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受過主人恩惠,自願跟着主人的。恩與威并重,自然反抗不得主人。
“良錦,其他的爹不會說了,你走吧。”王老爺說完想說的,就阖上眼,不再看王良錦。私鹽的事情,就是兒子問,他也不會說。
王良錦沉重地看着他爹,他從沒想過他爹這樣一個安于守成的人,能販賣私鹽,既然他爹不讓他問,他隻能離開。
“别不管你弟弟。”王老爺的聲音蒼老,仿佛行将就木,他說的是以前跟在鄭經身邊的王少爺。
王良錦點點頭,對唯一的親人,他自然不會不管。
當晚,王老爺就暴斃在牢裏,跟鄭老爺同樣的死法。
楊修途早就料到會這樣,他已經不想撬開這些人的嘴。既然知道幕後是柳澤然,隻要将查出的人一個個拔除,就是剪了柳澤然的羽翼。
半月後,楊修途離開了覃州府。走之前,福喜來了莊子找了趟林水心
“林姑娘,這是我家少爺給你的。”福喜語氣生硬,把東西放在林水心面前。
“我不要他楊修途的東西。”還讓福喜來送東西,有本事就不聲不響的走了更好。
林水心氣楊修途,她拉不下臉去看他,他就不能來讓她看看?平時他不是來的挺勤,師父也說他隻是胳膊受傷而已,又不是走不了路。
福喜真是爲他家少爺不值,很氣悶:“我家少爺隻讓我送,林姑娘有其他想說的,自己去告訴我家少爺,他就在外面的車上。”
讓她去外面的馬車上見他楊修途?他以爲自己是天皇老子?林水心把面前的稻草人當成了楊修途來紮,一針針很深。這是師父錢郎中讓她來掌握力道的,如今是顧不得了。
福喜氣沖沖回了馬車。
“福喜,她有沒有問起我?”楊修途知道,問了隻會讓自己更傷心,隻是那是林水心,他命中躲不掉的劫數,自己都覺着自己有些犯賤。
“少爺,這女人都氣性大,林姑娘更甚,等下回我們來,她就會好了。”福喜扯着僵硬的笑,這話他自己都是不信的。
楊修途朝外看了眼,讓福喜駕車離開。
京都。
“主人,林水心并沒見楊東家。”
柳澤然清楚,女人跟男人考慮事情是不同的,林水心再能耐,也是個女人,楊修途這回在林水心眼裏應該是判了死刑。
那等她來京都,要想繼續做生意,就會選與自己合作了。京都不比臨河縣和州府,一個婦道人家是不可能靠自己做起來生意的,即使是小本生意都難。
隻是柳澤然并沒得意多久,楊修途回京後,就進了宮。一夕之間,私鹽交易被毀了個徹底,官差這次是行動迅捷。
“青影,情況怎麽樣?”柳澤然聲音和煦,越是怒,他聲音越如此。這私鹽交易耗費了他頗多心血,就這樣被毀,他怎能甘心!是官差做的,但查出這麽多的人,定是楊修途!
“主人,交易短時間内是難以恢複了。”
柳澤然攥緊了手,手上的玉扳指多了條裂痕,又是拜楊修途所賜,看來,該讓林水心快着點來京都了……
覃州府。
福喜走了,林水心拿過他放下的東西看,是三張契書,分别是白脂軒,王家酒樓和鄭家酒樓。
鄭王兩家事發後,兩家的家産大多被官府收沒,王良錦找了楊修途,希望他能對王家酒樓網開一面。
楊修途本來也沒想把酒樓讓官府收走:“這酒樓是你們王家的祖産,官府不會收的,隻是也不會再歸了你王家。”
從頭至尾,王良錦都清楚他是沒有籌碼的,這樣的結果,他就得感激:“謝謝。”
“以後,王家酒樓的事,你去找林姑娘,現在你先管着酒樓。”鄭家酒樓,楊修途也是準備這樣處理的。
王良錦現在懂了楊修途當初爲什麽會那麽對白穎一個完全不相幹的人,原來是爲了林水心。
三間鋪子,既然楊修途給了她,林水心就管了起來。
白脂軒改成了她脂粉鋪的名字,而它專門制作脂粉的匠人,對林水心來說更加有用,稍教一下,就可以幫她做脂粉了,上手很快。
至于女掌櫃,她是白脂軒的“老人”,正因爲有她在,白脂軒到現在才沒有亂套,林水心問她是不是願意繼續留在脂粉鋪工作。
“我隻是個掌櫃,要是林姑娘信的過我,我願意繼續做下去。”女掌櫃并沒有很激動。
林水心倒不是相信這女掌櫃,是有信心她的脂粉鋪能留住這人,讓她安心幹下去。這第三家脂粉鋪的生意,比前兩家都好的更快。
解決好了白脂軒的事情,接下來就是鄭王兩家酒樓了。
鄭博然真是隐忍,王良錦都找過楊修途,他卻沒有。現在他跟王良錦一起面對着林水心,王良錦眼裏都是對酒樓的争取,但鄭博然眼裏什麽都沒有。
“林姑娘,關于王家酒樓,你打算怎麽處置?”王良錦等不及地問。本來他跟鄭家比,是有優勢的,可出了白穎的事情,雖然她受到了教訓,王良錦也是沒底氣了。
“你還是王掌櫃。”林水心沒想過換掉王良錦鄭博然中的任何一個。對兩家酒樓最了解的就是這兩個人,而且他們對酒樓是有感情的,也都沒有過錯。
“謝謝……東家。”自己最終是低了林水心一頭。
酒樓林水心沒有改名字,一般人也不知道變了主人。
一下子擁有了兩家酒樓和一家脂粉鋪的林水心,現在應該算是州府暗藏的首富了,可以算是日進鬥金。
這豆腐早就是林三嬸母女兩在做了,林水心索性就送給了林三嬸。
林三嬸也不客套,那樣反而生分,反正她覺着以後隻要水心用得上,她一家子肯定幫。
“水心,我有個事情要跟你說。”這個事情林三嬸想了挺久,梅子同意了,就需要水心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