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月她爹趙大人也給她物色了一個,雖然他家中已有妻兒,但正妻因犯錯,不管家,明月嫁過去是做正妻,不會受委屈,而且他也是一表人才,在官場上也頗受器重,趙大人對此人是十二分的滿意。
無巧不成書,天下事真是如此,趙明月她爹選中的人就是肖明孝。肖明孝因娶的是柳縣令之女,在官府是有記錄的,所以他不敢隐瞞,是直說家中是有妻兒的,但并沒提春桃這個妾。
還以爲他這樣的家事,很難被哪位大人選中,沒想到趙大人找他談過話,話裏的意思是想把閨女許給他,肖明孝很是驚喜。
娶了趙大人之女,他這官路不說平步青雲,起碼不會差。
這意思趙大人也告訴了趙明月,不然怕閨女到時發瘋。
趙明月偷偷瞄過肖明孝兩眼,雖然是小地方來的,一點不寒酸,長的也确實俊朗,隻是她心裏裝的是楊修途,并不喜歡這男人。
聽說楊府來了女子,她才會來問楊謹蘭。是表姐嗎?趙明月是有些不信的……
香滿樓。
那土匪的銀子到底被楊修途查出了些東西,鄭家是老主顧,而鄭經成了林水心的救命恩人,楊修途才不相信事情會是這麽巧的。
趙明月和丫鬟銀鎖就坐在樓下,她不想将就,還是想嫁楊修途……
楊修途決定把鄭經身邊那個家丁抓起來問問。販賣私鹽都帶着那家丁,應該知道鄭經許多的秘密。
步下樓梯,就有個女人朝着楊修途撞過來……
林水心這裏。
“姐,我要參加這次的秋闱。”一周後就是考試,林立早就在準備了,隻是這時才說。
“來得及嗎?”林水心聽田财說過,面館裏食客成天說這件事,家裏又有林立,田财對這些挺留心聽。聽說今年的秋闱很嚴,有從京都來的主考官,還是春闱的進士。
“姐,我又不是那種臨時抱佛腳的,平時我就在準備。”林立不滿他姐似乎把他看作了馬少爺。
“好,那我們回去告訴一下爹娘吧。”林水心這話,林立是點頭同意的。
香滿樓。
撞過來的女人就是趙明月,她想着自己就舍了清譽,撞在楊修途身上,再仰仰脖子,最好嘴也能碰上他的嘴,隻要嫁給他,怎麽嫁的又有多重要?
可現在這是個什麽情況?她明明是瞄着楊修途去的,自己卻是趴在地上。楊修途連看也沒看她一眼,從旁邊走過去了。
“姑娘,你沒事吧。”左掌櫃當然知道這是趙大人的閨女,不過不說爲妙。
銀鎖剛才都捂住眼睛,小姐太大膽了。她以爲會聽到一聲聲驚呼,可一點聲音沒聽到。聽到左掌櫃叫“姑娘”,銀鎖放下手一看,自家小姐怎麽趴在地上,趕緊過去扶小姐起來。
趙明月低着頭,太丢人了,又用錦帕掩了面,被銀鎖扶着上了等在門外的馬車。
她一走,香滿樓就炸開了鍋。
“剛才那個是趙大人的掌上明珠吧,怎麽趴在地上?”這人是個聰明的,明明看到了趙明月是朝着楊修途去的,卻不說。
“誰知道呢,肯定是這香滿樓的地太幹淨,讓她腳下打了滑。”這個也是心照不宣的。
“我看她是想摔在……”這個就不聰明了,竟然是要說出來。
“各位請慎言。”左掌櫃給每桌都上了一壺茶。雖然東家自始至終都沒碰過趙小姐,但隻要是把兩人一起說,對東家就是不好的。
臨水村。
隋菜花看林水心和林立竟然一起回村,心突突直跳,以爲是出了事情。
林水心知道她娘不經吓,又容易往不好的地方想,一下車,就抓着隋菜花的手:“娘,是林立要參加秋闱,我帶着他回來給爺奶說說。”
“這是應該的。”隋菜花趕緊去叫了林有年回來,一家子給林爺爺林奶奶的牌位上香磕頭,保佑林立能夠順風順水高中。
“是不是要告訴族長一聲?”隋菜花覺着也許讓列祖列宗一起保佑林立更好,再說這也算是全村的大事。裏正家的有邦在書院那些年,也隻是童生,現在跟在裏正身邊學東西。
“娘,等我成了舉人再說也不晚。”林立不想現在就興師動衆開祠堂,考上了才是值得光宗耀祖的。
“聽林立的。”林有年難得說了句話。這要是開了祠堂,又沒中,不是說了大話?隋菜花的意思他懂,但他相信列祖列宗都看見的。
林水心一年回家的次數兩隻手就數的過來,每回都要聽她娘唠叨一些村裏的事。
“最讓人沒想到的就是林豐收老兩口。那林德才和趙三妞真不是玩意兒,畜牲都不如。以前劉氏身子骨還硬朗,還能照顧林豐收,前陣子她摔斷了腿,自己都下不來炕,林德才和趙三妞一點不管,住的還是老兩口的房子呢。”隋菜花說到這裏,喝了口水,她也就當着兩個閨女說這些。
“那後來咋辦的?”對劉大奶和林豐收,林水心是不喜,但說不上恨。兩人也就是剛開始給自己使過絆子,後來就井水不犯河水了。
“後來是白秋水把人接回家照顧的,屎尿都不嫌,誰想到她能做到這份上。劉氏好了後,也就這麽住着,不過再不罵白秋水了。老話說得對,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那兩口子以前多威風,現在呢?”隋菜花說到這裏住了嘴,去燒鍋做飯,粗糧窩頭加炖白菜。以前林水心還覺着她娘做啥都一個味,如今想吃到這個味都難,和林立都吃得很香。
陪了她娘,林水心又去她姐面館看了看。林木心在縣上又開了家飯館,給虎子,現在是蘇掌櫃打理。
虎子中了秀才,但就像他跟他娘說的,沒走官途。
三天後,林水心和林立就回了州府,爲秋闱做準備。剛到家,林水心就聽到一個消息,鄭經被抓了,關在死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