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過去那麽久,林水心和明孝又沒了瓜葛,你又何必那麽執着于她不放呢?”柳秀正在對她爹使小性子,非讓她爹處置了林水心,柳縣令覺着她是鑽了牛角尖。
“爹,她一個下堂婦就是死了能怎地,我隻是讓你攆她出縣裏而已。”柳秀真是要氣瘋了,這一樁樁一件件就沒有讓自己稱心的。
那個來找她的女子,明孝還和她攪和在一起,那騷氣還在他身上;這邊,她隻是要将林水心攆出縣上,爹也不幫她,都跟她作對!
“此事不準再提了!”柳縣令難得強硬地對閨女發話。
那錢郎中對他們一家子都有恩。當年,夫人生秀兒時難産,他請遍了縣裏的醫生,個個都搖頭說是回天乏力。
那時他還沒當上縣令,隻是一介秀才,聽着夫人痛苦的嘶喊,不想就此認命,就去了那家最冷清的醫館。錢郎中來後,一番診治,夫人不僅生下了閨女,自己也安然無事,診金也沒多要。
當上縣令後,他多次去感謝錢郎中,他禮沒收,銀子也不要:“當年你就付了我診金,拿回去!”柳縣令自認是欠了錢郎中人情的。
這次,爲了林水心的事,錢郎中找上門來,柳縣令又怎能不辦?
這些事,他沒有說給閨女知道,直到柳秀越來越偏激,柳縣令才追悔莫及……
面館開張沒幾日,林木心就嘗到了甜頭。現在,她們都營業到下半晌天要擦黑才關店,賺頭更足了。
以前有點身份的食客看沒有空桌子,又不願蹲着吃,要久等,人家就走了,現在門外也擺上了四五張桌子,能坐的人就多了。沒人的時候,她們也能好好坐着歇歇。
臨水村。劉大奶看自己奈何不了林水心,天天在家裏嘟囔來嘟囔去,嘟囔的林豐收耳朵長繭,大罵她一通,她就在心裏接着嘟囔。
最讓劉大奶眼紅的是趙桂香,那是個什麽樣人,竟然也過好了!天天推着木闆車子,這個村那個村的走,聽說一天就能賺到一兩多。
她男人林大強還跟林有年一起當木匠,大到家具,小到飯桌凳子,就連鋤頭把子也幫人做,聽說賺的也不少,把栓娃早早就送進了村學。
還有那王翠花,接了林水心家的豆腐攤子,全村就她的聲最大,隔老遠就能聽到她的笑,劉大奶最煩聽到了。她那媳婦春花也賣豆腐,也沒少賺。
看來看去,劉大奶發現就她家進項最少。這不就苦了德才,在書院裏都得過苦日子,劉大奶每每想到這裏,就要把白秋水罵上一通。
“還不快喂豬去,難道讓我一把老骨頭幹?”别人家的媳婦都那麽能幹,就她家的一身懶骨頭。
白秋水慢騰騰地幹,直幹到了林有爲回來。林有爲不能頂撞他娘,又心疼白秋水,就他來幹,劉大奶看了就更氣,隻覺着沒有一點順心的事情。