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燕以後就不用被東夷以鹽要挾了。
“皇上,我有個不情之請,制鹽的工人請先用井家村人,當初那些被抓進鹽場裏的人,都是那個村的。”
“可以。”燕靖卓痛快答應,“至于兵服廠,我想交給林姑娘管理。”
林水心的提議是讓兵服廠與朝廷的兵工廠合并,但燕靖卓不認爲那是好主意。
“皇上,我隻是一介女流,而且……”林水心面有難色,她不想要這份殊榮。
燕靖卓打斷了她,“辦兵服廠的地方,讓楊修途給你找,而且不光兵服廠,春風樓也送給林姑娘,就當作朕給你這位公主的陪嫁,可不能讓堂堂西燕公主,就一個人嫁進楊家。”
陪嫁?燕靖卓是一國之君,他說的話不能打斷,反駁也反駁不了,林水心走出皇宮時,像霜打的茄子似的,這跟她想的簡直是南轅北轍。
“林姑娘,我家少爺在馬車上。”福喜駕着馬車來到了林水心面前,他現在把林水心是當成“少夫人”看的。
林水心上了馬車,對着楊修途就是一通倒苦水,她是真覺着這些都是“苦”。
“楊修途,這下怎麽辦?”林水心眼巴巴瞅着楊修途,他說過會護她周全的。
“沒事的。”古往今來,誰面對君王不都是“應”,除了應,還能做什麽?不過楊修途也沒想到皇上會将兵服廠和春風樓送給林水心作陪嫁。
林水心整個人都不踏實,這皇宮,她果然是不該來。
第二天,楊修途就找好了地方,兵服廠的匠人他也送到了那裏,帶林水心去看。
“楊修途,太快了吧。”
“不快,再慢下去,我怎麽娶得美嬌娘?”
“誰是跟你說這個!”林水心疾步往外走,楊修途最近總是幾句話就能讓她羞赧。
這個兵服廠,在京都的郊區,跟楊修途在覃州府的莊子差不多大,不過這裏沒有田地,都是一間間的房子,而兵服廠的人都在這裏了。
“林姑娘,共有一百二十人,做兵服的是五十人,做盔甲的七十人。”溫生過來說。
“以後,溫生就給你做賬房先生。”楊修途看林水心不解地看他,像是才想起來這回事。
有溫生幫忙,林水心很樂意。她讓大家跟以前一樣做事就行,又把掌握着盔甲技術的五個人找來。她考慮過了,像柳澤然那樣,每人掌握一點技術是最保險的。
“這技術是誰教給你們的?”
“主……不是,是柳澤然拿來的書,我們五人每人一部分,學會了,書就被柳澤然燒了。”其中一個人戰戰兢兢說。
原來盔甲的技術是柳澤然的,那他真有可能是穿越的。林水心讓他們把自己的那部分都寫下來,又告誡他們:“在這裏,你們可以說話,但要是到外面說……”
“不會的,姑娘。”這五人連忙說,以前他們的家人都被柳澤然捏在手裏,現在家人安全了,他們很感激,隻會比以前做得更好。而且以前他們是像犯人一樣被看着的,如今他們是堂堂正正做兵服,幹勁十足。
處理好兵服廠的事情,楊修途又和林水心來了春風樓,鄭經早跑了,現在春風樓是方貫财管着。
誰都知道這裏屬于鹽販子柳澤然,而西燕人對私鹽又深惡痛絕,春風樓裏隻有零星幾桌客人,跑堂的呵欠連天,方貫财都使喚不動。
“掌櫃的,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就得了。”一個跑堂的吊兒郎當說,又沒人勤快給誰看,連賬房先生都走了,他們這幾個人是還沒找到合适的地方。
林水心和楊修途就是這時進來的,幾個跑堂的見了楊修途,腰一下直溜了。要是春風樓歸了楊修途,那他們的飯碗就有救了,所以都是讨好地看着楊修途。
“楊東家,這裏是春風樓,你的香滿樓在對面。”到了這步田地,方貫财還是硬生硬氣,他不想求楊修途。
“這個是你們的東家,這是官府的文書。”楊修途不理方貫财,隻介紹林水心。
“東家好,東家好。”幾個跑堂的有些谄媚,這月的銀錢起碼有着落了。
林水心看這裏冷清得很,幾桌客人,二樓單間更是安靜,幾個跑堂的是一身懶散,看來這春風樓是無人能管得起來了。
“誰是掌櫃?”
“我。”方貫财往前一步,心裏直冒苦水,女東家,還是位公主,聽說又即将嫁進楊府,他仿佛已經看到了春風樓改姓楊的一天。
“你是掌櫃,這樣子你就一點辦法不想?”林水心厲聲問。
方貫财想要吼回去,這是柳澤然造成的,他有什麽辦法可想,可隻是擡擡眼皮:“東家有什麽好辦法,就拿出來吧。”
春風樓要想生意好起來,隻要擺脫柳澤然帶來的影響,讓京都人知道現在的春風樓跟柳澤然無關就行,而以她如今的身份,想讓京都人知道這點并不難。
但林水心還有些想法,她算上這春風樓,有了三家酒樓,她想做成連鎖的。不過這事要慢慢來。
方貫财不屑地撇嘴,這女人半天了,也沒說出什麽辦法,還不是跟他一樣。
林水心不管方貫财是怎麽想她的,她想跟楊修途談談這想法,就跟他去了對面的香滿樓。
“你這是想做你的香滿樓?”楊修途聽了林水心的話,饒有興趣地問。
“可以這麽說吧。”
“那把我的香滿樓也加進去。”從此後,覃州府的莊子是兩人第一樣共同的産業,這酒樓就是第二樣,楊修途隻是這樣想着,就渾身發熱。
“你能不能正經點,怎麽加,都叫香滿樓?”林水心有些生氣,這不是兒戲。
“你我兩個人的,怎麽還能叫香滿樓,當然是要有你我二人的名字,要叫京都人都知道這酒樓是楊修途和林水心的。說來,我還沒給你定親禮呢?”
林水心面紅耳赤,自己爲什麽要跟楊修途商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