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爺被這麽看着,越看越覺得這個人熟悉:“你是鄭……”
他忙閉了嘴。
鄭經撇唇一笑:“我是鄭經。”他的臉壞了,一笑起來很古怪。
王少爺連忙搖頭,他什麽都不知道,也沒聽見。
鄭經根本就懶得對他做什麽,他馬上就是一隻過街老鼠了。
再說林水心,她逃出來之後,故意鑽胡同七拐八繞了很久,才驚魂未定地回了大街上,平複了一下,就去找李三。
林水心一回到大街上,雖然離着李三有幾十步遠,李三還是一下就看見了,擠開人群就到了林水心面前:“林姑娘,你沒事吧。”
“沒事,跟我去找王掌櫃。”那王少爺不會蠢到還待在那裏讓她找,最有可能的就是回了王家。
王家酒樓。
“王良錦,王少爺在哪?”林水心終于知道爲什麽有些人要斬草除根了,這他娘的真有人就是屬狗的,記吃不記打,也理解了幾分楊修途,隻是他萬不該用敬業冒險的。
王良錦明白林水心說的是誰:“他做了什麽,我代東家收拾他。”
“他剛才綁了我,用的應該是迷香,你要怎麽代我收拾他?”林水心問的不客氣。
王良錦閉了閉眼,他爹還囑咐他不要不管這個弟弟,可他偏要自己作死,怎麽管?
王少爺真就如林水心預料的,認出了那人是鄭經後,什麽也沒想,仿佛見了鬼似的逃回了家,上炕蓋上了棉被,就這樣還覺着發冷,在身上又蓋了兩床,就又驚又怕地睡着了。
“噗通”睡夢中的王少爺被人一下扯到了地上,發出好大的一聲。
“鄭經,求你饒了我吧,我不會說出去的。”王少爺以爲又是鄭經,雙手合十一直拜,還跪着爬到他的腳邊,以前的鄭經最喜歡看人在他腳下這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窩囊樣兒。
“你說是鄭經?”林水心這還沒問,這王少爺就竹筒倒豆子似的說出來了。
王少爺這才看到,面前這雙是繡花鞋,擡頭一看,是林水心,還有他那個“好哥哥”。
“怎麽是你?”王少爺一骨碌站了起來,隻是腰還沒直起來,又一下讓人踹倒了,李三這一腳,雖說沒蓄力,也夠王少爺這個繡花枕頭喝一壺的。
“鄭經在哪?他讓你對我做什麽?”是鄭經指使的?他出現了,鄭姨娘失蹤了,這其中有什麽聯系呢,林水心考慮着。
王少爺被這一腳差點踹斷了氣,被提溜着扔在林水心腳底下,連連咳嗽,也不敢不說:“他就是讓我把你抓起來,其他的沒說,你跑了,聽他那意思他早就想到了。”
“迷香也是他給你的吧?還有嗎,拿出來給我。”
王少爺被這腳真是踢怕了,從炕洞裏拿出兩根:“就剩這些了。”
“那是誰讓你對我不軌的?”林水心聽來聽去,可沒聽到鄭經讓他做到那個地步。
王少爺臉一白,強撐着說:“我沒有!我從來不做那種事的。”他當時就是昏了頭,到了那個點了,就想做,事後想想自己也是後悔的不行,林水心可是個下堂婦。
“東家,他雖然渾,有時喜歡動手動腳,但不會真對你做什麽的。”王良錦恨不得活剮了不長眼的王少爺,不過他再怎麽也是王家的一條根,隻能爲王少爺說話。
“是嗎?那你說鄭經在哪?”林水心覺着威脅最大的,還是鄭經。
“我不知道,是他來找我的。”
林水心一直盯着王少爺,有些話他說的時候眼珠亂轉,但這句話他是眼睛很定,應該是真的。
想問的都問了,看這王少爺也算是老實,林水心決定饒了他的狗命:“李三,廢了他。”
王少爺捂着下面,幾步躲到了王良錦身後:“哥,你救救我!”
王良錦看林水心眼裏一點沒有商量的餘地,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把身後的王少爺晾了出來。
“嗷!”一聲凄厲地嚎叫,王少爺倒在了地上,渾身抽搐,嘴裏罵着:“好你個王良錦,爹讓你照顧我,你就是這麽照顧我的?”
林水心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王良錦也懶得聽他的叫罵。
李三看王少爺有一隻手在地上,直接從上面踩了過去,又狠狠一碾,既然這髒手碰了林水心,也沒有留着的必要了。
本來快要疼昏過去的王少爺又疼醒了,看着自己的手成了那樣,眼睛一翻,昏了過去。
從王家出來,林水心讓李三帶人去查查鄭經,他這時候出現,到底是要做什麽?
莊子。
林水心看到一路上,都被貼了喜字,明天就是林祥和迎春的大喜之日了。
“你咋才回來,這下巴是怎麽回事?”隋菜花雖說眼神不如以前,但閨女身上的一點事情,她都能瞧出來,這下巴青的像是被人掐出來的。
“娘,你和三嬸都準備好了?”林水心顧左右而言他,說了她娘準會擔心的睡不着,再說王少爺已經受到了十倍的懲罰。
閨女不願說,隋菜花也沒繼續問這個,轉而問:“水心,娘最近怎麽沒看見……他?”
隋菜花指的是楊修途。
剛來時,隋菜花還以爲會見到楊修途,他可是給林奶奶上過香的,對閨女肯定有那種心思。可來了這些天,也沒看到,今天聽老三家的說,兩人好像是鬧了别扭。
“娘你說誰?”林水心故作糊塗。
隋菜花摸着林水心的滿頭青絲:“你身邊的男人就那麽一個,還問娘說的是誰?”
就像老三家說的,規矩祖制是死的,人是活的,有些事隻要行的正,自己家人就應該支持,隋菜花覺着這話在理,這才明着問閨女。
林水心理解她娘的一番苦心,眼看着别人家一個個都成親生孩子,可自己卻還是一個下堂婦。
就在林水心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時,鄭博然來了。
“林姑娘,酒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