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主人,對付起楊修途和林水心就會容易得多。
柳澤然看着鄭經,又想起林水心對他的回複,不想?但看她的表情并不是不想,而是想隔開他,自己來京都開脂粉鋪吧。
京都裏沒有人繼續中迷香,錢郎中就沒辦法找出婆子,而要想在京都撈出一個無名無姓的人,楊修途一時半會兒還做不到,他決定進宮。
香滿樓發生的事,燕靖卓也聽說了,他在這私鹽這件事上向來是容不得一點沙子。可那香滿樓涉及私鹽,但是楊修途和皇後的關系擺在那,辦事的官員自然要先問燕靖卓的意思。
“香滿樓的事情,你不要管,那些事朕都知情。”燕靖卓的話,誰敢不聽,所以香滿樓才會安然無事。
楊修途将事情來龍去脈告訴燕靖卓以後,燕靖卓也很吃驚。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用了邪術,無從查起?錢郎中也不行?”燕靖卓還以爲隻是香滿樓大意了,被人鑽了空子,隻要找出是誰送的鹽就行,沒想到是這樣。
“還在查,但一時半會兒還沒有查出下藥那人身在何處,所以……我就先來請罪了。”楊修途不想找人頂罪,所以來見聖上。
“哈哈放心,這事我已壓了下來,你們放心去辦就好,隻是這樣一來,你就真成楊愛卿了。”燕靖卓拍了拍楊修途的肩膀,這下子官員就會知道楊修途跟他關系匪淺了。
“謝聖上。”聖上這邊的顧慮解決了,少是少了很多麻煩,但楊修途也知道“伴君如伴虎”這句話。
州府。
林立去看了張榜,上面竟真的沒有他,宅子裏的衆人等了一天,也沒有動靜。
“是不是官差送回村了,要不然我們回村看看?”林三嬸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而外孫子敬業又鬧騰,被她拍了兩下屁股,咧咧着直嚎,她隻能大着嗓門說了這一句。
“不用了,三嬸,我落第了。”林立誰都沒告訴,是自己去看的榜。
“啥,就是失蹄也沒有這麽個失法的!梅子你把他抱出去。”林三嬸又嚷嚷。說句難聽的,就是說公雞能下蛋她都信,可說林立連考都沒考上,她不信。
“娘。”梅子叫了林三嬸一聲,她娘這說的什麽話,這麽大的事,林立會拿來開玩笑?他這心裏肯定不好受的。
林三嬸大咧慣了,看了眼林立,看不出什麽,但聲調也降下來了,想了想說:“沒啥大不了的,林立,現在你就是咱村學問最好的,你就拿出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勁頭,三年後再考就是。三嬸也不會說話,反正誰這輩子都會有個坎的,又不是天塌了,吃飯吃飯。”
林三嬸直起身去端飯,他們這都在家做了一桌子菜,想慶賀一番,沒想到是這個結果,不過照樣吃。
在宅子裏,當着林三嬸一家,林水心沒問林立,隻是拍拍他的肩膀。林立看着是一副想的開的模樣,可林水心怕他是爲了不讓一家子人難過,裝出來的,情緒都憋在心裏。
回了莊子,林水心不太會安慰人:“肯定是肖明孝搗的鬼,姐去找楊修途!”林水心能想出的人也隻有楊修途了。
“姐,你能叫我福蛋嗎?我想聽。”要說林立心裏沒一點疙瘩,那是不可能的,不過沒到過不去的地步。但看着他姐,他心裏的難受滋味突然就放大了。
林水心把林立抱到懷裏:“福蛋,福蛋,要不是怕你大了,不愛聽,姐還樂意叫你福蛋呢。”
林立笑了,心裏也好受了很多,“姐,不用找姓……楊修途,我還未及冠,又不是等不起,就像三嬸說的,不就是等三年嗎?”林立到底是沒說“姓楊的”,雖然不想承認,他也看出他姐心裏是有楊修途的,叫姓楊的,他怕他姐難過。
林水心卻知道這事就是自己不說,楊修途也很快會知道的。
縣上書院的院長還特意來看林立,他也聽說林立這次是直接落第了,怕他消沉,可看着林立像是更意氣風發,正在抄書呢,捋着胡子:“這次的事,你自己怎麽想的?”
“學生是有些不甘,不過院長放心,我不會消沉的,反而會更安心求學。”林立沒想到院長會找到這裏來開導他。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你還記得吧,落第沒有什麽丢人的。”林立如此想的開,在院長看來,這壞事反而成了好事。
宰相府。
“主人,林立落第了。”那榜單上沒有林立,就連青影都是有些意外的。
“查查是因爲什麽?”也許在這事上,他能送林水心份人情。
楊修途也得到了消息,肖明孝是主考官,林立落第,這不得不讓他多想,這事,還得讓聖上來解決。
肖明孝戰戰兢兢,他現在是在翰林院,連上朝的資格都不夠,今日卻被招入宮,也不知道是爲何事?
“肖愛卿能說說這個叫林立的爲何落第嗎?”燕靖卓冷眼掃着下面跪的人,他派主考官就是爲了防止有人舞弊,結果還是出了這種事,他倒要聽聽這肖明孝怎麽說?
肖明孝一驚:“皇上,微臣絕沒有舞弊,這是與其他三位商量後的意見。此考生還未及冠,我朝從沒有出現這麽年輕的舉人,是臣古闆了。不過皇上說了首要是忠,臣是怕他經不住官場上的誘惑。”
肖明孝沒蠢的都推到别人身上,他是主考官,這件事他肯定知道,不如就承認了,說不定皇上隻會治他個失職的罪。
“肖愛卿不必驚慌,朕既然用你,就是信的過你,也知道你是爲了朝廷着想,隻是處理得有失周全。”
隻是個有失周全,肖明孝松了口氣,還好,不會影響到他的仕途。
“不過……”燕靖卓又換了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