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修途現在是在明,他是在暗,柳澤然仔細想着整件事情……
皇宮。
楊修途将迷香拿給燕靖卓看。
“你是說這東西能控制人的行動?”燕靖卓将香拿在手裏,他看不出哪裏有特别。
楊修途點點頭:“給香滿樓送私鹽的人,中的就是這種迷香。”當下最糟糕的是,這迷香已有不少到了幕後之人手裏,而且應該是跟私鹽交易的幕後之人是同一個。
怪不得私鹽曆經幾個朝代而沒有解決,這幕後之人的手段是高,燕靖卓想着。
覃州府。
“師父!楊……楊修途。”林水心前一聲是驚喜,後一聲倒像是怕心事被人聽出來,小聲了很多。
楊修途從宮中出來,回了趟楊府,有錢郎中在身旁,楊老爺也不敢攔他。這一路上,要不是錢郎中嫌颠簸得他快散架了,楊修途能來得更早。
不光楊修途想見林水心,還有個人已經來了脂粉鋪好幾趟,每回都問林水心何時來。婉月看得出來,這位夫人隻怕打聽林水心是真,買脂粉隻是順便。
“哝,林姑娘來了。”婉月往她身後一指,鄭冉回頭,真是林水心。
上回從脂粉鋪回去,巡撫給鄭冉買了好幾樣好東西,她就想着,見林水心一回,就能得這麽多,那她就多去見幾回吧。
可來了這麽多回,都是換了人,鄭冉還以爲是林水心故意躲着她呢。
今天終于是見上本尊了,連帶着詢問的語氣都有些埋怨,“林姑娘怎這麽多日不來了?”
“家裏有點事,夫人想要什麽,找婉月是一樣的。”林水心想起昨晚楊修途對她說的話,心中對鄭冉還是有些不放心。
昨天楊修途單獨跟她說了下鄭家人的情況,意思是鄭家可能還有人依舊和私鹽有關聯。鄭老爺林水心沒接觸過,鄭經就是個一心逐利,不擇手段的,而鄭博然卻溫和無害,起碼表面是如此。林水心打算終止和鄭家的合作,但楊修途說她和鄭家做的是正經生意,沒必要終止。現在鄭冉又頻繁來找自己,這讓林水心又開始擔心起來,她來找自己是因爲巡撫呢,還是因爲鄭家呢?
鄭冉覺出林水心這次對她,還沒有上次熱絡,也不知道這中間是有人和她說了什麽,又說:“我是順便想跟林姑娘聊聊天的。”
“那我自當陪着夫人。婉月,以後隻要夫人來,你就派人通知我。”林水心怕鄭冉看出什麽,又裝着受寵若驚道。
鄭冉的興緻就又來了,“聽說林姑娘的弟弟中了舉人?”
“嗯,有些日子了。”
“那恭喜賀喜啊。”
“是他自己努力讀書應得的,沒啥好恭喜的。”話題到了這裏又冷場了。
鄭冉努力地又找了一個新話題:“對了,林姑娘,我家老爺想請你,鄭家酒樓怎麽樣?”上次老爺提過讓林水心去府裏,被她拒絕了,現在想來,在外面請林水心是個不錯的主意,畢竟老爺可是很想見林水心的。
去鄭家酒樓,在這個檔口,林水心不得不多想:“巡撫要請我,我怎麽受的起?”
“林姑娘說的哪裏話,你是皇商,我家老爺一個巡撫,請你有什麽請不得的。”林水心的話,讓鄭冉心裏十分受用。
“還是算了吧,我不習慣,帶我謝過大人的好意。”林水心又委婉地拒絕了鄭冉。
一次兩次的話都草草結束,鄭冉也懶得說下去了,她覺得林水心這樣就有些不識擡舉。要不是爲了老爺的仕途,就憑着她是皇商,鄭冉也不會這麽熱臉貼人的冷屁股。
鄭冉走了,林水心長呼一口氣,這跟女人嘴裏說着,心裏防着,做起來太累人了。
“婉月,這裏你重新擺放了?”剛才林水心就發現了,說這個,她覺着就自在多了。
“額……是。”
婉月有些局促,是她按着夫人小姐不同的喜好,把脂粉重新擺了,不會是這樣惹了林水心不快吧。
她怎麽就忘了,給人做事,最重要的就是要按着主子的喜好來,也是在莊子裏待久了,讓她忘了這重要的一條。
“别擔心,我是說你這樣擺很好。”林水心看出婉月是想岔了。
林水心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麽了,說話的語氣有些硬,剛才說的鄭冉不高興,現在又說的婉月誤會,略微想了想她便臉頰微紅……肯定是楊修途昨天抱自己那一下太緊了。
京都。
“主人,林水心回了州府,而且她的脂粉鋪多了個人,是吳貴妃身邊的婉月。”
婉月去了林水心那裏,應該是楊修途做的吧。柳澤然知道嶽父一直在找婉月,但他并不打算告訴嶽父,特别是林水還沒有到他這邊來。
“讓鄭家人最近先停下手裏的事情。”柳澤然告訴青影。
覃州府。
楊修途此次來,是要親自查鄭家的。他先去了鄭家酒樓幾次,每次都出手大方,然後就見到了鄭博然,跟林水心說的一樣,這人表面太無害了。
楊修途說自己是京都來的,想在這裏置辦點田産,聽說大多好的田産都在鄭家名下,想見見鄭老爺。
“不會讓鄭老爺白幫忙的。”楊修途打開桌上放的盒子,裏面是一根老參。這上了歲數的人都注意養身,聽說這鄭老爺更甚。
“這事,我要先問過家父,這東西……”鄭博然說到這裏,頓了一頓,他爹前幾天還說缺一根好參,他不懂這個,但看着面前的這根應該是好的。
“這個,就當我送給鄭老爺的見面禮,我會再來的。”楊修途表現得十分爽快大方。
楊修途走後,鄭博然第一時間把人參給鄭老爺子送了過去。
“你先應付他幾回再說。”鄭老爺對鄭博然說。至于這參,既然人家不差這點,他也收的心安理得。
錢郎中回來了,林水心本想安心跟着他學紮針,可脂粉鋪卻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