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
“皇上,臨河縣縣令上了折子,說是公主阻止收賦,打傷了他。他說周圍幾個村子都交了,就獨獨臨水村是例外,村民揚言他們村有公主就不交。”肖明孝陳明事情。
“又是林水心搞出的事?她不是在京都?”燕靖卓有一陣子沒見到林水心了,昨天柳茹素還說要召她進宮。
“聽說公主回村去宴請鄉鄰了,公主應該是被那些刁民蒙騙。皇上,那周圍的村子都是怨聲載道。”肖明孝将折子放到小桌子手裏。
燕靖卓接過折子,上面有從覃州府到京都一層層官員蓋的大印,看來是确有其事。
“林愛卿,這事由你去查吧。”
林樹站出來,“皇上,臣也是臨水村人,應該避嫌。”林樹沒有急于爲臨水村和林水心說話,他知道一旦自己冒然開口,被人抓住把柄,隻會對林水心和村裏帶來不好的影響。
“皇上,請肖大人去吧,他是臨河縣人,對那裏了解,又跟臨水村沒有瓜葛。”林樹将了肖明孝一軍。
“肖愛卿,那就由你去吧。”
“臣遵旨。”肖明孝本來是想着因爲林水心擾亂收賦,讓皇上對她不滿,可沒想到查案這個苦差事最後也落到了他的頭上。看來宰相大人說的對,對林樹不可小觑。
林樹下朝來到了心途酒樓,要了個單間,喝了壺茶就離開了。
他離開後,左掌櫃把一張紙條給了楊修途,楊修途到底是将“春風樓”改成了“心途”酒樓。
看了紙條後,楊修途讓福喜備馬車,馬上去臨水村。又是肖明孝,這次楊修途倒要好好跟他掰掰手腕,看誰輸……
流水席結束後,隋菜花和林有年還是舍不得離開村,林水心正好來看自己的幾間鋪子。
王良錦心裏有個事情,一直想當面問林水心,現在忙問:“東家,這酒樓可以還叫王家酒樓嗎?”
“怎麽了?”林水心還不知道楊修途已經把各地的香滿樓都改成了心途酒樓,就連這覃州府也是。
聽了王良錦說,林水心才知道楊修途行動這麽快,難道他就這麽想讓全西燕都知道他們兩人的關系?這人可真是的,心裏林水心還是有點甜的。
看王良錦這樣,就是不想讓酒樓改名,林水心也沒勉強:“你這兒就繼續叫王家酒樓,我隻是來看看有沒有事,不是讓你改名的。”
王良錦這才放了心,他是真的不想王家酒樓在他的手裏不僅易主,還連個名字都保不住。
鄭博然倒是不一樣,他希望鄭家酒樓改名爲“心途”酒樓。鄭家的産業就該散的幹幹淨淨,包括這酒樓的名字也是。
剩下的,就是三家脂粉鋪子了。
“林姑娘?”剛踏進來,就有個人喊林水心,是鄭冉,她平和多了。這當了娘,讓她徹底放下了對那個男人的執念。
鄭冉正好聽巡撫說了關于林水心的一點事,碰到了林水心,她就想讓林水心注意點,兩人來到了二樓。
“這些事都是老爺說的,我沒别的意思,就是希望林姑娘你自己多加小心,别着了别人的道。”
鄭冉說的,就是肖明孝在朝堂上說的林水心阻止縣令收賦還打人的事情。本來這種事一般是層層壓,當時折子這麽快就到了他手上,巡撫也吓了一跳。他擅于鑽營,自然知道這是上面的意思,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往上遞。回府,他就說給了鄭冉聽。
林水心不知道事情被說成了這樣,怪不得那狗縣令沒再去找麻煩,原來是來了這麽一手狠的。
“謝謝夫人。”林水心真心感謝鄭冉,知道了她也可以先想個應對的方法,不會被牽着鼻子走。
“謝什麽,對了,恭喜你嫁人。”鄭冉好脾氣地說,有了兒子,以前的那些事情,她是真的都放下了,鄭姨娘鄭冉給她另外找了處宅子,免得她成天想要煽風點火。
“也恭喜你當娘。”
“有啥可恭喜的,皮小子,氣死個人,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一張嘴跟抹了蜜一樣,都是老爺慣的。”說到兒子,鄭冉整個人都更柔和了,語氣無奈也帶着爲人母的幸福。
林水心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跟鄭冉坐一起,隻是話家常。說了一會,鄭冉就急匆匆起身,“再不回去,小祖宗又要鬧了。”
送走了鄭冉,婉月走到林水心身邊:“林姑娘,我覺着這巡撫夫人變了,和氣了,你說生孩子能讓一個人變化這麽大?”
“你自己生個就知道了,好了,婉月,我還有事。”調侃完了婉月,林水心就離開了脂粉鋪子,吩咐李三去臨水村附近的村莊看看,是不是那些村還是收賦。
“林姑娘,這事還是告訴楊東家吧。”
“我會告訴他,但我讓你查的事你也趕緊去查,總需要先了解清楚。”林水心有些惴惴不安,她雖然是公主,但狗縣令可以說不知道,有句話不是說嗎,無知者無畏。
李三去查,剩下的兩家脂粉鋪子,林水心也沒顧上去就回了村,她怕狗縣令找不到她,先拿她爹娘開刀。
到了傍晚,李三才回來,“林姑娘,那些村确實還收賦,而且官府還說是因爲臨水村不交,他們村才要多交的,所以那些村的人是怨聲載道,不過官府說上頭有人會下來查,不叫他們來這裏鬧事,他們才不敢來鬧。”
整件事就是這幾天發生的,村裏又事情多,媳婦兒也沒有回娘家的,臨水村才會不知道。
事情跟折子上說的一模一樣,而且民憤已起,臨水村和她成了衆矢之的,林水村的人爲她說話,查案的官員不會信。林水心一時有些不知該怎麽辦,要是楊修途在多好,她不禁這麽想着。
“不過,林姑娘,我還有一些别的發現。”李三這一趟帶回的不光是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