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肖明孝是本次春闱的考官之一,這下燕靖卓直接除了他的名,又把他降成了從七品的小吏。
宰相府。
“老爺這下怎麽辦?”管家問吳功名。
“不是有人找上門了嗎?”吳功名一點不慌。
有個商賈的兒子也參加今年的春闱,還求到了吳功名的門上,本來吳功名讓管家打發了他,如今又把人找來了,一番話聽的這人心驚肉跳,可爲了能讓兒子中個進士風光一回,他還是答應了……
春闱眼看着到了,隋菜花也是來找林水心商量福蛋春闱的事。這閨女嫁了人就成了别人家的,雖說離的不遠,可還是不好意思上門太勤。
“親家,你咋來了,想閨女了?”楊夫人親熱地拉着隋菜花。
“誰想她,這要春闱了,我想找她回去商量一下。以前就屬她對福蛋的事最上心,這回倒好,還得我來叫她。”隋菜花唠叨着林水心的不是。
這次,她跟林有年都想按照村裏的做法辦。
楊夫人領着隋菜花去林水心的院子,隋菜花說讓綠女領她就行。這楊府一個院子套一個院子的,隋菜花來了幾回,還是需要人領着。
“綠女回家了。”楊夫人說。隋菜花點點頭,綠女的歲數也是該嫁人了,這給大戶人家作丫鬟的一些規矩,隋菜花也不懂。
見到了林水心,隋菜花就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孩子太沒規矩了,日上三竿還躺着?”隋菜花上前就掀開了被,把林水心拉起來。
這要是在村裏,得被婆婆戳脊梁骨罵一整天,連口飯都不給吃,也就是水心攤上的是楊夫人這種好婆婆。可也不能因爲這樣,就蹬鼻子上臉吧,隋菜花可不記得自己是這樣教林水心的。
“娘,你咋來了?”綠女的死,林水心總是自責,晚上一閉眼就會夢見綠女,楊修途把她抱在懷裏拍也沒用,林水心天天都沒有精神。
“我咋來了?趕緊起來,福喜就要春闱了,趕緊跟我回去忙,看看你這臉不洗,頭不梳的。”隋菜花都被這樣的閨女臊的慌,特别是楊夫人就在旁邊看着呢。
她怎麽把這事忘了,林水心一算日子是挺近了,“騰”就起來了,“綠女,快來幫我。”
沒人應聲,剛要再喊,林水心想起來綠女沒了,但逼着自己打起精神來,跟着隋菜花回了家。
春闱的日子越近,林立已經有一個多月沒回來了。不光林立,書院裏的人都這樣,畢竟是到了最關鍵的時候,誰也不想洩氣。
宅子裏林二嬸和林三嬸已經炸了一大盆油糕,這東西經放,接下來的就得大嫂隋菜花和林水心來了。
“我想着按照村裏的規矩,一天做一樣面食,我和你親手做,讓老天爺看見咱一家子的誠心,保佑福蛋順順利利的。”隋菜花進門就對林水心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娘,行。”林水心和隋菜花娘兩個挽起袖子一起動手。做這種事的面要和得很硬,做的時候還要不停往裏面加生面。面是林有年兄弟三個把京都大大小小的糧鋪都轉遍了,買的最好最白最細的面。
這第一天,林水心和隋菜花做的是桃饽饽,林水心往裏加面,揉好了就交給隋菜花來做成桃。不一會,兩個人都是滿頭大汗,林水心心裏的悶也消去了一些。
做好了六個取六六大順之意,大火上汽開蒸,這一步要林有年這個當爹的來,而且不能糊鍋,隋菜花在旁邊直叨叨。
“閉嘴!”隋菜花越說林有年越亂,就吼人。林二嬸和林三嬸上前把隋菜花拖了出去,順便把放涼的油糕分給鄰居。而林水心一下子幹這麽多活,累的倒在炕上,不一會睡着了。
“爹,水心呢?”楊修途這幾天都是去心途酒樓看看有沒有事,就回來陪林水心。
林有年朝炕上指了指,“睡着呢。”
楊修途放輕腳步進去,看到林水心睡在炕頭上,熱的鼻子上都出了汗。楊修途給她鋪好被子,又把她平放到被子上,林水心“哼唧”了一聲卻沒醒來。
楊修途靜靜地看着她笑得溫柔,原來讓她累點她就能睡着了。
桃饽饽都蒸好也晾涼了,隋菜花才進來要喊林水心起來,楊修途舍不得, “娘,别叫她了,讓她好好睡吧,有什麽事我來做。”
“修途,你疼水心娘打心底裏高興,可你不能這麽慣着她,再睡下去,她晚上能睡得着?再說,這分饽饽必須是娘和姐姐來,木心不在,水心再不出去,這事就不像樣了。”隋菜花把這裏面的道道說給楊修途聽,邊說邊推林水心,幹這麽一點活就累的睡着了,這哪行,以前可不見水心這麽嬌氣。
“娘,我起來了。”林水心伸了個攔腰坐起來,楊修途趕緊拿了件衣服給她披上。
隋菜花打了林水心肩膀一下:“放下手,成什麽樣子!”其實看着楊修途對閨女這麽好,隋菜花心裏可替閨女高興了。
楊修途下了地,給林水心把兩隻鞋都擺好,還要抱林水心下炕。
“楊修途我自己來。”林水心躲過楊修途的手,她娘就在旁邊看着呢,再讓楊修途幫,她娘的巴掌就要呼到她身上來了。
楊修途這才停了手,坐在一旁看林水心下炕穿鞋,隋菜花都替他委屈。自己閨女長的也沒有多好,這讓楊修途看得好像是有多傾國傾城似的。
娘兩個把桃饽饽切成一塊塊,給附近的鄰居每家分了點,錢郎中就給了一整個,就這樣他還瞪林水心:“下酒菜呢?”
林水心縮縮脖子吐吐舌頭,“師父,等晚上。”
剩下一個最大最中間的,隋菜花仔細包好,讓林水心送給書院的林立。
“姐,你跟娘不用忙這些。”
“拿去,讓娘按着村裏規矩來吧,不然娘不安心。”
從這天開始,林水心每天不重樣地給林立送饽饽,這成了書院裏的一景。到點,舉子們最好奇的就是林立今天能拿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