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成了這樣,又收到了這樣的威脅,林水心暗下決心,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出鄭經!
錢郎中聽林水心說了酒樓的事,再結合莊子的,要真是鄭經所爲,這麽大費周章,卻僅僅想讓林水心在州府待不下去,實在是讓人難以理解。
大喜在即,林水心隻能讓管事的找幾個身強體壯的,把住莊子的各條路,陌生人不讓進入,同時讓李三也保護好莊子,等林祥和迎春的婚事後,再繼續找鄭經。
白脂軒。
雖然換成了林水心的脂粉鋪名字,但大家還是把它當成是白脂軒。新掌櫃妙青看着店裏這個古怪的客人,已經來了三日,每日都買不少的東西,還都是一樣的,就是有十張臉也用不完。
今天,這婦人說想跟她談談。
“談什麽?”妙青把人領到了二樓,這裏是招待夫人小姐的,但這個人既不像夫人也不像小姐,一看就是有事找她。
“掌櫃的您就甘心一直爲别人做事?就不想有一家自己的脂粉鋪?”這婦人試探着妙青。
妙青眼波不動,端起面前的茶,慢慢品:“這話說的,誰不想有自己的鋪子,隻是我不知道該怎麽做,不如請夫人明說。”
“掌櫃的這是同意了?那我去幫你回個話,等明天我再來。”這婦人大喜,那鄭冉隻是讓她這麽說,看看這掌櫃的是個什麽态度,其他的還沒告訴她,不過她覺着自己這事應該算辦得漂亮。
這婦人興沖沖來見鄭冉。她是巡撫一個八竿子都打不到的表親家的媳婦,來巴結鄭冉,鄭冉根本就看不上她,不過是聽了她娘的那番話,想給林水心的鋪子找點麻煩,就找上了這個送上門的婦人。
“聽她的意思,她很願意有自己的鋪子,她問該怎樣做。”這婦人谄媚地說,鄭冉可是說辦妥了這事,就讓自己家男人當這府裏的管事。
讓白脂軒的掌櫃背叛林水心,鄭冉當然不會蠢的自己來,就是叫這個婦人做,也說了讓她小心,不要讓人懷疑到她的頭上:“要是有人問,你就說是鄭二少爺讓你做的,聽明白了嗎?”
當時這婦人指天發誓說聽明白了,可這才三天,這婦人就辦成了事情,鄭冉有些不相信:“她就沒懷疑你爲什麽說那些話?”鄭冉怕她被掌櫃的套了話去還不自知。
“絕對沒有的,我很小心,除了夫人讓我說的,其他的我一句沒說。”這婦人聽出來了,鄭冉是覺着她傻,被套了話去。
鄭冉讓她先等幾天。鄭冉這麽做隻是在心裏怨恨當初林水心故意隐瞞那人名字的事情,她還不想徹底跟林水心交惡,那樣老爺不會饒了她的。
莊子。
妙青将那婦人和她說的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林水心。
估計還是鄭經做的,這是林水心第一個想到的。
“林姑娘,我沒有拒絕她,是想看看她接下來要怎麽做,林姑娘不會嫌我自作主張吧?”妙青對白脂軒的感情很深,雖然白脂軒是白穎的,但掌管白脂軒的一直是她。
“不會的,你做的對。那婦人再來,你讓人來通知我。對了,你是叫?”
“妙青。”妙青嫣然一笑,這應該是林水心認可了她吧。
大喜的日子,林水心讓妙青留下來一起,妙青拒絕了,回了脂粉鋪子。她以爲那個婦人今天還會來找她,可今天那個婦人卻爽約了。
林祥和迎春的婚事後,林水心就不再讓人巡邏莊子,隻讓李三等人注意着出現的陌生人,但還要查鄭經的下落,李三覺着人手有些不足:“林姑娘,要不讓楊東家再……”
“不用,李三。”林水心不想出了什麽事,都讓楊修途替她解決,而且他都這麽長時間不來了。
京都香滿樓。
楊修途已經知道了鄭經還活着并給林水心制造麻煩的事情。
“少爺,要不要……”福喜看得出來,他家少爺挺想林水心,要是能幫她解決了鄭經帶來的麻煩事,她應該就不會這麽生少爺的氣了。
楊修途搖搖頭。他最主要的事是查出柳澤然的私鹽來自哪,聖上已經嚴查了鹽吏,沒有私賣官鹽的。
春風樓。
“青影,讓院長繼續勸林立盡快來京都,不能再拖了。”柳澤然有些急了,現在楊修途的手越伸越長,已經開始查私鹽來自哪,他都知道,不過不到萬不得已,他還不想和楊修途正面起沖突,他有更好的辦法。隻要林水心到了他這邊,就是對楊修途最大的打擊。
鄭經已經在逼林水心,隻要再在林立這邊點一把火,林水心應該就隻能來京都了。
這才是鄭經的用意,逼迫林水心來京都。
覃州府莊子。
林水心最近在鄭王兩家酒樓推出了幾樣新的豆腐菜,麻辣鮮香。還出了紅乳,這可是隻有京都的香滿樓才有的東西,以此來彌補那些搗亂給酒樓帶來的影響。
這是她暫時能想出的最好辦法了。李三查了這麽久,雖然知道了鄭經面貌的變化,但他還是如人間蒸發了一般,找不到人,酒樓找麻煩的還是不斷。
爲了應對,林水心上午在鄭家酒樓,下午在王家酒樓。有鬧事的,她都是親自來,他們還是那句話,“要想安生,你就别當這掌櫃”。
李三是教訓走了這幫人,又來另一幫,問他們,他們都說是收了一個醜惡男人的銀子,都是那男人找他們,他們不知道那男人在哪裏。
林水心第一次在生意場上感到身心俱疲,甚至想過就如鄭經所願,離開這州府,隻是剛把爹娘接來,福蛋又在這裏的書院,她如何能離開?
莊子裏,還是有人扔石頭,每次都是“林水心在,永無甯日”的話,錢郎中撿了就燒掉,不再給林水心看。徒弟的疲憊他都看在眼裏。
終于,林立從書院休沐回家後,想了想跟林水心說:“姐,要不咱們去京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