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好歹你們先安頓下來吧。錢郎中是醫生,又不是菩薩,哪能一下給二叔治好。”林水心知道她爹這是想趕緊看好了林二叔的咳嗽,好回村呢。
其實背着他爹,林水心已經讓她娘把豆腐作坊交給了木大娘,根本沒想過再讓爹娘他們回去。
林水心好說歹勸,把她爹娘安頓到了莊子裏,和錢郎中住一起,這正在給晾曬被褥呢,手裏的被子就被另一個人拿過去,一下就放到了粗麻繩上,是迎春。
“什麽事,迎春?”迎春自打來了莊子,很少往她面前湊的,今日剛回來,她就來了,林水心看出她是有事的。
迎春先幫林水心把被子展平整了,“林姑娘,我和祥子哥看對眼了,可我倆都無父無母,想讓你給操辦一下。”
這種事,大多都是男方說,林祥那樣的個性,也幸虧是遇到了迎春這樣潑辣的,林水心挺爲兩人高興的:“行。”
答應是這麽答應,可林水心哪會做這個,就交給了她娘和林三嬸,幫着選吉日置辦東西,也不用納彩,到了好日子直接就是成親。
京都。
柳澤然安然無事。燕靖卓不動他,不是因爲宰相的關系,是因爲他手裏的兵服和盔甲,這可關系着西燕數十萬大軍,一旦引起動蕩,讓東夷和契丹知道,西燕的麻煩就大了。
聖上不動柳澤然,楊修途就擔心柳澤然會對他動手。
“少爺,沒有鬼鬼祟祟的人出現。”楊修途最擔心的就是柳澤然手裏的迷香,一直讓福喜密切防範着。
沒有?這讓楊修途心裏的不安越發重。顯然,柳澤然并不想隻是給他的香滿樓找點麻煩,那他想怎麽做呢?
宰相府
“主人,那院長說,他會盡己所能讓林立早日來京都的。”柳澤然并沒有去見林水心,而是從林立身上下手。
覃州府書院的院長,柳澤然認識,他給院長寫了一封信,大意是說京都新開了一家書院,各地的頂尖舉子都有,要是院長有什麽好的人選,他可以幫着舉薦一下,聽說他那裏有個叫林立的不錯。
這可是個難得的好機會,院長覺着讓林立也去柳澤然說的這家書院,對他參加春闱,一舉中第有幫助。
覃州府。
林立聽院長的意思是讓他即刻去京都的書院?春闱還有一年半,用不着這麽急吧。
“院長,我想先等等。”林立有些猶豫,他姐剛把爹娘接來州府,要是這時他跟他姐離開,爹娘他們在這裏人生地不熟,肯定會回村去的。
“林立,有些事是不等人的。在這裏是安逸,但隻有到了京都,你才會明白這所學,想考功名到底是爲了什麽。”院長語重心長,天子腳下那種氛圍,是州府所不能比的。
林立點點頭。
莊子。
林有年才來了幾日,就覺着手癢癢,想要刨地。這莊子裏的地一看就肥沃,但除了種的黃豆,其他的都是果樹和花草,在他看來,這簡直是浪費。他并不知道,在這裏水果比糧食值錢的多。
“爹,這塊地沒啥用,不如你種苞米吧。”林水心跟着她娘忙林祥和迎春的婚事,把給她爹找塊地這事抛在了腦後,這要不是她娘提,她都忘了這茬。
她娘偷偷對她說,讓她給她爹找點營生做,說她爹平時都能吃三碗飯,到了這裏,飯量就小了,就連晚上睡覺,都不打鼾了。
“你爹啊,是想咱家的地了。”隋菜花跟林有年過了大半輩子,怎麽會看不清他這點心事。
聽到林水心說這塊兒地沒啥用,林有年立刻來了精神,像得了寶貝疙瘩一樣。
“沒啥用?那把沒用的都給我和你三叔!”
這錢郎中給林二叔瞧了病,林二叔的咳嗽真是見好,就是錢郎中說這個病得養着,急不得,所以他們這一時半會是回不了村的。
林有年這輩子還沒有這麽閑過,他發慌,現在可算是有事情幹了,第二天,就叫了林二叔和林三叔一起刨地。
隋菜花和林三嬸繼續給林祥和迎春張羅着喜事,林水心抽空來看自己的幾家鋪子。
“林姑娘,巡撫夫人來找你好幾回了,她的馬車才剛走。”婉月見了林水心就說。這巡撫夫人剛懷身子,也不怕動了胎氣,不知找林姑娘是要做什麽?
“她說什麽事了嗎?”現在,多數人都知道了她的脂粉鋪子有巡撫和知府罩着,巡撫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不應該讓鄭冉還非要來見她呀。
“沒有。”
二人正說着話,鄭冉就來了。
鄭冉是去而複返,本來是讓車夫繞道去看鄭家一眼的,經過這裏,她掀開簾布,卻看到了林水心,趕緊讓丫鬟扶她下來。
“林姑娘,我能私下跟你談談吧。”鄭冉已有了四個月身孕,巡撫是不讓她私自外出的,不過有件事,她想告訴林水心。
林水心看鄭冉小心翼翼又扶着腰,趕緊找了地方讓她坐下說,這要是出了差錯,她可賠不起。
鄭冉說完,林水心有些不解:“夫人的意思是你娘不見了,你怕這件事會對我不利?爲什麽你會這麽想?”
鄭經在死牢裏,她說不幫忙時,鄭姨娘都沒對她做什麽,現在不過是鄭家倒了,也不是她做的,鄭姨娘會來對她不利?
“林姑娘,你不知道?”鄭冉問,按說鄭博然在林水心手下做事,應該告訴了她吧。
“夫人說的到底是什麽事?”林水心這是從臨水村回來後,第一天倒出工夫出莊子,這州府的的事是真不知道。
鄭冉看林水心是真不知道,就給她解疑:“都在傳鄭王兩家出事是因爲你,說是你觊觎鄭王兩家的酒樓,夥同知府做的局。雖然說這話站不住腳,但越傳越兇,我娘就是那時從府裏失蹤的。”
竟然有了這種流言,這是誰傳出的,林水心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