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一起去。”林水心有點煩楊修途這個膩歪勁,但不能說,一說他更會想法占她的便宜。
楊修途嗯嗯啊啊答應着,良辰美景在前,還是應該做點美妙的事情才不會辜負……
翌日,當魏文博看到昨天那個自稱嫂子的,還有那女子的大哥出現在客棧,說想跟他好好談談,他激動的臉都漲紅了,看來那姑娘的家人比她識貨,這是想把姑娘許給他?
娶正妻,魏文博自己做不了主,但納個小妾,他自己還是能做主的。
“兩位要問我什麽?”魏文博拿出了一副翩翩貴公子樣兒,還讓半斤給林水心和楊修途倒茶。
“我男人就一個妹子,就是你昨天見到的那姑娘,也到了成親的歲數,昨日我看公子氣宇不凡,又聽說公子即将成進士,就替她來問問公子的家事。”林水心想先套出這魏文博幾句實話。
魏文博越發坐得身姿挺拔,他個子挺高,人又瘦,裝起來還是挺像樣子的,特别是他昨日見了楊謹蘭,真是裝她裝進了心裏,是以把自己家的底細說了有八分。
人家好好的妹子要給他做妾,魏文博覺着自己就該拿出誠意來,讓這哥嫂知道不會委屈了人家妹子。
“你怎麽就肯定自己能成進士?”楊修途打量這魏文博,草包一個,看來他真是有依仗。
他爹說了這事不能說,魏文博沒回答。
“你知道林立嗎?”林水心突然敲着桌子問。
“作弊的那個?”魏文博警覺了起來,他們問這個做什麽,昨天回來他爹說,這客棧裏來了陌生人,讓他老實點,難道這兩個人也是?
魏文博站起來要往門外走,被楊修途摁着頭壓在桌子上,半斤想去找魏老爺救魏文博,被林水心一針紮成了木頭人。
“說,你知道些什麽?”楊修途冷聲問,剛才這個人應該是想跑。
“魏少爺,我男人可下手沒個輕重,要是你說實話,我就讓他放了你,要是你耍花招,那可就不好說了。”
楊修途聽着林水心這一聲聲的“我男人”,心裏很舒服,一高興,把魏文博摁得更緊。魏文博怕死,就把他爹給他考卷,他在入考場時,讓半斤撞了林立一下,放進了林立衣服裏說了。
“本來是想着考完揭發他的。”魏文博渾身哆嗦着說。
哪知道林立自己從衣服裏掉了出來,正好被考官撿到,接下來的事情林水心就知道了。
“考卷哪裏來的?”楊修途接着問,魏文博剛才說完覺着頭上的力道消了,他頭擡到半截又被楊修途摁了下去,“砰”一聲,這回鼻子都出了血,慘叫一聲,“宰相府的管家。”
楊修途收了手,魏文博吓得一動不敢動,生怕再來那麽一下。楊修途看他這沒出息樣,賞了他一句“擡起頭來吧”,魏文博才小心地伸了伸脖子。
林水心解開了半斤的穴位,讓他去把魏老爺找來,半斤是連滾帶爬出了門,不一會就将魏老爺請了來。
魏老爺可不是魏文博,一見林水心這個公主,楊修途這個國舅爺,再看看縮在一旁一副窩囊樣的兒子,就識時務地說:“公主和國舅爺想讓我做什麽?”
“去宰相府,就看看你這張嘴能不能救你兒子了。”楊修途指了指魏文博,魏老爺沉重地點了點頭。
三人剛從馬車上下來,門子就趕緊進去通知管家了,這公主和國舅爺看來又是來者不善。
管家讓門子直接把人請進來,他換上了初進府時吳功名送他的那身衣服,端坐等着林水心和楊修途。
“就是他,宰相府的管家。”魏老爺見了管家就肯定地說,他覺着這管家有些不對勁兒,好像就等着他來似的。不光魏老爺,林水心和楊修途也覺着管家不對勁。
“公主是帶他來問考卷的事吧,沒錯是我給他的,也是我讓他誣陷林立作弊的。”管家承認的很痛快。
痛快得讓林水心都覺着管家是等着他們來問這件事,“你就這樣承認?那考題是從哪裏來的。”這管家太無波無瀾了。
“公主這話問的,你來不就是想讓我承認嗎,怎麽我承認了,公主卻反而不肯相信了。誰叫林立是你弟弟,小姐和姑爺都是你害的,我要爲他們報仇。”
管家眼裏湧起了恨意,随即又頹然地說:“可惜沒有成功,我要是不認,就會連累老爺,所以我是無路可走,不是嗎?至于另一個問題,我不會回答的。”
說到這裏,管家往外看了一眼,然後一下就跪倒在了地上,“老爺,對不起。”
原來是吳功名回來了,他痛心疾首地看了眼管家,羞愧地給林水心和楊修途行禮:“公主國舅爺,是我治家不嚴,我會把他押到大理寺,讓他受律法制裁。這事,我也會向皇上去請罪。”
說完,吳功名叫了家丁進來,将管家捆起來,還問魏老爺管家是不是收了他的銀子,要是有,會立刻歸還,魏老爺趕忙搖頭。
事情解決得出乎意料的順利,吳功名說會爲林立洗脫污名,讓他能堂堂正正當上太傅。
魏老爺連夜就帶着魏文博離開了京都,而随着管家被抓,一件科舉大案浮出水面。
燕靖卓身邊的小桌子因爲私洩考題被抓,考題就是由他送給考官的,他的嫌疑最大,吳功名的管家在大理寺也承認了考題就是桌公公告訴他的。然後他找了幾個人寫文章,再高價賣給魏文博之流,每次春闱他都會做這種事。
燕靖卓大怒,宣布這次的春闱作廢,明年重考,而京都人知道了公主的弟弟是被陷害的。
“我就說,公主那樣仁義的人,弟弟又怎麽會作弊呢,一定是被陷害,真是蒼天有眼,這麽快就真相大白了。”
“是啊,我當時也是這麽說的。”
林水心又是京都人心中的好公主了,連帶林立也成了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