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兩個人,他們應該更清楚,知縣應該去問他們。”楊修途輕飄飄說。
周知縣笑的幹巴巴,那兩人一看就是東街的,身上背着官司,兩人都知道自己是死路一條,一句不肯說,而東街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知縣能管的。
“是是。”周知縣唯唯諾諾,他等了半天就等到這麽一句話。
楊修途看了眼綠女,聲音涼飕飕的,“去找你家小姐去,她擔心你。”就是因爲她,林水心才差點被馬蹄子踩,要不是怕林水心難過,楊修途都想讓綠女消失。
剛才福喜就跟綠女說了林水心爲了救她差點出事,綠女暗暗發誓,以後她一定要用命保護好小姐。
見了綠女,林水心就拉着她問有事沒有,綠女眼淚“吧嗒吧嗒”掉,“小姐,我沒事。”
林水心手忙腳亂給綠女擦眼淚,“沒事會哭?哪裏疼,告訴我。”綠女搖頭,她的小姐真是太好了。
楊府裏。
李明蘭帶着丫鬟來感謝林水心。楊夫人其實更想讓楊謹蘭跟這個李明蘭交好,這丫頭敢愛敢恨直腸子,就是有些得理不饒人,但跟這種人相處心不累。
聽李明蘭說,楊夫人這才知道街上的事是多麽兇險,聽的她是心驚肉跳,趕緊打發蒜瓣去找林水心回來。
一行人回了家,李明蘭見了林水心就說:“多謝公主救下我家寶兒,以後我會讓那些小姐都買你的脂粉。其實以前我也用你家的脂粉,隻是怕人說我拍馬屁,所以沒在圈子裏說過你的脂粉好。”
李明蘭是有啥說啥也沒藏着掖着,林水心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直爽的官家小姐,“那敢情好,我謝禮我收了。”
“公主喜歡就行。”李明蘭沒想到公主是跟自己一樣的痛快人,她可不是光憑嘴說,是真的會那麽做。
“娘,她是哪家的小姐?”林水心對李明蘭挺好奇的。
“先别管這個,你先跟娘說說你怎麽這麽能呢,那馬蹄子要是踩在你身上,娘找誰哭去?這做事要量力而行,把自己搭進去那是犯蠢,娘可不想有個蠢媳婦,等着吧,這是你師父和你娘家還沒聽說。”楊夫人說着不停點林水心的頭,又拉着她問有沒有傷到,要不要把錢郎中請來。
林水心又是搖頭又是擺手,把師父請來,會被罵的更狠。
楊修途就在一旁看熱鬧,他娘應該再多說林水心幾句,結果楊夫人又對着楊修途來:“你也是,其他事都依着她的性子來,娘沒意見,但她要逞英雄,你也不攔着?”
這回輪到林水心在一旁看熱鬧了……
第二天,朝堂之上有官員就提起了此事,“皇上,要是人人有公主這樣的好心地,那我們西燕就會是一片歌舞升平,我覺着應該将公主作爲新的女德典範,不,應該是所有人的典範。”
“這事就讓禮部辦吧。”燕靖卓龍顔大悅,林水心這個公主還真是封對了。
下了朝,燕靖卓去到柳茹素的宮裏跟她說這件事。柳茹素是強顔歡笑,心裏卻弄不懂燕靖卓爲什麽要對林水心做的事這麽重視。在她聽來,不過就是林水心做了一點的好事。
“靖卓,要不把林水心和楊修途都叫到宮裏來好好賞賜一番吧。”柳茹素小心建議。
“我已經讓小桌子去請林水心了,素素不愧是我的枕邊人,我們想到一起去了。”
柳茹素隻是想這麽說岔開話題,可聽了燕靖卓這話,臉上有些挂不住,靖卓竟然是越過她,直接就讓林水心來,到底爲什麽靖卓要這麽重視林水心!
這後宮的女子這麽多,可沒有誰被皇上這麽對待過。
“素素你怎麽了,要是累了你就歇着。”燕靖卓試了試柳茹素的額頭,又問用不用爲她請太醫,柳茹素是心苦口苦,可卻不能說,看着燕靖卓離開。
京都人對林水心是交口稱贊,本來被馬蹄子毀了攤子的小販,楊修途讓福喜去賠償人家,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收。
“是那馬不長眼,我們怎能要做了好事的國舅爺和公主的賠償呢,不要。”
李明蘭沒幾天就真的領了幾個小姐來脂粉鋪子。楊夫人跟林水心說過,這李明蘭雖然說話直,但是在小姐圈子裏說話很有人聽。
這幾位小姐剛開始隻是被李明蘭硬拉來的,不過來了後也确實買到了喜歡的,一傳十十傳百,林水心脂粉鋪子的生意是蒸蒸日上,就連心途酒樓的客人也多了些。
隋笙的男人要她一定要好好幫林水心做事,最好能一直待在鋪子裏,這樣說不定他就不是升一官半職,隋笙就在鋪子裏正經做爲林水心雇的人做事了。
正好對面的脂粉鋪子已經裝修好,是專門用來給夫人小姐梳妝的,林水心就交給了隋笙管。這樣一來有些夫人小姐買了脂粉,可以直接去對面先用上一番,而出來的效果比她們直接買回去請丫鬟來,好了一大截。
一時間,去林水心的脂粉鋪子梳妝,成爲了官家夫人小姐圈子裏的一種潮流,不去的在圈子裏都覺着擡不起頭。其他的脂粉鋪子是羨慕眼紅,甚至恨的牙根癢癢,不過人家是公主,他們不敢動。
而那些年紀大的夫人眼紅的是楊夫人,同樣是娶媳婦兒,人家娶的是公主,還會經商,而她們娶回家的是嬌小姐。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現在可是都提倡學公主的。
東街。
漫香居沒了新鮮貨色,官員們去的少了,鄭經來找刀老八,刀老八比他還火大:“爲了你那狗日的漫香居,我可是賠上了兩個得力的手下,楊修途肯定是盯緊了我這裏,我是沒辦法可想了。”
“銀子你也是拿了一半的,這時候說這種話,刀老大不是這麽不仗義的人吧,這要是叫東街的人知道……”鄭經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