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楊家閨女。”楊夫人很欣慰。
這回,楊謹蘭心裏記得她爹說的,做自己的生意,不去管對面,剩下的教給林水心回來解決,可屋漏偏逢連夜雨。
“行行好,給口吃的吧。”門口圍了幾個叫花子,楊謹蘭掏出銀子,讓白春去買些包子分給他們。
幾個叫花子得了吃的千恩萬謝,說楊謹蘭是“女菩薩”,楊謹蘭被誇的心裏甜絲絲的。
可這幾個叫花子走了,不一會又帶了一幫子的叫花子來,都進到了脂粉鋪子,破碗都朝楊謹蘭舉着:“女菩薩,行行好吧。”
本來進來的人就少,鋪子裏又都是叫花子,哪有夫人小姐還會進來。楊謹蘭被纏的沒招,隻能叫白春和井好女去多買些包子,分給叫花子,把人打發走,可這些叫花子吃飽喝足,就在脂粉鋪子外面靠牆曬太陽,見了人就舉破碗。
“姑娘,這可咋辦,這是賴上我們鋪子了。”白春出去趕,可那些叫花子懶散看她一眼,就是不走。
“不是有青禅寺嗎?那裏每天施粥,叫花子都去那,爲什麽這幫卻在我們這裏,是不是有人叫他們來搗亂的?”井好女覺着這些叫花子太不對勁了,就像是故意在這裏,就爲了不讓人進脂粉鋪子似的。
楊謹蘭也覺着不對勁,“叫官差來,看他們走不走。”
周知縣聽說叫花子要賴林水心的脂粉鋪子,趕緊派了官差來,那些叫花子一哄而散,楊謹蘭高興地看對面,這下看趙明月還能怎麽辦!
可不一會,楊謹蘭才發現她想的太簡單了,官差一走,那些叫花子又回來了,還是在牆根底下。
楊謹蘭剛過去,就有個叫花子抱着腿喊:“打人了,打人了,這鋪子欺負窮苦人,小姐們都别買這黑心鋪子的脂粉。”
可楊謹蘭明明沒碰到他。沒辦法,楊謹蘭隻能再找周知縣,這回周知縣好人做到底,要官差守在那裏,防着叫花子再去。
叫花子照舊是看到官差就一哄而散,有官差守着,他們也沒回來,可鋪子外站着幾個官差,還是照樣沒人願意進來。
一處小巷子。
“頭兒,這樣能拿到銀子吧?”
“那女人說下午去東城破廟拿。”這幫叫花子的頭兒,就是在香滿樓放火,被福喜打瘸了腿的孫大錢,他們專幹訛人的活,而雇他們的是吳瑩瑩的丫鬟綠女。
綠女在宰相府下場就跟婉月的妹妹差不多,被管家送到了吳功名床上,天明就被扔了出來,身體殘破的隻剩半條命,被孫大錢這一幫子叫花子撿了去,好用來訛銀子。
綠女命硬,漸漸撐過來了,爲了不被這幫叫花子再打成那樣來賺銀子,她就做起了皮肉生意,等男人上鈎,那些叫花子再趁機出現要銀子。
有一回,綠女認出了上街的吳瑩瑩,雖然吳瑩瑩打扮的一身風塵氣,但綠女作爲她的貼身丫鬟,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面目全非的主仆二人抱頭痛哭。綠女被吳瑩瑩接回了宅子,身上的青紫好了,她就和吳瑩瑩一起伺候肖明孝。
這叫花子就是兩人找的,當然是爲了報複林水心,而且兩人學精了,讓叫花子去破廟拿銀子不見面,反正他們認識綠女,卻不知道她叫什麽,神不知鬼不覺就能攪的脂粉鋪子做不成生意。
叫花子下午拿到了銀子,五兩,第二天照舊是來脂粉鋪子先要飯吃,再就窩在牆根曬太陽。
對于這些叫花子,楊謹蘭是束手無策,但要叫她用同樣的招數對付趙明月的鋪子,她又做不來。
回到楊府,楊謹蘭就巴着楊夫人問: “娘,水心姐還要多久才能回來?脂粉鋪子已經三天不開張了。”楊謹蘭沒想到做個生意,有這麽多麻煩事兒。
“老爺,你給想個辦法呀!”楊夫人瞪閑的喝茶的楊老爺。
“這種時候,就看誰頂得住,那個雇叫花子的人也得花銀子的。”楊老爺在生意場上,還沒遇到過這樣下三濫的手段,這一看就是婦道人家做的。
“爹,耗下去這叫法子?”楊謹蘭覺着這樣太窩囊了。
“等爹去查查那些叫花子見了什麽人,你一個姑娘家家的,不要管這個。”
楊老爺的人查了,那些叫花子什麽人也沒見,脂粉鋪子就隻能是撐下去。
對面趙明月的脂粉鋪子,在經過了剛開始的熱鬧後,也冷清下來。那些夫人小姐又不是傻子,用了她的脂粉,一段時間後沒有效果,她們就明白了,趙明月是在用她那張臉騙她們。
還不如林水心的脂粉呢,有些夫人小姐又轉回頭來林水心的脂粉鋪子,可那些叫花子看見人就纏上去,進不來啊。
楊謹蘭沒法,隻能又去找周知縣,周知縣
這回特意挑了比較俊朗的兩個官差。
來了官差,叫花子又吓跑了,這回夫人小姐也願意進來了,林水心的脂粉鋪子生意好起來一些。
楊謹蘭松了口氣,畢竟趙明月是她得罪的。
趙明月心思本來也不在這裏,她就是想給林水心找麻煩,是以,脂粉鋪子生意冷清了,她也照常開,而且跟雇的姑娘說了,隻要能從林水心的脂粉鋪子拉來一個人,就多給五十文大錢。
那些姑娘哪還有心思賣脂粉,就天天瞅着誰進了對面脂粉鋪子好上前去拉人,說的是天花爛墜,把人拉到對面,能讓人買點東西就算是大功告成。
楊謹蘭這次很沉得住氣,沒去跟趙明月理論,隻讓白春和井好女接待好進門的夫人小姐。她唯一的擔心就是總叫官差來,不是個事情啊,還是得林水心回來解決。
覃州府。
隋菜花看到林水心和楊修途是從一輛馬車上下來的,楊修途還小心地護着閨女,該來的終于來了。她可聽田财說了,新的律法說下堂婦可以再嫁。
隋菜花很淡定,隻是聽了林水心的話,她可是淡定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