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你就用,肯定比脂粉鋪的好!對皮膚有好處。”林水心記得錢郎中是這麽說的,她用過,确實是很好。
前世的她也喜歡自己鼓搗這些,又有錢郎中這個助力,就想着不如再開家脂粉鋪子。她在州府還算是人生地不熟,倒是可以找王良錦或鄭經幫忙,再不濟還有田财,不過楊修途在這裏,自己要是越過他找别的男人,他肯定會有不滿。
哎,這個男人真是個事兒精。
可她又不知該如何跟楊修途說,聽了梅子的話,就想着跟他直說?從兩人定了那約定,林水心覺着兩人的羁絆變多了,她跟楊修途說起事情來越發幹脆不了了。
梅子看林水心發了呆,悄悄離開。
晚上的時候,錢郎中師徒倆和楊修途又是來宅子吃晚飯的,就是不知道福喜是忙什麽,每次匆匆吃完就走,但楊修途還是悠閑得很。
“楊修途,我有話和你說。”飯後,林水心洗完碗筷擦了擦手。
錢郎中打量兩人一眼,帶着祿喜出去了。老頭老太太也躲了,一時間,偌大的一個宅子,就剩了林水心和楊修途,讓林水心越發不自在。人走得太幹淨了。
“什麽事?”楊修途倒是巴不得就剩他跟林水心兩個。
林水心把事一說,原以爲楊修途會二話不說,就幫着她找鋪子,可楊修途卻說行不通。
“爲何行不通?”早知道他這樣說,就不跟他說了,林水心是覺着完全行得通。
錢郎中住在莊子裏,每天就給那莊子裏的人瞧瞧病,比以前在醫館裏都閑,讓他幫自己做幾種脂粉,相信隻要自己做幾樣對他心思的菜,他就能同意。
“别着急,聽我說。我知道你是将主意打到了我舅舅身上,隻是他有個怪癖,不會幫你做脂粉的,除非你拜他爲師。”楊修途将一切看得很清楚,隻怕他舅舅錢郎中把脂粉送給水心,就是打的這個主意。
“錢郎中要有這個怪癖,爲什麽隻有祿喜一個徒弟?楊修途你莫要騙我!”林水心是沒問過錢郎中,不過對楊修途的話是将信将疑。
“我騙你做甚?不信你自己去問他。”楊修途坦蕩蕩的。在這事上他可是沒有用手段,也用不着他耍手段。
次日,林水心就去找了錢郎中。錢郎中看到林水心,心裏樂,面上還要裝着不知:“你這丫頭怎麽有空來看我了?”
跟錢郎中說她的打算,林水心就不像面對着楊修途那樣爲難,噼裏啪啦說完,就等着錢郎中同意了。
“我還缺個徒弟。”錢郎中語焉不詳,但有楊修途昨天那番話,林水心卻是聽懂了,要想做脂粉,就要先拜錢郎中爲師?
“我對行醫不感興趣。”林水心直說。
錢郎中也不生氣:“我可不光會治病救人,駐顔有術也是醫的一種。你自己回去想想,想學明日就來。”
“我還要做豆腐的。”林水心可不想憑空多個師傅,特别是錢郎中這個臭脾氣。
錢郎中卻不理她了,這丫頭倒是想的美事,想要他的脂粉,還不想要他這個師父?隻是這次她就是做再多對他胃口的菜,他也是收定了她這個徒弟。
林水心就如錢郎中想的,晚上做了十好幾個菜,都是錢郎中喜歡的,而且言明隻要錢郎中幫她做脂粉,以後她日日這麽做,但前提是不做她的師父。
“這盤中餐,可是粒粒皆辛苦,我可消受不起這許多,粗茶淡飯我也是吃得的。”錢郎中卻是全不心動,就是認準了收林水心爲徒。
林水心就聽他的,做了幾天粗茶淡飯,錢郎中也确實吃的有滋有味,讓她真是沒别的招可使。
但不認他做師父也可以,那林水心就歇了這開脂粉鋪子的心吧,但林水心就是真想開脂粉鋪子。
一番拉鋸,無路可走的林水心隻能多了個師父,而祿喜莫名其妙成了師兄。
錢郎中是個俗人,也不講那些規矩,連敬師茶都不用林水心泡,就随便收了林水心作關門弟子。
可憐林水心一個扔下書本許久的人,天天被灌一腦袋醫理。初時她真是頭大,被錢郎中罵了好幾回“豬腦子”。
錢郎中被她搞得也生氣,幹脆放棄了教她那些枯燥的醫理,從她感興趣的教,林水心才漸漸入了門。
莊子裏花草不少,錢郎中就教她這些東西怎麽用。是該曬幹,還是要新鮮的;是該用沾露水的,還是要傍晚摘的;是該取其香氣,還是該用其顔色,林水心倒也是學得入神。
錢郎中頗欣慰,但如果能少了林水心身後那人就更好了。楊修途天天跟着林水心,也不打攪她。初時林水心也怪不自在,但這人又攆不走,後來也習慣了。
楊修途就是要林水心習慣有他陪着做事情。他發現每回自己剛來,林水心就會跟他生分,要好久才能回到以前,讓他有點挫敗,而且她還會躲着他。這次,他要跟她待的久點,讓她更習慣點她。
“師父什麽時候教我做脂粉?”林水心覺着自己可以學以緻用了。錢郎中就像當初所說的,并未教她行醫,她跟祿喜學得是全然不同。
“莫急,你先把這本醫書看一下,等你掌握了,爲師自會教你做脂粉。”錢郎中将桌上的醫書推給林水心,現在他在林水心面前自稱爲師稱得很是順口,林水心還以爲又是讓她學醫理,有些不樂意。
“師父,你不是不讓我學醫理了嗎?”她隻想學做脂粉。
“你要是不按師父說的做,就一輩子不用學做脂粉。”錢郎中不逼她,隻是讓她知道利害,讓她自己選。
林水心隻能拿起那本醫書翻了翻,卻不是些醫理。“這相生相克,不是解毒的嗎?”林水心糊塗了。
從那次林水心被紮小人時,錢郎中就想把解毒之術教給她,學這個,要講究個機緣,祿喜沒有這個機緣,而林水心卻是有大機緣之人,他不能讓這解毒之術後繼無人……
“舅舅!”楊修途卻不贊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