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這……”
“沒時間了,趕緊走,是修途那小子要我帶上你的。家裏的事我都幫你交代好了。”錢郎中打斷林水心,馬車也剛好到。
“林姑娘,快着點吧。”車上竟然是福喜,林水心稀裏糊塗上了馬車。
錢郎中一臉凝重,此去他是頗兇險的,也不知道修途那小子爲什麽把他說了出來。
日夜趕路,到了京都,林水心被放在楊府裏,錢郎中卻沒進來。
“坐吧,閨女,我們見過的。”楊夫人要讓楊修途把人帶來讓她看看,就是全然接受了林水心,拍拍身邊,讓林水心過去坐。
林水心不明白楊修途這是什麽意思,這算是她未來婆婆,就這麽全無準備見面,讓她不知所措,同手同腳走向楊夫人。
楊夫人笑了一聲,有個嬌俏的少女從旁過來,拉了林水心就坐在楊夫人旁邊:“我娘不吃人的,就是想知道舅舅的事。我是楊謹蘭,楊修途的妹妹。”楊謹蘭快人快語,幾句話就把事情說清楚了。
林水心打量這拉着自己還沒松手的少女,一股英氣,這是在女子身上少有的。看得出來,楊謹蘭的長相是随了楊夫人的。
“楊夫人想聽什麽?”既來之則安之,林水心跟楊夫人說起了錢郎中,隻要不是問她跟楊修途的事就好。
另一邊,錢郎中去的卻是皇宮,見了燕靖卓就下跪:“聖上!”門規說莫沾宮中事,他今日是要是讓師父失望了。
“免禮,快給麗妃看看。”這宮裏的禦醫都診不出來究竟。麗妃已嘶喊了兩天,再這樣下去,恐怕是一屍兩命。這麗妃怎麽說也是懷的他的孩子,又即将臨盆,燕靖卓無法,讓楊修途找來了錢郎中。
錢郎中上前去,過了半刻鍾才出來:“聖上,娘娘肚裏的孩子胎死腹中,要趕緊取出,若不然就要一屍兩命。”而且……這孩子死的挺蹊跷,不過這句話錢郎中暫時沒說。
“皇上,我肚裏的孩子好好的,這人是庸醫,明明我還能感覺到他在動,禦醫也說孩子好好的。”床上的麗妃本都快要疼昏了,聽聞這話,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大聲喊道,汗水都濕了頭發,抓着嬷嬷的手,要起身,又疼得倒下了:“皇上,他又踢我了!”
這是她費盡心機得來的孩子,就是拼了性命,她也要生下來!
“這是朕的孩子,朕自會全力保住!”燕靖卓沉聲說,得了保證的麗妃又昏了過去。
“錢郎中,沒有其他辦法嗎?”燕靖卓既是讓錢郎中日夜兼程趕來,對他的話是全然信的。
錢郎中搖搖頭:“聖上,娘娘是腹部絞痛,又連痛了好幾天,看着像胎動,其實早就是死胎了,若是不盡快取出,娘娘也會……”
“那就按你說的辦吧。”燕靖卓哀痛地看了眼麗妃。
與此同時,另一處宮苑。
“娘娘,聽說麗妃要不好了,孩子是保不住了。”侍女貼在吳貴妃的耳邊說。
“打聽清楚了?”吳貴妃對着鏡子叉上金步搖,這是皇上賞給她的,她從不讓侍女插手。
“是麗妃的人說的,不會有假。”
“下去吧。”吳貴妃輕聲說。這個是她從府裏帶來的侍女,她的家人都被她爹拿捏在手裏,諒她也不敢說假話。
本來皇上說了要立烨兒爲太子,可麗妃偏偏在這時有孕,禦醫給診過脈說是位皇子。麗妃又慣會争寵,借着懷了皇子,出盡了風頭,就連皇上都被她灌了迷魂湯,說要延後立太子。
這讓她如何能忍!她是皇貴妃,地位僅比那假模假式的皇後低了一點,要是烨兒成了太子,她就能更尊貴一分,到時她在這宮中,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她爹在宮外,又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上,那是何等的榮光!
她絕不能讓人壞了這個計劃,皇上隻能有一個皇子,就是她生的,燕謹烨!
都怪那麗妃太不會做人,要是麗妃能跟其他妃子一般懷個公主,就不會是這樣的下場,是皇子,就不能怪她心狠。
宰相府。
“老爺,宮裏傳出消息,事情解決了。”說這話的是管家,平平無奇,見到了一般人都不多看一眼,這偌大的宰相府,事情都是他管着,是吳功名最信賴之人。
“那從宮裏出來的人處理好了嗎?”吳功名等了多日,終于是等來了這個好消息。
“處理好了,老爺。”
“給宮裏帶話,讓钰兒好好待着,低調點。”吳功名最怕的就是自己閨女沉不住氣。
府裏另一處。
“主人,林水心來京都,進了楊府。”青影注意的隻有林水心去了哪裏,至于做了什麽,主人沒叫他做。
“哦,難道楊家這麽容易就接納她了?她是一人來的?”柳澤然覺着事情越發有趣了,林水心來京都比他預計得早很多,怕是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
“楊東家身邊的福喜帶她來的,還有個看着是郎中,聽說進宮去了。”這是暗衛自作主張跟着看見的,既然主人問,青影就說了。
柳澤然點頭。原來是這樣,前幾日,嶽父回來大發雷霆,活活折騰殘了一個丫鬟,聽說是宮中出了事情。
這次,林水心來應該隻是順便,怕那個郎中才是關鍵。嶽父怎麽能讓人擋了吳家的路,隻怕是又下手了,不過這些他不會管的。
他是他,嶽父是嶽父,他隻是個皇商,背靠着吳家這棵大樹而已。
皇宮。
“舅舅,對不起。”楊修途知道錢郎中不願卷進這宮中之事,隻是聖上都開了尊口,他隻能讓錢郎中跑這一趟。
“回去再說。”這宮裏可不是說話的地方,錢郎中一刻也不想待在這裏。
“舅舅你先回去,我還有事。”楊修途話剛說完,錢郎中就不留戀地離開了宮。
楊府。
林水心這徒弟又不是日日圍着錢郎中轉的,話說了幾句,就沒得說了,坐在這裏任楊夫人打量,越坐越不自在。
“林姑娘跟我家修途……”
“娘,舅舅來了。”楊謹蘭一擡頭,看到了錢郎中就喊,打斷了楊夫人的話,救了林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