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裏。又打了一場勝仗,幾個副将在楊将軍的營帳裏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将軍這樣下去,我們離凱旋而歸不遠了。”趙副将胳膊被劃了一刀,叫軍醫稍一包紮,就照樣來喝酒吃肉。
這場仗大挫了契丹軍的銳氣,斬殺了對方兩名将領。其中一個就是身體剛恢複的林樹斬殺的。
那契丹将領率先沖出敵陣,沖着林樹而來,還都是挑着林樹的要害部位刺,想要置他于死地。
林樹雖休養了一個多月,但武藝毫不生疏,那将領的招式都被他化解了。
“你害死了我弟弟,今日我定要取了你項上人頭!”那個将領越刺越急,就想砍了林樹的人頭,卻露出了破綻,被林樹取了首級。
“今日,立下大功的第一個就是林副将,來,大家敬他一杯。”打了勝仗,楊将軍自是很高興,舉起酒杯就論功行賞。
林樹卻一點反應沒有,他還想着那契丹将領臨死時說的話:“能死在你刀下,也好!巫師說過,你這人很難殺死,我也不是你的對手,不過你這一輩子都會求而不得,空有戰功在身,哈哈哈!”
林樹所求之人就是一個林水心,他又想起自己中毒那夜的夢境,他這一輩子都無法得不到水心?那自己這沖殺得來的戰功有什麽用?
“林副将?”趙副将拍了旁邊的林樹一下,将軍還等着他回話呢。
林樹趕緊回神,看大家都在看他,舉起酒杯:“将軍,我自罰三杯。”說完,一飲而盡。
林樹他娘日日就等着聽到林水心成了活死人,她好如願。可這都春分了,不用說“活死人”,連林水心生病都沒聽說過。
她可是按着婆子說的滴了五滴心頭血,果然那婆子就像别人說的是個瘋婆子,說的話不可信。
“婆子,我都是按你說的做的,怎麽她一點事沒有?”林樹他娘氣不過,來找婆子讨說法。這婆子可是收了她半兩,結果跟以前那些收她十幾文的根本就沒兩樣!
“你太心急,沒到日子就滴了血在小人的心頭!”那婆子連眼皮都不擡,卻是語氣笃定。她的眼是瞎的,但事事都逃不過她的眼。
剛才來的婦人也是爲這林水心,眼前的人也是,這林水心是要吃苦頭了,不過她命格奇特,連她都有些看不準,所以性命是無憂的。
“那我要按着你說的做,可能成真?”林樹他娘知道自己在大年夜那次是太心急了,又從婆子這裏求了個新的小人,讓婆子寫好了生辰八字貼上。
“心誠自然靈。”婆子說的是模棱兩可。
林樹他娘跪下就是兩個響頭:“我心誠!”
快到了酷夏,臨河縣還是一滴雨都沒下,田裏都幹裂開了。
“再不下雨,隻能去河裏挑水了。”林茂富這個裏正更急,到時交不上糧,他們這些裏正都會被縣令責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