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立,他雖然恨楊修途看着他姐做這麽危險的事,但他更明白,不幫着楊修途,他姐更危險。
關于運鹽的大緻日期,是林立告訴的楊修途,不過在這整件事開始之前,林水心身上就戴了個香囊,還是錢郎中的那一套,用田鼠尋香氣。
這個兵服廠本來就有老鼠出沒,沒人去注意幾隻田鼠有什麽不同,一直到林水心去了私鹽交易的地方,楊修途才帶人順着田鼠的指引找到那裏。
發現梁仁乾的運鹽車,是意外的收獲,東夷人太顯眼了,不是穿着,而是說話的腔調。楊修途帶人過去,全部解決,換上那些人的衣服,默默地去運鹽,還真蒙混過去了。
外面,林樹已經帶人控制了整個兵服廠,他從春風樓出來,并沒有帶人去追梁仁乾,而是跟楊修途的人彙合,來到了兵服廠。
柳澤然算是大勢已去,冷笑道:“看來,是皇上下定決心不留我了。楊修途你赢了,赢在你身邊的女人上,皇後是你姐姐,而林水心哈哈!”他笑的瘋狂,“你跟我一樣都不屬于這個地方吧。”
“哈哈!”柳澤然放聲狂笑,林水心看見他手上的扳指越變越綠,似乎就要裂了,心裏升起濃濃的不安:“楊修途,拿下他的扳指!”
楊修途抓住柳澤然的手,可那扳指像是長在了他手上,根本就拿不下來,楊修途當機立斷,一下割下了柳澤然的手指。
“我的玉!”柳澤然不顧楊修途的劍要指着他的脖子,伸手去撈玉扳指。
就在這時,外面的青影突然從重重包圍中來到了柳澤然身邊,他的輕功很厲害,但楊修途的劍更快更穩,在柳澤然脖子上割出了一條血痕。
“主人!”自己身上的傷,青影不在乎,但柳澤然脖子上這蜿蜒的一條血痕,讓青影的聲音發了顫,徒勞地朝柳澤然伸手。
林樹進來,讓人将柳澤然和青影戴上手铐腳鏈押了出去。
“辛苦林大人了。”楊修途朝林樹一抱拳。
“樹大哥。”林水心沒想到跟林樹會在這裏再見面。
“嗯。”林樹也沒想到在這裏會見到林水心。
他跟他娘離開臨水村後,有一回酩酊大醉,醒來後身邊躺了個女子,是他副将的妹子。林樹不作他想,知道肯定是他娘搞的把戲,不過這個副将人好,他妹子也老實會持家,他就順他娘的意娶了人家,現在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爹了,再面對林水心,恍如隔世。
外面,錢郎中正在給所有人解毒,那些漢子都不明白自己爲什麽會在這裏,有些萎頓在地上,有些抱着頭,一個個都脫了力。
因爲受控于迷香,他們都是在不知疲倦地制鹽,蔔一清醒渾身疼,特别是手上,肩膀上都是厚繭子,又出了血,疼得“哎呦哎呦”叫喚,錢郎中和祿喜又給他們處理傷口,林水心也要過去幫忙。
可一雙手拉住了她,接着她撞入了一個懷抱裏。“原諒我吧。”林水心聽着楊修途的聲音有些顫抖。
“這是我們說好的。”而且是她自己非要做的。
敬業的事,林水心是挺生楊修途的氣,但後來楊修途說了他對敬業的保護,林水心就隻剩對他的一點怨了。鄭家的事揭開後,楊修途說他有這麽個計策,但缺個合适的人。
而恰在這時,林水心又處處被針對,她又從王少爺那裏知道鄭經毀了容,楊修途又聯想到柳澤然身邊那個醜陋的人,事情就串聯起來了。那時,楊修途已經回了京都,但有李三,有香滿樓,想傳遞個消息很容易。不過林水心到了京都後,隻有林立那一次傳消息,其他所有的事,都是林水心自己随機應變的。
林樹押了該押的人關入大牢,楊修途先帶着林水心回了香滿樓。
“二嬸,原來你在這兒?”林水心拉着林二嬸看。春桃把林二嬸送入醫館,林水心出了大牢後把全京都的醫館都找遍了,也沒找到林二嬸,後來又出了事,她也就沒有心力再找二林嬸了,原來林二嬸在香滿樓。
“是錢郎中給我治好的瘡,楊東家說你顧不上我,就讓我待在這裏,我全好了,現在在後廚幫忙。”林二嬸樂呵呵的。
“徒弟,你住哪裏,帶師父去,這香滿樓爲師不想待!”錢郎中還是怒氣未消,讓他的徒弟冒這種險,就是楊修途叫自己“舅舅”,他也不會原諒。
林水心還沒來得及說什麽,福喜就不好意思地到了她面前:“林姑娘,我之前說的話,你就當我在放屁,我不知道事情是這樣的。”
“好你個福喜,對我徒弟說了什麽,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玩意兒!”錢郎中一腳踢在福喜屁股上,又一腳踢到了他腿肚子上,替林水心教訓福喜。
李三不知什麽時候也過來了:“林姑娘,對不起。”林水心的牢獄之災,李三自覺有推卸不掉的責任。
錢郎中又過來教訓李三,都是些蠢貨,把他徒弟想成什麽人了。
吵吵嚷嚷的,林水心已經好久沒有享受過這樣的放松了,對了,她的脂粉鋪子!自從爲柳澤然做事,她就再沒去過。
林水心走出來,遇上了溫生:“溫賬房,你有什麽事?”溫生的目光裏有太多東西,最多的就是急切,他這麽看着自己,林水心隻能問問。
“林姑娘,我的話有些唐突,我能看一下你的胎記嗎?”
“胎記?胳膊上的?”林水心撸起袖子,滿月狀的殷紅胎記,溫生熱淚盈眶。
“妹……”這一個字隻說了一半,溫生就被楊修途拉走了。
“東家,林姑娘就是我妹妹,我不會認錯的。”溫生懇求楊修途。
“你認了她,然後呢?溫生,現在是時候嗎?”
楊修途的話讓溫生清醒了,對啊,仇人還沒找到。要是他們也在暗處觀察他,認回林水心這個妹妹,會讓她有危險的。
“東家,我知道了。”
柳澤然入獄,由林樹親自率禁衛軍抓的,關押在死牢裏,宰相府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