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步,趙大人。”
趙大人本來就想跟楊老爺多說幾句,剛才沒找到機會。他跟吳功名那厮鬥得正兇,要是楊家能站到自己這邊,自己就能多幾分勝算。
趙夫人卻心裏更不安,楊家留他們做什麽。
越走趙夫人越覺着不對勁,這邊可不像是去楊府書房的,她拉拉趙大人,趙大人隻顧得跟楊老爺說話,一把就甩開了她的手。
這裏,一屋子人,閨女卻躺在地上,趙夫人幾步就到了趙明月身邊,趙明月眼淚汪汪看着她娘:“娘,我動不了了。”
“這是怎麽回事?楊夫人這是不是有什麽誤會?”趙夫人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一看就是閨女做了蠢事。
“誤會?趙明月和她丫鬟來給我家媳婦下毒。”楊夫人直接挑明。
“這不可能。”趙大人不相信。
“那趙大人是覺着我在自己的大喜之日,把趙小姐綁來,讓她喂我喝毒酒,我是吃飽了撐的?”林水心轉而問。
趙大人被堵了個面紅耳赤,林水心說的更不可能。
錢郎中已經查出了毒,其實就連林水心也看出來了。不過當着趙家人,錢郎中又拿出銀針,似模似樣的試了一下杯子:“是鶴頂紅。”
“趙夫人,你家明月好狠的心,這要不是我家媳婦孝順,知道我腰痛學了幾天針灸,僥幸紮倒了明月,現在她隻怕要……”楊夫人這樣說,是不想林水心是錢郎中徒弟曝光。
“楊夫人,還不能證明是明月下的毒,一切可都是你們家在自說自話。”趙夫人選擇了做個糊塗娘。
“趙夫人,我們可不是自說自話,趙小姐随身香包裏有個紙包,一測便知,而且她這丫鬟也能證明。”銀鎖一直縮在角落裏,林水心這麽說,衆人都把目光看向她。
“老爺,夫人,我……”爲了妹妹,銀鎖不敢說。
李三領着一個少女進來,是林水心讓楊修途叫人把銀鎖的妹妹找來的。楊修途好好的洞房花燭夜被破壞,一直陰沉個臉,到現在也沒說話。
見到了妹妹,銀鎖大着膽子說:“公主說的都是真的。”
“公主,事已至此,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明月,請直說。”趙大人明白了整件事,怪不得剛才夫人猶猶豫豫,原來早就猜出是明月做了蠢事。
“我不想再看見她趙明月。”
“好。”趙大人松了口氣,這簡單,隻要讓明月躲着點公主就是。
“趙大人先别忙着替趙明月答應,我說的更明白點,隻要我林水心去過的地方,她趙明月就不能去,包括街上,不管是不是我在。”
“林水心,你太霸道了,你這是想把我關進大牢,你不過是個被封的公主罷了!楊哥哥你看清她的真面目了吧。”趙明月自以爲揭穿了林水心,起碼讓她受楊修途冷落。
剛才,錢郎中已經讓她能動了,不過又稍稍動了點小手段。
“閉嘴!要不然你就滾出趙家。”趙大人的如意算盤都被趙明月破壞了,惡聲惡氣吼閨女。
對林水心,趙大人又是一臉誠懇,“公主,爲了表歉意,明月的脂粉鋪子就送給你了,請務必收下。”
“趙大人,我還等着洞房花燭呢。”楊修途此時涼涼地說。
楊夫人拍了楊修途一下,讓人都出去,她最後給關上門,剛才水心真不愧是楊家人,既保存了趙家顔面,也狠狠懲治了趙明月。
就剩了她和楊修途兩個人,林水心不敢看楊修途,沒話找話說:“我的紅蓋頭呢?”
紅蓋頭“嘩”蓋到了她的頭上,一雙手又揭開,楊修途深情地看着她。剛才楊修途盼着趙明月的事趕緊解決,他好這樣那樣,現在,他倒是不着急了,希望時間可以過得慢點。
林水心被楊修途看得有點熱,坐到了桌邊來,楊修途走過來,拿起桌上的酒,“交杯酒”。
手上被塞了一杯酒,交纏的手,交纏的身影,她被攔腰抱起……
紅鸾帳滿堂春,絲縷入心香汗漓。
第二天,按習俗要早早起來給公婆敬茶,但林水心比在家裏起的都晚。被楊修途折騰到天蒙蒙亮,林水心能起來就不錯了。
“不用急,爹娘不會叫人催的,咱家也沒有那規矩。”林水心剛扣好三顆扣子,楊修途又給她解開一顆,氣得林水心擰了他腰間一下,可惜昨天她就知道楊修途都是肌肉,一點也沒擰不起來。
“你再不起開,我紮你了,楊修途。”林水心吼楊修途,太粘人了他。新媳婦這個點還不出屋,他不要臉她還要呢。
等林水心給楊夫人敬茶,楊夫人就拉着她:“水心啊,想什麽時候起就什麽時候起,咱們家不講究那些個的,趕緊坐下。”
丫鬟這時候才開始上飯,林水心更不好意思了,竟然叫楊家所有人都等着她跟楊修途兩個開飯。
“娘,今日怎麽吃得這麽早?”楊修途問。
楊夫人眼睛一轉,就明白了楊修途的意思,“是早了些,不過是你說水心家起的早,我才尋思讓丫鬟早點準備的。”
林水心不知道這是楊家爲了不讓她尴尬,還是楊家真如此,隻是笑了笑。這新身份,新家她多少還是有點不适應。
“嫂子,你沒事吧?”楊謹蘭緊張地問,昨晚上,要不是她娘攔着,楊謹蘭差點殺去趙家再找趙明月算賬。
林水心羞的頭幾乎低到碗裏,謹蘭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怎麽問這個。楊謹蘭還以爲林水心是怕她心裏有愧疚,越發覺着林水心這個嫂子好。
第三日,林水心和楊修途一起回門。林有年和隋菜花對着楊修途這個女婿,直說好。雖說水心也是個公主了,但還是覺着她嫁楊修途是上嫁。
按習俗,老丈人都要說女婿幾句,免得女婿向着娘讓閨女受屈,林有年就一句:“我信水心的眼光。”
吳瑩瑩聽說林水心今日回門,又想來找綠女,隻是剛出門幾步,就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