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京都最藏污納垢的地方,在這裏提“皇上”會被看成是瘋子,但能跟刀老八稱兄道弟,其他人能叫你“爺爺”。
楊修途來的就是吳瑩瑩來過的那家地下的賭場,他說要找刀老八,掌櫃的警惕地看了楊修途一眼:“老大隻見客人。”
“那來一間房。”
一個衣着暴露的女子領了楊修途往裏走,打開一扇門讓他進去。楊修途知道漫香居像哪裏了,處處模仿的就是這裏。這是很小的一間房,除了一張床就隻有桌椅。
“少爺,還是回去吧,換個手下來更妥。”福喜看了一圈,勸楊修途。這時,進來一個女人,一進來就開始解扣子,被福喜眼疾手快地推了出去。
賭場的掌櫃告訴了刀老八,刀老八問:“楊修途?他來這裏做什麽?”
“刀老大去見見他不就知道了?”旁邊的鄭經說,他是來找刀老八要女人的,隻有新鮮的貨色,才能讓那些官員滿意。
刀老八可不是毛頭小子,被鄭經一激就會聽他的,不過現在兩人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所以刀老八臉色變了變說:“那我去會會他。”
那個女人被福喜推出來,正好倒在刀老八腳下,吓得站都站不起來,被這裏的客人嫌棄的女人就隻能被處理掉了。
刀老八看了這個女人一眼:“下去吧。”算她命好,是被楊修途趕出來的。
“楊東家怎麽到我這裏來了?”刀老八中等身材,膀大腰圓,看起來像個屠戶。楊修途打量他,刀老八也在打量楊修途。
上次就是這個楊修途,在他的地盤上殺了個婆子,還放火燒了他好幾間房子。
“來你這裏,當然是找女人,漫香居裏那樣的女人。”
楊修途的話,讓刀老八變了臉色。楊修途這麽快就知道了漫香居的女人來自這裏,這怎麽可能。
“我不明白楊東家的意思,我這裏的女人沒有能出去的,而我從不與人合作,楊東家找錯人了。”刀老八說。
楊修途這趟來就是見見這刀老八,也看看他的這個地方的,所以很容易就被刀老八打發了。
“這月都有誰離開?”刀老八回頭就找了管這事的手下問。
手下說就有一個女人,說是回村領她兒子來,還說她那裏漂亮姑娘多,能弄來不少好貨色,“老大,這事我跟你說過,那個地方叫臨水村,挺遠的,人直到現在也沒回來。”
“臨水村?”鄭經可是知道林水心就是臨水村人。
“問題就出在這個女人身上,而她也不會回來了。”鄭經說得笃定。
“不可能,跟她一起去的,可是鑽天猴,老大身邊身手最厲害的。”手下不相信,鑽天猴對老大忠心耿耿又身手好,那女人還敢不老實?
“你出去。”刀老八讓手下離開,鑽天猴是厲害,但厲害不過他,而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是楊修途的對手,所以他信鄭經的話。
“現在怎麽辦?”刀老八問鄭經的意思。
“讓那些女人都不準離開。”
“你說得輕巧,不離開,你要的新鮮貨色上哪找,那些高官的嘴越來越刁。”刀老八覺着鄭經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又不用他去到處尋摸女人。
鄭經陷入思考。
李三在楊修途去見刀老八的時候,就去找镖局的人,打聽刀老八的底細,還真讓他打聽到了。
刀老八以前是宰相府的家丁,是管家的弟弟,但因爲跟丫鬟私通,被宰相打了一頓趕出楊府,後來他就去了東街,結識了一幫子三教九流,他成了老大。
宰相府不要的人,而肖明孝經常去漫香居,楊修途想着李三的話,想理清這裏面的關系。
回了楊府,楊謹蘭見了楊修途就罵他“負心漢”,而他娘拉了他就往屋裏拖,“娘怎麽了?水心呢。”
楊夫人聽楊修途一回家就找林水心,松了口氣,但想到那個女人就拉下了臉:“你還好意思提水心,你說你這辦的叫什麽事!”
楊夫人氣沖沖地把細細的事說了,末了心疼地說:“水心真是識大體,她是看那個女人賴着不肯走,鬧開了會讓咱們家丢了顔面,才留下她的。我可告訴你,要是你真跟那種貨色勾搭在一起,就别怪我翻臉不認你這個兒子!”
“娘,我這就去跟水心說清楚。”楊修途着急見林水心。
才走到花園,楊修途就被個女人攔下了,女人眉眼含春:“修途你回來了。”
細細是說當個丫鬟也願意,可她怎麽會願意伺候人?楊夫人讓她住在最偏的院子,她放下東西就來等楊修途了。現在住哪裏不重要,隻要她能抓住楊修途的人,那楊府還不是随她挑地方?
“少爺,她是漫香居那個唱曲兒的。”福喜一下就認出了細細,真敢叫,叫少爺“修途”,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楊修途連停都不帶停,福喜也繞過這個細細。
細細扭着帕子,這還隻是開始,總有一天,楊修途會成爲她的裙下之臣,跟其他男人一樣!
楊修途回到他和林水心的院裏,看到她正在打理一株月季,綠女在一旁收拾,她讓林水心直接剪落到地上,怕林水心被紮了手。
“小姐,你就聽我的吧。”綠女是看着這月季刺太尖了,一擡頭看到了楊修途,捅捅林水心。
楊修途拿過林水心手裏的剪子,她說剪哪裏,他就剪哪裏,福喜跟綠女去了一邊。
“那個女人我隻在漫香居見過一面,你要是覺着心裏不舒服,就直接把人趕走,不用顧忌楊家的面子裏子的。”楊修途剪好了就拉着林水心回去了屋裏。
“與其讓那個女人背後惦記你,我倒想看看她當着我能做出什麽事,要是能再查出些漫香居的事情,那就算是意外之喜。”
楊修途把林水心抱緊,隻要她沒有懷疑自己,其他的就随便吧。
“少爺,夫人說娘娘叫少夫人去宮裏說話。”福喜知道自己又打攪了楊修途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