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進來吧,怎不讓奶媽說一身,害的你還站在外面,跟個傭人似的。”柳秀等壓住了心裏的恨,就笑着過去牽春桃,一副姐妹情深,卻用力掐春桃的掌心。
肖明消不愛管這些女人間的事情,不看頻頻回頭看他的春桃,回了書院。
進了屋的春桃,被奶媽摁着跪在了地上,茶舉過頭頂,直到手都發了顫,柳秀才接過去:“下去吧,侍妾就要守好本份,不要學你那姐姐林水心一樣沒規矩!”
柳秀讓奶媽打聽過,這春桃的爹和林水心的爹是親哥倆,走了姐姐,來了妹妹,真是不要臉的一大家子!
那茶柳秀一口沒動,起身出了屋,奶媽還看着不讓春桃起身,直到她都要跪不住了,才陰恻恻地說:“起吧,明天别忘了再來學規矩!”
一日日的,春桃再不敢斷。要是哪天肖明孝宿在了她屋,那她受的磋磨就更狠。
肖母把家裏的婆子也攆了,洗衣做飯全落在了春桃身上,她俨然成了肖府的粗使丫頭,整日裏睜開眼就去柳大小姐院裏候着,被刁難完了,還有一大堆的活等着她幹。
衣服總是一大堆,就連那奶媽的衣服也是扔給她洗,她跟明孝哭訴,他讓她忍忍。再說下去,明孝的眼神就發狠,她第二天起不來,那奶媽就又有借口收拾她了。
這到底是爲什麽,明明以前的林水心總是一臉的幸福!想不通的春桃,把所有的恨都加諸在了林水心的小人身上,都是她害的自己過的這麽慘。
“娘!”好不容易可以回家的春桃,見了林二嬸,就抱着哭。這次她是走着回村的,沒了明孝給的銀子,天天又幹粗活,累的她是倒頭就睡,也沒空繡東西賣。
“咋地了!”自打春桃進了肖府,林二嬸就少了塊心病。
剛知道春桃肚子裏孩子掉了的時候,林二嬸覺着天都要塌了,這樣還怎麽進肖府?沒想到春桃因禍得福,就反而入了肖府,林二嬸這心裏就舒暢了。
如今,這又是咋地了。
春桃都跟林二嬸說了:“他們簡直是不把我當人看,我還不如當個下堂婦呢!”
“說啥呢你,這話就跟娘說說就打住!”林二嬸是心疼春桃,卻不敢順着春桃的意思說。
“你能受得了祠堂那頓打?能受得了被人當着面嘲諷?”林二嬸後悔了,早知道是這樣,當初就不該同意春桃自己去縣上,也就不會遇到那肖舉人。就是遇到了,也該攔着閨女進肖府的,住在外頭也不用遭這罪。
春桃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面。想想祠堂的可怕,她還是聽她娘的回了肖府,日日裏陪着小心,過的越無望,她紮小人越狠,巴不得下堂婦就這樣被她紮死才好!
“二妮,你咋不去你嫂子的面館幫忙,多有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