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要白脂軒嗎,先收下。”楊修途怕先回答了林水心的問題,這契書就在自己手裏,送不出去了。
“楊修途,我要你先回答我的話。”林水心其實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我是知道,不過即使敬業在謝家的時候,我也一直讓人在暗處保護敬業,我不會讓他有危險。”楊修途不想騙林水心,邊說邊把契書給她放在一邊的窗台上。
雖然是豔陽高照,林水心卻渾身冷飕飕的,楊修途怎麽能做出這種事,隻是爲了讓白穎翻不了身?
什麽叫不會讓敬業有危險?林三嬸說,自從敬業回家,隻要一睡着,就會驚醒,晚上油燈都不敢滅,看不見亮他就會哭的撕心裂肺,這叫沒危險?
是不是在楊修途看來,隻要是爲了她,她的家人都可以被利用?
“楊修途,不是你認爲對我好,我就要接受的,你走吧。”林水心過不去自己這關,原來竟是自己害的三嬸一家子遇到這種事的。
“你是什麽意思?”楊修途不懂林水心爲何這麽大火氣,他已經讓人在暗處保護敬業,肯定是萬無一失,難道這還不行?
“我……”我不想再見到你這句,林水心用盡了全身力氣也說不出口,手都攥得發了白。
“少……少爺。”福喜被楊修途的眼神一掃,腿都有點哆嗦,他什麽都沒聽見,是鄭家那邊有消息了,很急。
“什麽事?”楊修途的語氣很差,林水心就因爲這點事,就要跟自己老死不相往來?自己到底哪裏惹到她了?
“這是怎麽了?”林三嬸也來了,她這都做好了飯,左等右等不見水心來,她就來叫,這怎麽一個兩個的臉色這麽差,是鬧别扭了?
林水心過來拉着林三嬸就走,林三嬸說她:“你這孩子,怎麽不叫楊東家一起?”
“他有事。”
林水心和林三嬸走後。福喜縮着腦袋說:“少爺,是……是鄭家的銀子動了。”
“哪裏?”楊修途閉了閉眼,忍着怒氣,問。
“春風樓,然後就沒動過。”田鼠跟着銀子最終到的地方,就是春風樓。
春風樓?楊修途想着整件事。既然銀子最終到了那裏,就說明收銀子的人就是春風樓的人。春風樓掌櫃是沒這個膽子,最有可能的就是柳澤然。
做兵服盔甲的皇商,竟然是私鹽生意的幕後之人,這确實讓人很難想到是他。
想起他的手下青影刺殺林水心的那次,怎麽又想到她了,楊修途心裏一亂,又逼着自己想回正事,怕是柳澤然早知道了自己一直在調查私鹽之事。
“福喜,去鄭家。”他需要撬開鄭老爺的嘴。
見是楊修途,鄭老爺知道自己到底是眼拙了,看他今天這渾身的淩厲氣勢,哪裏是個二世祖?
“鄭老爺該知道是爲了什麽事吧?”楊修途有一道禦賜的金牌,可調動各地的官差,他是來抄鄭家的,請了知府帶着官差來。
外面官差正在找私鹽,鄭姨娘和家裏的丫鬟都被聚到一起,知府正在問她們話。
“爲那莊子?莊子是你自願買下的,參也是你自願給我的,你這是什麽意思!就是京都來的,也不該這麽肆意妄爲吧?”鄭老爺裝傻充愣 ,端坐在太師椅上,手裏的茶是滿的,拿到嘴邊,一點沒抖,話說完,就喝了口茶。
“肆意妄爲?那我能請動知府,你未免太看得起我楊某了,我問的是私鹽。”楊修途也不在鄭老爺面前掩藏身份了。
“京都來的,香滿樓的東家,果然是你。”看來柳澤然之前提醒得對,這下鄭老爺終于明白了,但爲時已晚。
“所以,你是承認了自己跟私鹽有關?”楊修途緊接着問。
“我隻是聽說過你這個人,其他的可什麽都沒承認。”鄭老爺是一點不慌,隻要這楊修途找不到私鹽證據,那他就是私闖民宅。
福喜把這間屋的牆壁都敲了,每一塊地方都沒放過,卻沒有聲音不對的地方,鄭老爺穩坐泰山。楊修途看過來時,福喜搖搖頭。
楊修途也不慌,出去找了知府,知府一籌莫展,鄭家的女眷除了哭,就是說不知道。
特别是那鄭姨娘,就說了一句“大人,我們鄭家可是首富,哪用得着做那種掉腦袋的事。鄭家就這麽大地方,大人随便搜就是。”然後,就被丫鬟扶着站在最前面,那嘴跟河蚌似的,再就不肯開口了。
“禦史大人,現在怎麽辦?鄭家所有地方都翻遍了,就是花園,我也讓官差刨了一遍,什麽都沒發現。”知府很爲難,要是最後找不出來,楊修途這禦史倒是沒事,那他這個知府擅闖民宅,烏紗帽肯定是保不住的。
再說這鄭家閨女嫁的可是巡撫,官比他還高一級,想治罪于他,很簡單。
鄭冉回來了,她每月都會回鄭家一次,看看鄭家的光景,看到家裏有官兵,她娘和一衆丫鬟都站在花園裏,急慌慌來到了鄭姨娘的身邊,抓起鄭姨娘的手裝模作樣道:“娘,這是怎麽回事?”
“沒事,不過是我們鄭家樹大招風罷了,誰讓你這時回來的?”鄭姨娘聽着是怪鄭冉,但抓閨女的手更緊了,她心想,自己閨女心裏還是有她這個當娘的。
“娘,你忘了,我每月都是今日回來的。”鄭冉嘴上這麽說,心裏想的卻是自己幸好回來了,不然怎麽能看到這出好戲?
鄭姨娘是強裝鎮定,哪還能想起這個?鄭冉
看見知府在跟個男人說話,就拍拍鄭姨娘的手:“娘,我去問問知府。”
知府見到鄭冉,頭都大了,這鄭冉知道的真快啊,來興師問罪的?
“夫人,事情清楚了,我會跟大人說的。”知府先開了口。
鄭冉還以爲在知府這裏能聽到好消息呢,聽他這話是還沒找到罪證,有些發了急:“不用顧忌我,該怎麽做怎麽做。”
巡撫有些不明白鄭冉的意思,就在這時,鄭博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