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燕靖卓也是同意肖明孝說的,就是林立太順了,要想重用他,倒也需要他受一些挫折,日後才堪大用啊。
林立是峰回路轉。
覃州府的莊子裏。
“林姑娘,我有個事情想跟你說。”迎春不知道她看見的有沒有用,她不敢去官府說,就來找林水心。
“什麽事,迎春?”自從來到莊子裏,迎春還從來沒求過她什麽,林水心還以爲迎春有爲難事。
等迎春說出了心裏藏的事,林水心囑咐她這事情千萬不能說給别人聽,看來需要專給楊修途寫一封信了……
京都。
肖明孝還以爲趙大人也會找他,但并沒有,看來趙大人不知道皇上找過他了。
肖明孝親自啓程去覃州府,既然聖上的意思是要顯出看重,他決定先去省城叫了其他三位考官再一起去送這遲到的捷報。
這下柳澤然的順水人情送不成了,他自然知道是誰比他快了一步,除了楊修途,不會是别人。
“你是說肖明孝是林水心以前的男人?”柳澤然知道這肖明孝,即将成爲趙家的女婿,隻是沒想到跟林水心還有這樣的一段情,也怪不得楊修途行動這麽快。
“是的,主人。”
肖明孝一行人,敲着鑼,好幾十個官差開道,浩浩蕩蕩來到了莊子裏。
“梅子,那人是畜牲肖明孝吧?”林三嬸看着這陣勢,應該是喜事,可裏頭有肖明孝,她又拿不準了。
梅子看着也像是肖明孝:“娘,我們看看再說吧。”梅子抱着敬業,和林三嬸一起悄悄往外瞧。
林水心去了脂粉鋪,錢郎中也去了京都,莊子大院裏除了三嬸和梅子,就剩下林立一個了。
“你家裏的大人呢?”那個曾爲林立說話的考官看就出來林立一個,這可是一家子同喜的大事。
“家裏就我一個,其他人回來要費時間。”林立記得這幾個人,是考官,這架勢像送捷報的,但裏面有個肖明孝,他倒高興他姐去了鋪子,沒在。
其他兩位考官都去看肖明孝,肖明孝也沒心思想林水心,點點頭,喜慶的鑼聲更響了。
“是這樣的,當日一時疏忽,落下了你的卷子,這是特意來給你送捷報的,希望林學子不要怪罪才是。”其中一位考官打着官腔,說是疏忽,那姿态倒像是親自來送是多大的恩典一般。
林立接過捷報,那些人又問他是哪個村子的,他們還要把捷報送到村裏去。
看林立不冷不熱,其他考官隻道他是清高傲氣,肖明孝卻知道,林立那是對他。不過他也不生氣,林立這樣的城府,以後就是在官場上相見,他也有的是辦法對付。
這些人走了,林三嬸才和梅子出來:“林立,他帶着人來幹啥?”
“來送捷報的。”
“你是舉人了?”林三嬸要高興壞了,她就說麽,是哪裏出了差錯,還真叫她說着了。
“可怎麽是那畜牲來的?這捷報還用京官親自給送?這不對勁啊。”林三嬸記得,田财說過,這中了舉人,都是官差沿街敲着鑼給送到家裏,不是這樣的。
“誰知道呢?”林立知道應該是楊修途做了什麽。他姐還答應了不找他,怎麽還是找了,林立有些悶悶的。
官差們到了臨水村,又是當初林水心賜封皇商的那個程序,先找的縣令,再去找裏正,然後再去到林有年家。隻是這次柳縣令慢了很多,四人等了足足有一個時辰,柳縣令才出來。
一聽官差說有肖明孝,柳縣令真不想出來,可是又不敢抗命。這個肖明孝,當初真是自己瞎了眼,才把秀兒嫁給他,現在秀兒自己帶着三個孩子住在肖府裏,這肖明孝是連孩子都不認了。
臨水村。
隋菜花和林有年對這趕考也不懂,隻是算着日子,林立差不多該考了,又過了這麽多天,也沒有個消息傳回家,還以爲沒張榜。
“有年,快出來接捷報。”裏正林茂富也跟着官差起勁地敲着鑼,這鑼聲村裏人都熟,一村子人都出來了,跟着往林有年家走。
林有年家的人都在忙,聽到動靜也沒人在乎,所以直到裏正進了院子喊,隋菜花才直起腰來。年紀大了,眼有些花,撿起壞豆子來就慢了許多。
“裏正啊,有年還在地裏呢,啥捷報啊?”隋菜花雲裏霧裏的,裏正手裏還拿着鑼敲。
“你們這對糊塗爹娘啊,林立中了舉人,捷報都送到家裏了,還不趕緊去叫他回來!”裏正急的都發了脾氣。
隋菜花一時站在那裏都不會動了,好在村裏早有人去叫了林有年回家,兩人在裏正的幫助下,好賴把捷報接到了手裏,頭都沒敢擡,也就沒看到其中一人是肖明孝。
“捷報就是這樣的?”隋菜花拿在手裏,上看下看,想着聽人說珍貴的東西要裝裱起來,那這個也該請人裝裱吧。
林有年也是激動的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他就等着隋菜花把捷報放下,他也好看個夠,眼睛随着她的手上來下去……
州府。
鄭冉踏進這脂粉鋪很不情願,可老爺非叫她來,被丫鬟扶着,下了馬車,邁進門檻,隻當是爲了老爺,鄭冉想。
“人家是皇商,弟弟本來落第又成了舉人,肯定是有關系的。你作爲鄭經的妹妹,去跟人家道個歉,一來二去這交情就有了。這樣對老爺我的官途也是有好處的。”昨日,巡撫送了鄭冉一支她一直想要的玉簪子。
鄭冉打聽過,要二百兩,她嬌滴滴地說“我該怎麽謝過老爺”,巡撫就抓着她凝脂般的手,說了這番話。
鄭冉登時就覺着那簪子也不是那麽喜歡了,可還是答應了,今日老爺臨走時,又趴在她耳邊上囑咐讓她别忘了,鄭冉就知道老爺把這事看得很重。
“夫人要買什麽?”林水心的話拉回了鄭冉的思緒。她也沒想到鄭冉還會進她的脂粉鋪子,看這樣也不像是要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