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途,把素素帶回楊府。”燕靖卓知道這後宮要不太平了,他不想讓這些事影響到柳茹素,雖然此時的她已然是皇後至尊,但在燕靖卓心裏,她永遠是那個需要自己保護的女人。
聽說可以回楊府,柳茹素高興地和楊修途離開了宮。
半夜,麗妃悠悠轉醒,卻發現自己腹部空蕩蕩的,“不,我的孩子!”
随着這一聲凄厲的低喊,她差點把一旁犯困宮女的手腕掐斷,宮女一下子清醒了,忍痛問道:“娘娘,你怎麽了?”
麗妃表情猙獰,緊攥着這宮女的手:“孩子呢,抱過來給我看。”麗妃還幻想着孩子已經順利生了下來。
“娘娘,孩子……不是,那隻是死胎,聖上也是疼惜娘娘,才讓郎中拿掉的。娘娘隻要安心修養,以後總能懷上皇子的。”宮女吓得發抖,也不敢抽回被麗妃攥的手,臉都白了,還是說了這番話。
這後宮的女子無子嗣,就是貴爲皇後,也隻能等着失寵!
“我不相信!”麗妃發了瘋,肯定是有人害她的,自己的肚子是擋了有些人的路,是皇後?是吳貴妃?麗妃逼着自己冷靜下來,想清這整件事。
“娘娘,皇後離開宮了。”這宮女冒死說了這麽一句,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
“……我問你皇後的事情了嗎?”麗妃突然側過頭一臉狐疑地看着宮女,面色冷的吓人。
楊府。
今天是人難得齊的一天,楊夫人命人做了一桌子菜。飯桌上,楊老爺剛舉起筷子,肚裏就滿了,他對面一個是昔日情敵錢郎中,一個是讓兒子着了道的下堂婦,這讓他怎麽吃得下去!
特别是那下堂婦,長的倒是不嬌媚,落落大方形象出挑,看起來倒是個能相夫教子的,隻是這個身份,想想楊老爺就将筷子“啪!”放在碗上。
“不知姑娘是因何被休?”
“老爺,你這問的什麽話?”楊夫人瞪了楊老爺一眼。
林水心一進楊家的門,就感受到了楊夫人對她的好,但也看得出來,這楊老爺是不滿意自己的。
“被前夫打了,送回了娘家。”林水心覺着這事瞞不住,再說錯又不在她。
“爲何被打?”楊老爺子追問。
空氣瞬間凝固了,不僅僅是林水心,楊修途和錢郎中的臉色立刻一個比一個難看。
“哪有你這樣問話的?”楊夫人看不下去了,打了圓場讓大家夥動筷吃飯。
楊老爺面色僵了僵,發現自己自讨沒趣,便端起米飯自顧自的吃了起來,之後整個席間,楊修途母子還有林水心錢郎中都有說有笑,倒是他這個一家之主反而像是個外人,沒人理會他。
不過今日這頓飯後,林水心也開始擔心起一件事,既然原主生不出孩子,那占了原主身體的自己呢?林水心是第一次想到這個,自己跟楊修途……
皇宮。
燕靖卓聽宮女說麗妃要見他,就來了。麗妃臉蒼白得像鬼一樣,被宮女攙着迎接他,見了他,就跪在地上:“皇上,你可要爲我做主啊!”
“胡鬧,趕緊把麗妃扶起來,有什麽話不能等身體好了再說。”宮女被燕靖卓吓得趕緊扶麗妃去床上。
麗妃卻一把掙開宮女的手,“噗通”一聲就跪在了燕靖卓面前:“皇上,我們的孩子是被人害沒的,這是禍亂後宮啊!”
“麗妃,朕念你失子悲痛,所以今日不追究你大放厥詞的過失,但有些話……可是需要證據的。”燕靖卓親自扶了麗妃起來,話說的意味不明,麗妃你可不要讓朕失望才好。
那宮女緊張地聽着。
麗妃哆嗦了一下,她不知道皇上這是何意,但想到她遭受的失子之痛,咬咬牙,就全都說了:“皇上,我不是含血噴人!有陣子我沒精神,吳妃就送了我安神香,說是她當時也是這樣,就是燃了這香才好的,我還對吳妃百般感激,用了也确實是有精神多了,如今想來,吳妃是無事獻殷勤,非……”
“放肆,你有什麽證據?”燕靖卓厲眼一掃,麗妃一顫,住了口。她想魚死網破,連命都豁出去,但顯然皇上是不允許的。
麗妃枯坐了半刻,見燕靖卓的怒火消了,才大着膽子:“皇上,臣妾是有證據的。”給宮女使眼色,那宮女像是被吓住了,一動不動。
“還不去把香拿來給皇上看!”蠢才,連這點眼色都沒有!
那宮女回神,趕緊去找,不一會回來,驚慌地對麗妃說:“娘娘,沒了。”
“不可能,那麽多怎麽會沒了,把那盒子拿過來我看!”孩子沒了,證據又沒了,讓麗妃就是在燕靖卓面前也維持不住溫婉。
宮女把盒子遞給麗妃,就退到了一邊。空的,這讓麗妃渾身都沒了力氣,又想到最後一個辦法,雖然也許會讓她被打入冷宮,也不得不說:“皇上,也許吳妃那裏還有的,請皇上讓人去找。”
“麗妃,你知道你這話說出來,會有如何的下場嗎?”
“臣妾明白。”麗妃是下定了決心,隻是沒想到皇上竟然會同意。她還以爲自己這話出口,會被立時禁足,從此皇上再不會見她呢?
麗妃懂女人的陰險,會争寵讨皇上歡心,但說揣摩聖意,她做不到那個份上。
楊府。
楊夫人給林水心親自安排了房間,拉着她:“修途他爹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他不會對你做什麽,也不是真對你有意見,他隻是太信那祖制。”
林水心還在想着自己這身體,被楊夫人這麽安慰,一句話也沒說。要是自己真生不出孩子,就是嫁了楊修途又能如何?
楊夫人搖搖頭,這林水心一時是說不通了。
楊修途大約猜到林水心想到了什麽,怕兩人好不容易拉近的關系,又退回去,他敲了門,可林水心就是不給開。
“回去吧,舅舅跟她說。”錢郎中平時對楊修途語氣不好,這時候卻是幫他的,楊修途隻能離開。
換成錢郎中,林水心就開了門。楊修途看着舅舅錢郎中進去了,眼神一暗,讓水心來,他是操之過急了。
“怎麽,因爲那姓楊的幾句話,你就怕了?這哪裏像是我徒弟!”錢郎中都恨不得罵林水心。
“師父,你說我這身子……”跟錢郎中說這個,林水心有點難以啓齒,可她總要弄明白自己的身體到底怎麽樣了。
“你現在想這些個做什麽?有師父在,你還擔心你和楊修途将來會沒有孩子?”事情當然不會這麽容易,他跟修途說過林水心會子嗣艱難,隻不過還是有法可想的。
林水心剛才真是想過趁一切還不晚,就這樣跟楊修途斷了,聽了錢郎中這話,不舍又占了上風,總要試上一試的。
皇宮那邊,燕靖卓領着一大群人浩浩蕩蕩來了吳貴妃的寝殿。
“皇上,你來了?”吳钰兒以爲聖上是沒心情來她這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