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誘人,林水心真想答應了。鄭經說他也想開一家她的脂粉鋪,給林水心一半的利,而且他娘在夫人圈裏頗有人緣。脂粉隻要讓他娘拿進夫人圈裏,她的脂粉生意就會更上一層。
也不知何故,林水心的脂粉,來買的都是小姐,甚至是一些丫鬟,卻沒啥夫人來買。這鄭經的提議無疑是雪中送炭,就是爲何偏偏是他?
“哪裏話,隻是怕鄭少爺對這脂粉生意隻是一時興趣。”林水心不明白鄭經爲何要做這脂粉生意。
“林掌櫃大可放心,我鄭經做生意,隻要有利可圖就不會半途放棄的。”
“那不知鄭少爺想拿哪種脂粉給你娘?”林水心同意了,小心駛得萬年船,她就小心着些鄭經就是。
鄭家。鄭姨娘看着面前的脂粉,兒子給她買這個,這可是頭一遭。
“這些東西,娘有用的慣的,不用你買。”兒子的一片孝心,鄭姨娘自是不會不收,不過是想着賞給底下的丫鬟的。
“娘可不準賞給丫鬟,這是兒子脂粉鋪的。娘用着好,那些夫人才會買。”鄭經可了解這上流社會了,最愛攀比跟風,女人也不能免俗。
“經兒,這要是讓你爹知道……”鄭姨娘沒想到鄭經這麽大膽,竟背着老爺在外有了别的産業。
“娘,你不說他會知道?”鄭經的臉色嚴肅了起來。上次的事讓鄭經明白,他或大哥對鄭家的作用就是當牛做馬,一旦影響到了鄭家,就會被他爹不留情地丢棄,所以鄭經選擇開脂粉鋪子。
這是跟鄭家毫無幹系的。
鄭姨娘也知道,老爺一向以鄭家爲重,上次的事,經兒看似不在乎,心裏也是有不滿吧:“娘會幫你的。”
不幾日,就有些夫人的丫鬟來林水心的脂粉鋪。那些夫人坐在外面的馬車上,丫鬟要拿了脂粉出去給夫人看,看好了再進來買。
鄭經的脂粉鋪不到半月就開起來了,生意比林水心的更旺上一些。
鄭姨娘可是下了大力氣,與那些夫人們交際,必會讓丫鬟帶着兒子的脂粉,而且這脂粉确實比她之前用慣的那些還好,那些夫人見了,必是要打聽。鄭姨娘就讓丫鬟拿出來,送了幾盒出去,又說這配方是從宮中傳出的,隻有一家脂粉鋪子有賣。
那些夫人自然是挖空了心思想知道從哪能買,鄭姨娘吊了這些夫人幾天,才說出那脂粉鋪子叫什麽名,又說最好去街東的那家。她當然不會說這是她兒子開的,但街東那家就是鄭經的。
隻是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迎春有次閑逛,就發現了她家少爺從一家脂粉鋪子出來,擡頭一看,這家脂粉鋪子跟林水心的叫一個名,掌櫃卻不是林水心,于是就走了進去,假意買脂粉,不經意問起剛才的人,掌櫃的竟然說是東家,這下迎春全清楚了,急巴巴回去就告訴了鄭冉。
鄭冉這相思病久了,隻能逼着自己不再想那男人,但到底把柳澤然裝進了心底裏。她反複想過,要說那男人的底細,最清楚的就應該是那脂粉鋪的女掌櫃。隻是人家不說,她也拿人沒辦法。
聽迎春說她哥也開了家一樣的脂粉鋪,她就有了辦法……
林水心聽着鄭經的話,又是打聽柳澤然的,看來這鄭家小姐還是個長情的,竟能讓鄭經來幫她問這個。
“鄭少爺,我是真不知道,我已經說過了,那男子就來過一回,就是鄭家小姐來的那回,她要是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冉兒都說了些什麽?”他說鄭冉有一陣子蔫蔫的,原來是害了相思病。鄭經可知道鄭冉被家裏寵成了什麽樣,怕是爲個男人,能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鄭少爺還是回去問她吧,我這人不該知道的事聽過就忘。”林水心轉頭忙去了。
鄭經回去就找了鄭冉,在鄭家最不慣鄭冉的就是鄭經。鄭冉見鄭經回來質問她,脾氣也上來了:“怎麽,哥哥你可以打聽女人,我就不可以給自己找個如意郎君?”
鄭經上去就給了她一巴掌:“如意郎君?讓丫鬟跟人說你是鄭家小姐,你不想要自己的清譽,難道鄭家的臉面也能被你這麽用?”
迎春看小姐挨了少爺的打,“噗通”就跪下了:“少爺,不關小姐的事,是我自作主張對那掌櫃的說的。”
“别求他!鄭經我可是你親妹妹,竟然因爲那掌櫃的幾句話就回來打我,我才要問你把鄭家的臉面放在哪裏?”鄭冉挨了這無妄打,簡直要發瘋,爹娘都沒打過她,鄭經憑什麽打她,既然鄭經不仁,就别怪她不義。
這邊的動靜,早有長眼色的丫鬟告訴了鄭姨娘。鄭姨娘進來一看,閨女左臉上一個巴掌印,都腫了,瞪了鄭經一眼,把閨女摟在懷裏:“你們兩個這是鬧什麽,要是被人捅到你爹面前,娘也保不了你們!到時鄭家到了那人手裏,咱們可就成了寄人籬下,那鄭博然真會放過咱們?”
“捅到爹那裏更好!爹才不會如娘說的那般,肯定隻收拾他鄭經!”鄭冉被那一巴掌氣得連哥都不叫了。
“娘你不知道……”鄭冉就把事添油加醋跟鄭姨娘說了。
鄭姨娘這才知道兒子的脂粉鋪是跟個婦人合開的,不過鄭經薄情,她倒不認爲兒子會對那婦人有什麽情,她更擔心的是閨女,這麽不知羞,還想要把事情捅到老爺面前,真是被慣壞了。
“娘知道了,回頭我就替你收拾你哥,隻是你也給我差不多點,那男子不準想,好好待在家裏。”鄭姨娘給閨女擦了淚,哄好了人,又讓丫鬟迎春跟她去拿消腫的藥。
出了門,鄭姨娘就冷冷對迎春說:“好好看好小姐,不準讓她去老爺面前胡說,不然你就作粗使丫頭去!”
迎春吓白了臉,連連保證。
但事情到這裏,根本就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