄭經竟然這麽嘴硬,林水心覺着這回潑向她的髒水真是結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